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已经不在老夫手里了!”
靳明渊不惊不怒,“东西不在了,师叔还在,再写一份,想来不是问题。”
凤至一听就笑了,这样好像没什么不对啊?老头听罢却是又惊又怒,若非神与压制的力道大,恐怕当场就要跳起来。他好像事先并没有想到靳明渊说的这种情况,又似乎是没料到靳明渊敢逼迫他,总之现在老脸上色彩精彩得很,“你……你——和闻人九圳那老不死的一样卑鄙!”
……老不死的?!
老头话音才落,脑袋就被神与用刀鞘不轻不重地敲了一记,少年凉凉地道:“我父俊雅风流英明神武,‘老不死的’说的是师叔这种人。”
老头一手抱着脑袋,一手指着神与,气得直哆嗦,半晌却只憋出一句:“……一把年纪了还扮嫩装小白脸!他也不害臊!”
“……”
凤至在这话中察觉到了浓浓的心酸与妒忌,一时竟然生不起气来,反而有点想笑,瞧见神与的冷脸和靳明渊辨不出喜怒的面庞,却又忍着不敢笑,一张脸憋得扭曲。靳明渊幽幽地望她一眼,见她收敛,方转向老头,“不知师叔将那东西交给谁了?”
凤至以为老头会拒绝告知,谁知他完全没有一点要替人保密的意思,“一个穿白衣裳的,说是你师弟。”
穿白衣裳的师弟?这都不用猜了,除了盛世还有谁?总不能是陆合骄!
靳明渊似乎并不意外,他问道:“不知他拿了什么东西跟师叔交换?”
“没拿什么,老夫我白送他的!”老头意味深长地眯着眼睛,望向靳明渊的眼神里隐含得意。
凤至一瞧就明白了,这老头自诩天下事无所不知,盛世创立御龙宗对抗朝廷,与靳明渊不和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做肯定就是为了给靳明渊添堵!却没想过盛世得了那东西,会给朝廷造成多大的麻烦。想到此处凤至都不由暗叹一声:这师叔,真任性!
老头等着看靳明渊难看的脸色,谁知他竟然全不在意一般,甚至还对着凤至浅浅一笑,伸手轻轻抚平她皱起的眉。旁观者众多,凤至被靳明渊这动作吓得身子都僵硬了,等他若无其事将手收回去,她才渐渐放松,垂下眼睑,不去看旁人比她还不自然的神色。
“靳小子!”老头见两人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互动,一张老脸起得扭曲,“东西老夫已经给别人了,想要就自己去抢!不要妄想让老夫再写一份,你就是一刀宰了老夫,老夫也不动笔!”
相较于老头的暴躁,靳明渊实在温和平静得让老头心里发慌,只见他浅淡一笑,道:“师侄不敢逼迫师叔,师叔现在不愿意,师侄就等师叔愿意动笔了再说。”一句“不敢逼迫”将已经被神与挟制住不能动弹的老头气得面色扭曲,浑身哆嗦,恨不得指着靳明渊鼻子大骂一通。靳明渊却不给他开口机会,指着靳绮南对老头道:“这是师侄的侄女,也算是师叔的晚辈,她有一些事情想问问师叔。师叔天下事无所不知,想必不会被她的问题难倒。”
老头瞪着眼睛冷笑,“老夫的确无所不知,可是老夫为什么要回答她的问题?她刚才没过关,老夫不乐意!”
靳明渊也不恼,只慢悠悠地用说故事的语气道:“听老师说师叔十岁的时候——”
“闭嘴!”这次神与的刀没能阻止老头跳起来,老头完全不在意被误伤,神与却是心惊胆战急忙将刀挪开,直到老头站直了才再次将刀架回他脖子。
“绮南,你可以问了。”老头还没答应,靳明渊却已经胜券在握。果然老头神色变幻半晌之后,声音冷硬地道:“闲杂人等都先出去!”
站在一旁的这人面面相觑,靳明渊道:“圣儿,你们两个先出去。神与,你也出去。”而后目光转向风立人三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意思十分明显——闲杂人等都先出去。风立人甚是尴尬地笑笑,带着徒弟和女儿跟在金圣儿三人身后出了院子。
“问吧。”老头语气十分憋屈,他刚才是打定了主意不管靳明渊如何威胁都不松口的,可是没想到闻人九圳竟然什么都告诉靳明渊!那些事情要是被说出来他哪还有脸活?
凤至对靳明渊没说完的话十分感兴趣,悄悄扯了扯靳明渊袖子,靳明渊瞧着她兴致盎然的眼,笑了一下,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