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指引他迷失的灵魂前往永恒之森，万劫回归之后我们终将再聚。诸神慈悲。”

    莎婷背离开眼睛，偷偷看着那男子。

    他的黑发在脑后束起，松散的发尾搭在左肩上，上半张脸被双遮住，这时只能看得见棱角分明的嘴唇微微开合。莎婷聆听着，祷词的前半段那男子的声音柔润清朗，到了后半段又低沉浑厚起来，她在他的声音入了迷，只来得及在最后一句“诸神慈悲”之时匆忙地掩上双眼，跟着同声念出。

    听到那男子站起身来，莎婷也跟着站起。他收回了岩石上那把bǐ shǒu，莎婷也赶忙上前一步拿回了自己的头簪。她刚张口想说点什么，那男子却对她点一点头，转身沿着下山的路离开了。

    莎婷呆呆地站在那，品着嘴里残留的血腥味和心深深的失落感。

    但那男子转眼又出现了，额前的头发因为跑动而飞散着，他回到莎婷身边，把什么东西往莎婷里一塞，说了一句：“回去路上要小心！”

    这次他真的走了。

    莎婷低头，里是刚才那把bǐ shǒu，不过上了鞘。鞘上有精雕细刻的纹路，柄上镶嵌着细碎的钻石，拔出bǐ shǒu，锋利的薄刃闪着寒光。

    之后，她和婆婆一起返回这里，在远处的草丛找到了葛兰和赶车人卡隆的尸体。看样子那人伏击杀掉了葛兰，又杀掉了因耳聋而毫无防备的卡隆。

    她一个人，拉着木板轮车，来回趟把那具尸体运回濏黛婆婆家。

    婆婆付给她十五个银环。其的五个银环上还带着血，那是从死去的盗贼身上搜出来的。

    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

    “一具尸体五个银环，一个月一到两次，大雪封山的个月不需要。就是这个价格。”婆婆冷冰冰地告诉她。

    濏黛·格蕾丝需要解剖尸体进行研究，莎婷接下了她母亲和葛兰生前所做的工作。

    发生了这件事之后，婆婆也开始认真地教莎婷习武，以防再有盗贼沿途埋伏甚至上山劫掠。

    这些算是坏事之后发生的好事么？

    莎婷抬头仰望太阳女神的雕像。

    女神在五岛千万座神庙有不同的身姿和仪态。在济福岛的这座神庙，白色神像立在一个巨型神龛里，面上微露笑意。也许是雕刻者的技术有限，也许是莎婷此刻的心情使然，在她看来，那微微上翘的嘴角仿佛是在对崇拜者们的弱小表示不屑。

    “诸神慈悲！”莎婷面冲着神像下跪祷告，“请在危难之时为我留一条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