“我想知道,端静长公主的驸马陈淮,如今身在何处?”靳绮南声音平静,仿佛询问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凤至却掩不住讶异,端静长公主的驸马陈淮?那不正是靳绮南那失踪数年不见踪影的爹吗?
靳明渊对此一点也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靳绮南想问的是什么。pb
老头闻言,忽然诡异一笑,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凤至,道:“驸马陈淮么?他当初离开京城之后,游荡到楚州,化名景城,娶了一个漂亮的寡妇。不过他没享福的命,三年前就死了。”
楚州……景城……
凤至的心蓦地一跳,她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在那一瞬间是什么样子的,只暗自祈祷着不要太过难看——至少不要让旁人看出异样来。
楚州景城,是她刺客生涯里杀掉的最后一个人。在那次任务之后她终于被允许留在青莲镇在来往的客商或行人身上刺探情报,不再跟阿九他们一起去杀人。偏头去看靳绮南,她垂着眼睑,脸又被完全遮挡,让人瞧不出一点情绪,可是凤至还是能感受到她的难过与愤怒,难过是为生父的死,愤怒是为了什么凤至却猜不出来。
“怎么死的?”久久之后,靳绮南轻声问道。
老头道:“他死在刺客手下。”
凤至僵立着身子,垂着脑袋,害怕让靳绮南或是靳明渊瞧出一点端倪,害怕靳绮南忽然问凶手是谁,一时间就连呼吸也小心翼翼。然而靳明渊一直有意无意注意着她,怎么会瞧不出她的异样?想到凤至曾经的身份,他忽而便明白过来,陈淮的死或许和凤至有关系。但此时他不好明目张胆地安慰凤至,那样无疑会让靳绮南生出不好的怀疑,只得在石桌底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无声的安慰。
“多谢先生。”靳绮南站起身来,竟然没有继续问。
老头不满地皱紧了眉头,他预料的是靳绮南会继续问,他会毫无保留十分乐意地跟这小丫头说出三年前那场刺杀的每一个细节,可是靳绮南让他失望了——好像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了一样。
“出去吧出去吧!”老头挥手,“让外面那几个不管是求药还是问消息都快些进来,老夫我累得很,想早些歇了。pb”
靳明渊站起身,将凤至身上的披风拢了拢,抬手摸了摸她额头,轻声责备道:“昨晚叫你回屋歇息,你非不听,果然着凉了,怪不得脸色这么差。”
知道靳明渊是为她遮掩,凤至索性与他挨得更紧了些,低着头任他牵着她手走出去。
老头在后面阴阳怪气地道:“病了可不能拖,就是着凉也不能当小病不去在意,待会儿老夫就让人给你们送药来。”
靳绮南自刚才问完话后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见老头这话,却还是立即转向凤至,语气担忧:“小至哥哥,你……”
“我没事。”凤至连忙摇头,却不敢抬起脑袋,难看的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靳绮南只瞥见她微微扬起的唇角。
“……怎么了?”出了院子,神与也发现凤至的异常,阔步走到她身旁,抬手欲碰她额头,被靳明渊一挡,“她只是着凉,有些不舒服,没什么大事。”
风立人三人等靳明渊等人一出来,打了个招呼,就进了院子,还顺带将刚才打开的院门也关得严严实实的。
“神与带人守在这儿,其他人都回去歇息。”靳明渊扫了金圣儿与络美人一眼,如是吩咐道。见靳绮南呆呆立在一旁,特意嘱咐她:“绮南,你也回去。”
靳绮南不敢不听,呆呆地点了点头。
靳明渊拉着凤至慢慢地走,见她神思不属,他唤了几次都没反应,不由得轻叹一声,直接弯腰,一把将人打横抱起,阔步往回走。凤至终于反应过来,惊呼一声,急忙圈住他脖子,视线扫过路上神色各异的行人,苍白的脸上渐渐浮起红晕,神色有几分不自然,“你……你……放我下来!”
靳明渊不咸不淡睨她一眼,“放你下来?什么时候才能走回去?”
凤至不说话了,她的心事靳明渊似乎了若指掌——她很庆幸他知道她做过什么,在想什么。
回到屋子,靳明渊关好房门,而后在凤至讶异的神色里将她放到床上,并且自己也上了床,躺在她身边,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虽然知道靳明渊可能是要开解她,但现在天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