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隐瞒。至于其它,不说也罢,时间总会冲淡一切的。”
张简修憧憬般地道:“若父亲能听到大哥这番话就好了,他一定会感到内疚,没准儿还能向大哥低头认错的。”
水墨恒依然还是摇头:“快收起你的想法,你父亲没有错,我也说过,我不需要什么所谓的道歉和认错。咱们马上就要进京,原来的生活怎么过,接下来的生活还怎么过,明白吗?”
“噢。”张简修嘴上应了一声,可心里还是觉得不明白,总不能回京后只管闷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
是,人死不能复生。
可死了总得给个说法,或作出一点补充吧?
那可是生命啊,活的,回来时却死了,两具尸体,加三十八个骨灰盒……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局着想,不愿意继续纠结下去,可我张简修咽不下这口气啊!
一想到水蛋这个朋友,张简修就觉得心口痛,不是一般的痛。
……
水墨恒一行人,刚入顺天府境,便见对面一骑飞驰而来,原来是名士卒,驰到跟前,翻身下马,拜倒在地:
“参见水少保,小人黄睿,乃首辅大人的马前卒,得知水少保凯旋而归,首辅大人特来迎接,命小人先行一步报知。”
未等水墨恒回复。
张简修立即说道:“你是说,我父亲迎接来了?”
“正是。”
张简修听了,也不知高兴多一些,还是惊讶多一些,但能确定的是,他听到这个消息感到深深的疑惑。
高兴好理解,不是说父亲与大哥之间有误会吗?看,现在父亲亲自来迎接,是不是误会可以冰释前嫌了?
惊讶也好理解,意想不到,不说父亲首辅的地位,李成梁之所以敢在辽东兴风作浪,多少与父亲有点关系,这会儿却亲来迎接,父亲是不想认、不想负责了吗?还是做给人看的?
这也正是张简修疑惑不解的地方。想着父亲这一来,不是明摆着向世人证明,父亲与大哥的关系依然如故,还是那么铁啊!这叫不叫打李成梁的脸?
“虚伪!”
果然,不知哪位死士嘀咕了一声。
虽然声若蚊蝇,可水墨恒还是听见了,只是没有立即出言教训,而是冲黄睿客气地道:“有劳,请回复张先生,多谢!请他原地等候即可,我们马上赶过去。”
黄睿领命,起身,拍马疾驰而去。
水墨恒这才从眸子里射出两道利光,朝着死士斥道:“我刚才说过的话,你们这快就忘了吗?”
“小人该死!”适才那名嘀咕的死士,慌忙下马磕头认错。
“起来。”水墨恒脸色一沉,“我再重申一遍,张先生,也就是首辅大人,是我的恩人,也是你们的恩人,还是大明天下的恩人。别人的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着,但你们,不许妄议,不许腹诽,更不许诅咒。明白吗?”
“明白。”死士一致回答。
“好了。我不要求你们高兴,毕竟牺牲了那么多兄弟,但也决不允许你们一会儿见了张先生,用恶毒的眼神盯着。”
“是。”
这时,又有马蹄声响起,向这边疾驰而来。不是一个,而是一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