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我现在就问,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眼珠子稍一转动,看着水墨恒道:“大哥,与张简修两人之间的杀鞑子比赛我很喜欢,只是他定的规矩我超讨厌,本以为打架杀人不会输给他,可还是输了。既然输了,我便不能耍赖,所以希望大哥不要怪罪。”
若非看到水蛋命悬一线,张简修都要破口大骂。你大爷的,怎么能说规矩是我定的?跟你这种笨蛋做朋友真不愉快!
水蛋道:“大哥,你与李……”
尼玛!
“蛋兄。”张简修赶紧趁擦血的机会,堵住水蛋的嘴,旁边那么多人看着,那么多人听着,这你也敢问?你的脑子……算了,瞧你现在的样子,不骂你,向你坦诚了吧。
“蛋兄,其实输的人是我。你杀一个鞑子,便记着,然后报数给我听,可你并不知道我杀了多少个啊,而且,我总在你后面报数,所以每次总在你的基础上加两个,反正你也无法查证。其实我只杀了一百三十八个,论战斗力、论杀人,我不及你。”
水蛋看似松了口气:“哦,原来你欺负我脑子没你好使。你输了最好,反正赌约的规矩是你定的,是你想问,不是我想问,那你自己以后偷偷地问好了。”
血流得越来越多,越到后来越是黑,像黑炭一般。
“哥,别伤心,你是我此生最敬重的人。”
“是哥不好,自小就骂你眉短于目的家伙,长着一副不长命的相,没想到,没想到……”
一言成谶。
这一刻,水墨恒的眼睛也湿润了。
然后,重重给了自己一嘴巴子:“我真是个乌鸦嘴。”
“哥,别这样。大道理我不懂,但知道人总有一天会死的,谁也逃不掉。跟哥出来混,此生足矣,若呆在凤凰村,一辈子只能与泥土打交道,没有什么出息。可看我现在,不仅受着哥的恩惠,还领着朝廷的俸禄,也算跻身于上层人士,我很欣慰。”
咳,咳。
水蛋咳嗽两声,气息越来越弱:“我记得上次与鞑子交锋后哥对我说过,你只要晚上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几位嫂子的身影。可哥你知道吗?我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你,虽然我这一生活得远不及哥精彩,可我觉得,以我的智商,能活成这样已经是个奇迹,而这一切都是哥赋予的。所以,我死而无憾,请哥不要悲伤。”
水蛋紧紧抓住水墨恒的手:“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有几件事,需要交代哥。”
“你说。”
“第一,麻烦哥帮我照顾勤儿。”
“我会待他如亲子。”
“第二,向甜还年轻,不必为我守寡,让他找个好男人嫁了。我不怪她。”
“好。”水墨恒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想着向甜若知道水蛋临死前还这样挂念她,为她考虑,不知是什么心情。
“三,我死后,能不能将我,葬在天上人间的后山上?我很喜欢那里,日夜与哥相伴。”
水墨恒点头。
“最后,麻烦哥什么时候回凤凰村,代我向我爹说一句对不起,孩儿不孝。”
哽咽一片,就连李如柏都忍不住流泪。
反而是水蛋安慰大家:“都高兴点儿,哭什么?咱取得大捷,不知有多少人为我们欢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