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礼貌的浅笑点头,刚要离开,就被安娜拉住了。
“有事吗?”她问道。
安娜撇嘴一笑,从包里拿出一根香烟,点燃,吸了起来。
穆君暖不喜欢这烟味,本能的皱起了眉头。
“如果没事,我先走了。”她说完就要离开。
安娜拦住了她的去路,笑着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有点本事。”
穆君暖一怔,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见她这样,安娜接着道:“装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真是能装傻。”
安娜吸了一大口烟,又缓缓的吐出。
这吐出的烟雾全弄到了她的身上。
她被呛得直咳嗽。
“说吧,你怎么摸清唐少的喜好的?”安娜开口问道。
穆君暖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装傻?唐少可是夜笙的大客户,不过他性子向来与寻常男人不一样,以往我们好几个姐妹过去,在他那,他可是正眼都没有瞧过我们,而你,才来多久,就让唐少对你青睐有加。”
安娜这一说,她才反应过来。
敢情她觉得她是用了什么办法?
她无奈一笑,道:“我没有装傻,我也没有用什么办法去摸清那男人的喜好,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她刚踏出一步,蓦地,头发就被人扯了过去,“你不说清楚,就想走?”
穆君暖被她扯的头疼,“你放手,我怎么没说清楚,我都说了,我什么也没做,你还要让我说什么!”
“什么也没做?你以为我会信你?你什么都没做,那唐少会那样对你?别傻了。”
“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她愤愤的道。
这女人是什么人啊,简直脑子有坑。
“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今天就把你扒了,我看你说不说。”
安娜撂下这话后,揪着她的头发,就要把她往女洗手间里拽去。
她心里一个激灵,把她扒了?她要扒她衣服?!
就在她刚要反抗的时候,蓦地,一股力量将她扯了过去。
她落入一个怀抱。
“唐……唐少。”安娜看着男人,有些磕巴。
男人之前那温和的眸光在此刻完全看不见,有的只是凌冽。
安娜被男人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发颤。
“没事吧?”男人低头关心的询问着怀里的女人。
穆君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男人怀里,连忙推开男人,从男人的怀里抽身而出,她理了理发,“没事,”她微微抬眸,“谢谢你。”
男人唇角含着浅浅的笑意,“不用,应该的。”
他说完话后,看向安娜,“你这是要做什么,欺负她?”
男人的语气很淡,但是听着,却隐隐能察觉到危险的意味。
“不……不是……当然不是,唐少你误会了,我和婉儿,只是,我只是有些话想和婉儿说,没别的意思,真的。”安娜说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本想教训教训婉儿,却被这唐少撞了个正着。
男人笑,看着她,“是吗,我倒是不知道,还有人找人说话,是这样的方式请人过去的,拽头发,这难道是夜笙的特点?”
安娜被男人的话堵住,一句反驳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穆君暖看着脸色苍白的安娜,心中只觉得讽刺。
“唐少……我……我认错我认错,是我性子急了,才……对不起。”
“你和我说对不起做什么,你又没扯我头发。”
安娜:“……”
“你应该和她说对不起,看看她原不原谅你。”
男人话音一落,安娜立刻面对她,连声道歉着:“婉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刚才一时着急了,动作有些粗鲁,还希望你能原谅。”
安娜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一时间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身边的男人看着安娜这个样子,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望着她,眼眸里含着些许笑意。
穆君暖看着安娜拼命道歉,就差没磕头了,她挥了挥手,“好了,就这样吧。”
安娜一听,连连点头,然后快步的离开了。
安娜离开后,穆君暖礼貌的冲男人点头,“谢谢你的帮忙,我先走了。”她说完就要绕过男人离开。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她怔然的看着他,“唐少还有事?”
男人倚靠着墙壁,打量着她,“你和这里的女人感觉不一样,你真是这里的人?”
穆君暖听着男人的话,无奈笑出声来。
她当然不是这里的人。
可是……
这样的话,她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不然呢?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和安娜她们一起给唐少你侍酒了。”她说的云淡风轻。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
不,与其说看,不如说更像是审视。
“也是,不过你的感觉确实很不一样,这里的每个女的,都化很浓的妆,身上几乎都有很浓重的香水味,而你没有,而且,就你的穿着最朴素。”
穆君暖失笑,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话接。
“唐少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她道。
这次男人倒是没拦她,只是道:“以后别唐少唐少的叫我了,叫我的名字,唐亦熙就可以了。”
穆君暖一怔,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她转身离开,刚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的男人的咳嗽声。
她顿住脚步。
她第一次见他,他就是咳嗽声不断,他面容虽然英俊,可是气色却明显有些差。
她转过头去,开口道:“你身体不好,还是少喝酒的好。”说完,便离开了。
男人有些怔然的看着她,吸收了她所说的话后,他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
经过了唐亦熙的事后,穆君暖发现这的人对她,态度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原来视她如透明的人时不时的就凑过来,还很热情的叫着婉儿姐姐。
安娜对她的态度也不再是盛气凌人了。
“婉儿,你可真厉害。”卫琪凑过来说道。
“什么厉害?”
卫琪笑着拿胳膊肘撞了撞她,“你在我面前还卖傻啊,当然是唐少的事了,我们这的姐妹,之前可都想讨好唐少,都没有一个成功的,你呢,都不用特意去讨好,就成功了,这还不厉害啊。”
穆君暖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事。
她无奈苦笑。
“婉儿,其实唐少那人真的还蛮不错的,你看,有背景,人长得又帅,这样的男人可不容易找,我看你啊,不如在他身上多下点功夫,说不定的还能发展成他的女人呢,倒时候,你可吃穿不愁了。”卫琪道。
穆君暖听着卫琪的话,没有接话。
卫琪知道她的性子和她们这些人不太一样,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唐少看上婉儿,是婉儿的福气,不过,婉儿,有句话虽然不太好听,但是我觉得作为姐妹还是要说的,”其中一个女人凑了上来,开口道,“这唐少的女人,我看可没那么好当的,唐家的背景可是不容小觑的,像唐少爷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真的看上我们,不过是玩玩罢了,婉儿,现在唐少对你虽然好,不过你还是要长点心啊,可别一颗心奉献了出去,到时候收都收不回来了。”
穆君暖把玩着手中的眉笔,没有将她们的话放在心上。
她抬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虽然不知道何时才能够摆脱这里,可是……
不管怎样,不管有多难,迟早有一天,她会离开。
在这外面,她还有所爱的人,在等着她。
穆亦霆……
她晃动着手中的眉笔,不自觉的在桌子上描绘着男人的名字。
————
穆亦霆和虞凛从京城来到了云城。
“二爷,酒店都已安排好了。”
商务车在路上疾驰着。
“联系到唐家的人了没?”穆亦霆开口问道。
“还在联系,唐家的人,不好对付,他们始终没有明确要和我们见面,只怕,我们要和他们多周旋了。”虞凛说道。
穆亦霆了然的点头。
车子刚驶离机场区域,还在郊区时,忽然,就听见了qiang声,子、弹更是贴着他们车子边缘划过!
“怎么回事!”
“二爷,有人袭击我们!”前头的司机说道。
外头的子、弹像雨点一般,朝他们这边袭来,纵使车子行驶的再快,可是还是没法彻底躲过。
“开到一个隐蔽点的地方,我们下车!”穆亦霆说道。
车子急速前进,前头司机猛地打了个方向,车子躲到了茂密的大树里。
三人立刻下了车。
司机从前兜里取出qiang,将其中的两把丢给两人,“二爷。”
两人接住。
他们刚拿到qiang,就有子、弹朝他们这边射了过来。
穆亦霆一个翻身,躲到一块大石后面。
他举起qiang,对准,射击!
只听一声哀嚎,对面茂密的树丛中,一个身影倒了下来。
混乱的qiang、战持续着。
直到警笛的响起……
……
“二爷!您受伤了!”
虞凛找到穆亦霆的时候,就看见他胳膊上流了血。
“我没事,我们走,这些人来者不善,让警察那边抓到我们,会给我们添麻烦。”穆亦霆说道。
虞凛点头,扶着穆亦霆从另一边离开了。
云城郊区小诊所里。
穆亦霆胳膊上的伤被处理了。
两人处理完伤口后,便离开了医院,打了辆车,到了云城市中心的酒店。
“二爷,这袭击我们的人您觉得会是谁?”虞凛疑惑的问道。
他们才来云城,如果不是什么恐怖袭击,或者误袭,那这些冲着他们来的人会是谁?
穆亦霆双眸深邃,片刻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东西,递给虞凛,“让人查查这子、弹的出处,或许能查到些什么。”
虞凛连忙接过,拍了张照,给手底下的人传了过去。
“这次如果不是误袭,说不定是他们……”穆亦霆开口。
虞凛一怔,看着自家少爷,“二爷的意思是……”他诧异的睁大双眸。
穆亦霆微扬眉,道:“我们的东西刚被截了,我们才来这边,就遇到这样的事,呵……我可不相信会是巧合。”
虞凛闻言皱眉,“那他们也太着急了。”
穆亦霆唇角噙着笑意,“是太着急了,不过他们这么着急,更容易露出破绽,对我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看了一眼,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他双眸倏然一沉,望了一会后,他将电话丢到了一边,没有理会。
虞凛斜眼看了一眼后,又看了看自家少爷的脸色。
很不好。
电话响到自己挂断为止。
打电话的人似乎并不死心,依旧拨着,连续打了四五通,才彻底断了线,没了动静。
只是,刚安静一会,虞凛的手机响了起来。
虞凛看了一眼。
随即轻咳了一声开口道:“二爷,是老夫人。”
穆亦霆神色淡漠,“你愿意接就接。”
虞凛:“……”
这难题倒是丢给他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接了。
“老夫人。”
电话那头传来沈佩雯焦急的声音,“虞凛,亦霆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啊,我听说你们去云城了是不是啊。”
虞凛刚想向自家少爷请示,就见自家少爷径直进了里屋,门,也啪的关了上。
虞凛:“……”
“老夫人,二爷他有事呢。”
“他有什么事啊,你让他接电话,他怎么都不接我电话呢!”沈佩雯急急的道。
虞凛只能找了个理由,“二爷他正在开会,老夫人不如晚些再打吧。”
他这理由虽然听起来,实在有点……
不过想来他这么说,也能搪塞的过去。
里屋。
穆亦霆靠在床头,双目紧闭。
一闭眼,那小人儿的音容样貌,一颦一笑,尽悉浮现于面前。
她说:穆亦霆,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她说:穆亦霆,我爱你。
“暖暖……”他忍不住喃喃启声。
自她消失后,他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踏实的觉。
每每睡着了,往往也会从梦中惊醒,醒来后,面对的便是她不在,这个残忍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