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宫是想让本宫干什么?管理这一皇宫的人每天吃什么、用什么本宫可做不来!他就是对你们最近的表现太不满意了,才让本宫来调教调教,提醒你们好好想想,什么才是自己该做的该想的!”
几句话说得一众嫔妃齐齐变了脸色,尤其是金圣儿,她太明白凤至的意思了,她也知道这的确是靳明渊的意思,可是她心有不甘——她的师父败在闻人九圳手下至今重伤未愈!她的好姐妹如今一无所有被禁足采旋宫!
凤至将众人脸色都看在眼里,但话也说完了她并不准备多说,只道:“小选的日子就要到了,听说到时候你们也是有事情要做的,都好好准备准备,等小选过后,本宫会亲自ca练你们。”凤至话尾笑得诡异,又道:“虽说本宫乃皇后之尊,但也不是看重那些繁文缛节的人,以后若是无事,无需过来请安。好了,都退下吧。”
众嫔妃来时如闲庭信步,如今听凤至放人,霎时间如蒙大赦,皆绷紧了神经急急忙忙离了栖凤宫。
等人都走了,凤至估摸着靳明渊也快下早朝了,连忙让漫山将那盖子的碎片好好收了,却又怕被发现,想着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便对漫山道:“本宫想出去走走。”
漫山迟疑了一下,应了。
带了几个宫人出了栖凤宫,凤至想了想,道:“去御花园看看。”那三个人可别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谁知还没走两步,便有宫人急急忙忙朝栖凤宫的方向跑来,见了凤至,忙禀报道:“皇后娘娘,太液池那边出事了!”
太液池毗邻御花园,凤至一听眼皮就是一跳,一边急急往那边走一边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宫人一边小跑着跟上一边道:“是绮南郡主和永宁侯家的大小姐一起掉进了太液池!”
凤至一听走得更急了,靳绮南怎么会和花之燕扯上?那小姑娘的身体她再清楚不过了,秋日水凉,掉进了太液池,就是连忙拉上来,也必定要重重地病上一场!
凤至赶到时,远远地便听见女人的哭喊声,连忙走近,围在一起的众人让开,凤至往中间一望,只见那地上永宁侯夫人正抱着一个浑身sh哒哒的姑娘在一个劲地哭喊,她那远房侄子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而一旁靳绮南被宫人取了狐裘裹住,却还是冻得浑身发抖,小脸泛着青白颜色。
一旁宫人似乎正劝说她起身跟着去更衣,奈何靳绮南一双眼睛冷冷地瞪着对面昏迷在永宁侯夫人怀中的人,怎么也不肯动,宫人一靠近便被她拳打脚踢。听人说凤至来了,她抬起头看,看见凤至身影,眼眶立即就红了,就着宫人的手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凤至怀中便哭出声来:“有人欺负我……”
凤至被她抱得死紧,池水通过衣衫渗透到她身上她都被冻得浑身一颤,见靳绮南身上衣裳还全是sh的,凌厉地眼刀立即就飞向了一旁的宫人:“还不快带郡主去更衣!”
宫人抖了一抖,凤至轻声哄了怀中的人两句,靳绮南总算肯松开她,任由宫人将她带到离此地最近的寒岚殿。
地上那对母女自然也不能落下。
凤至又差人去叫了御医,等到了寒岚殿,御医为两个落水的人诊断了一番,得出永宁侯府大小姐无碍、而绮南郡主却受了寒的结论之后,靳明渊也来了。
“怎么回事?”帝王淡漠的声音在殿中响起,众人皆不由自主屏息凝神。
花之燕在靳明渊到来的时候便幽幽转醒,一双水眸仿佛含了万千情绪,幽幽望向靳明渊。
凤至看着曾经的“自己”露出这般缱绻神情,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不想却叫靳明渊发现了,转头温声问道:“怎么了?可是也受了凉?”
凤至连忙摇头。
靳绮南换了衣裳,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坐在榻上,双手紧紧抱着凤至的胳膊,将脑袋轻轻挨在她肩上,那模样怎么看都惹人怜惜。听见靳明渊问话,她垂下眼睑不说话。
永宁侯夫人见状,只得应声道:“回陛下,臣妇三人适才路过太液池,巧遇郡主,郡主说觉着燕儿面善,想要与燕儿聊聊。臣妇不疑有他,郡主又说想吃点心,可她身边伺候的人又被遣去给她取衣裳去了,便让为臣妇引路的那位公公去取一些点心来,谁知那位公公刚走,郡主便将燕儿一把推下了太液池,臣妇大声呼救,郡主却忽然拉了臣妇一把,臣妇被她拉到池边,还未来得及反应,郡主便自个儿跳了下去……”
永宁侯夫人说得涕泪横流,若非凤至知道花之燕她亲娘在生她的时候已经难产去了,身份来历绝无问题,怕还真要以为她是永宁侯夫人流落在外的长女!退一步说,即便世事当真如此的奇异,永宁侯夫人这反应也未免太过了些,永宁侯府中她自个儿生的女儿也不少,也没见她这般疼过谁!
永宁侯夫人话未说完靳绮南却陡然激动起来,尖叫着反驳道:“你胡说!你胡说!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她诋毁皇婶,我跟她争辩,被她推下去的!”说罢死死搂着凤至的腰,将脑袋紧紧埋在她怀中,一个劲地重复道:“是她推我的……是她欺负我……她骂你!还欺负我!”
凤至见她渐入癫狂之态,急得连忙轻声安抚,好不容易将人哄住,抬头一看,永宁侯夫人三人脸色已经白得不像话了。
靳明渊见靳绮南这般也是心疼,面上却不显,只淡淡道:“永宁侯夫人,郡主说你在说谎。”
永宁侯夫人吓得脑袋都不敢抬起,额角皆是浸出的汗珠。一旁得了特殊照顾躺在榻上的花之燕此时忽然重重咳了一声,挣扎着从榻上翻身下来,仿佛没有力气一般,竟然还险些摔在地上——当然不得命令没有哪个宫人敢上前去搀扶就是了。
“陛下,娘娘。”花之燕白着脸跪在地上,声线虚弱异常,还不等她继续说话,凤至已经冷冷地扫了还未离开的御医一眼,质问道:“不是说永宁侯府的大小姐无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