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而不确定方向的颤抖心绪。“还是等里面的人统一了意见再作打算吧——”韩飞暗暗思忖着,除此之外他无技可施,即使就算拿块石头砸烂他的脑袋他也寻思不出半点办法来。
“切,跟你们这群人商谈简直就是毫无价值的瞎扯,不要尽说些没有用的扯淡了。我看大伙儿就甭瞎寻思逃什么命了,把下半生交给这群王八羔子的‘魅族’人手里,到底还能过几天风平浪静的安稳日子。”一个腔调沙哑、如同揉进了沙砺般的丧气声音响起,接着又似有一群人在嘘嘘”赞同着。
“滚你**的,”一个极具威摄力而又不容质疑的厉斥仿若从石缝里挣脱着响起。然后在迅雷不及掩耳的瞬间有浅抑着的求饶声,伴随着的是双腿悬在空中蹬踏时摩擦起的空气声音。
“我们的人虽然不够多,但相信凭借着能够出谋划策和出力气的伙伴们共同努力,生路还是有的。可我们的人中绝不能出现那种长他人志气、消极倒戈的害群之马。”一种仿佛充满与生俱来胁迫气质的硬朗且刻意压制的言语从同一个方向传了过来。
又有另一种不一样音质的声音附和道:“臻慕说的没错,‘士可杀,不可辱’。这群该被用油煎炸的‘魅族人’所做的一切使得人神共愤,他们到底想做些什么?如此浩大而繁杂的工程会在什么时候峻工?如果他们再去我们的人类世界猎取人类,我们的子孙后代怎么办?谁又能拯救他们?因此我们不仅仅是为了让自己逃出去获得自由,更是为了维系自我种族血缘的延续。难道如此简单的道理会有人不懂吗?“说话的那个人咬牙切齿动了真性情,满腔愤慨地大发质疑以后好像用手捏碎了某种极其脆弱玻璃状的东西。
韩飞在不远处的隔间里同样听得热血沸腾,有股薄如轻纱般的细腻却无限接近真实的感觉流溢于他遍体全部肌肤之处
而里面似乎还没有人能够做出最终的决定,一切如凝固了的泥浆般僵持在那里。没有一次性完成某种抉断的可能,似乎并没有何种足以用来置换一种明确认识的理解。
也或许只是一种简单的存在,并不是某种接近露珠浸透草片脉络后呈现的淡白色浅显昏晕感。某种在橙色阳光背面被稀释得破碎支离幻化成琉璃状印的枝梢感,揉到淡亮色光幕的深浅不一最初的地方是情绪和疑虑交织成的荆棘样浑沌。“我们—?”韩飞如此这般想着刹那惊疑的不确切感。
韩飞料想着与现实交叠的缝隙里翻腾出的或者透明抑或不经意间抽蓄的暗灰色的滴滴响声且无法拒绝的迟疑有种瞬间接近碎裂的爆突之势,接着缓慢而不断纠葛之中的理解或者抉择如卡膛的枪支样失却了万般弹射之力。并不是所有可用来盛载冠冕堂皇理由当即立断的行为都足以让行动有一个沿途径前行的可能性。于是韩飞还是呆若木鸡且毫无决断地待在室外那个地方,全部筋络连同着该有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样,感受到的是站在漆黑夜色里的原野上眺望茫茫无穷深穹时一展莫筹的松驰感触。
“我们此刻迫切需要的是一种用来凝结彼此心志的可行性方式。”韩飞在室内听见对侧的同一个地方所传来的话语,“不要说些自乱阵脚而毫无意义的话语。”声音嘶哑却有种斩钉截铁的胁迫性,“不过我们确实需要更多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而且有一定能力的帮手。可被囚禁在这里的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寻找帮手,别说有人会来帮助我们,其实连我们自己都如笼中之鸟一样在这里插翅难飞。”
韩飞忽然明白了这儿的“异魅族”人肯定在筹划着一件不可告人的密秘,而这个计划很明显会对人类造成无可估量的损害。倘若不在他们实施谋划之前动手后来即使想阻止恐怕也难以力挽狂澜。事实往往确乎如此,你一旦错过了某个机会后一切翻倍的努力都只是徒劳。想到这里的时候,韩飞一个健步冲进了正在密谈的间室里面,周围的一群人立即愣住了,像是有一大瓶强力胶水被倾倒而出粘紧了一切,人们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丰富。
首先缓过神来的几个彪形大汉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一把摁住了韩飞。韩飞也没有试图挣扎,只是义正辞严地说:“我不是有意进来打断你们的商议,也不是企图做卧底来窥探你们的消息好能够出去通风报信。“我也是人类,我同样像你们一样想为人类做些事情。”
“你确实发自肺腑没有说一句谎?”一个首领模样的的人清了清嗓子,语气中极具无穷的威摄力。
韩飞不折不挠地回答说:“当然是千真万确,我怎么敢骗你们?如果你们发现我说了半句假话就直截剁了我,我保证不哼半声。”
又有另一个很有地位模样的人问道:“能告诉我们你能够帮上我们些什么忙吗?”
韩飞分明感觉到掐在自己肩膀上的几双手松了一些,他略有些放松地说:“虽然我没有什么独门秘技,却和大家一样怀揣着满腔热血。另外我天生蛮力,想必能够派上用场。”
听完韩飞简单的介绍,围聚在韩飞身旁那群先前剑拔弩张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断的人们都变得客气了起来,消除了彼此之间的误解后搭在韩飞肩头的几只手落了下去。他们互相认识了一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四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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