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的相似,她看着他,不自觉的出神。
“你这是被吓傻了?”
直到男人慵懒的声音再响起,她才回过神来,连忙挪开了视线。
“我看这妞,是看唐少你长得太好看了,”吴总笑着道:“婉儿是吧,你是不是垂涎了我们唐少的美色啊。”
这男人直白粗犷的话让她听着着实不舒服。
那被称为唐少的人瞪了吴总一眼,吴总当即闭了嘴。
“唐少,您的外套都被弄湿了,您脱下来,我们帮您拿回去洗一洗吧。”卫琪说道。
穆君暖回过神来,连连点头,“是啊,抱歉弄脏了您的衣服。”
唐少站起身来,扬了扬眉,“不用,我自己去洗手间处理处理就好。”说完径直走出了包间。
那个被唤唐少的男人从洗手间回来后,穆君暖便负责给他倒着酒。
他不似那吴总,喜欢搂人,揩油。
她的任务,只要给他满上酒,就可以了。
这样对穆君暖来说无疑是最好不过的了。
直到那吴总发话让她们离开,她们才退出了包间。
出了包间后,两人都是长松一口气。
卫琪看了一眼她,笑着道:“婉儿,你今天还真是幸运呢,遇上唐少那么好的人,只要给他倒酒就可以了,不像我……要喂那吴总喝酒,还要任他摸。”
穆君暖无奈一笑。
今晚她确实是幸运的,可是……
她还不知道要在这呆多久,这样的幸运,不代表每晚都有。
“对了,那个唐少是经常来这的客人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她问道。
她想到那男人相似的长相,就有些疑惑。
卫琪看她,笑了,“怎么,你莫不是喜欢上唐少了?”
“当然没有,我只是……好奇。”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卫琪笑着,也不多逗她,她道:“唐少不算经常来,偶尔吧,我只知道唐少的背景应该蛮大的,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有这次,还有之前一次陪酒是遇到唐少的。”
穆君暖听着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虽然诧异于那男人面熟的长相,不过,想想,这世界那么大,长得想象的人有的是。
但是……
在看见了和他长得有些想象的人后,她对他的想念,越发的浓烈了。
这样的想念越浓烈,她的无力感也就越深。
想要逃出去,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逃。
————
京城医院。
“少爷,您的伤口应尽快处理一下。”
容枭坐在病床前,双眸深遂,透着寒意,他担心的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小人儿。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少爷您放心吧,医生说了,穆小姐是窒息引起的暂时性休克,晕了过去,现在已经没事了。”
放心?
他怎么可能放心!
他找到杨严清所在的地方的时候,就看见那疯子丧心病狂的掐着他心爱的小女人的脖子!
她那么柔弱,怎么能经得起这样的伤害!
尤其是他亲眼看见她挣扎的身体不再动弹,双手垂下的场景,那一刻他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止了!
他疯了一般的冲了过去,将那疯子扯开,但是,他抱着小人儿,小人儿像是没了生命的娃娃一般,任凭他怎么喊叫,她都没有给予回应!甚至他感受不到她的气息!
他自问长这么大,从未怕过什么,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怕了,怕心爱的人儿离他远去!
容枭执拗不肯处理伤口,手下没办法,只能让医生来到这边病房,给他处理伤口。
他在和杨严清对峙的时候,被杨严清用刀子,划到了手臂。
医生给容枭处理完手臂上的伤后,离开了病房,容枭的手下也退了出去。
容枭定定的望着穆思颜,忍不住抬手轻抚她的小脸,“颜儿……快些醒过来好不好?颜儿……”
容枭一直守着穆思颜,中途的时候罗娇娇来过一趟,询问了一番情况。
罗娇娇离开后大约半个小时,穆思颜从昏迷中醒来。
“咳咳……”
“颜儿!”
容枭连忙凑到她的跟前,目光焦急的望着她。
穆思颜一睁眼就看见容枭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有一瞬的恍惚,“这……是哪里。”
“颜儿,这里是医院,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急急的问道。
“医院……我怎么会……我没死吗?”
“颜儿不许胡说!你好好的!”
穆思颜好不容易才缓过神,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伸出手去,摸了摸他,是有温度的,“真的是你枭!”她扑进他的怀里。
容枭紧紧的抱住小人儿,“是我,我在,颜儿,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穆思颜拼命的点头,她又何尝不是。
当杨严清恶狠狠的要将她掐死,她的呼吸越来越稀薄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全是他,她害怕,害怕就这样死了,这个视她如珍宝的男人该有多伤心难过,她不舍得丢下他,也不想。
穆思颜靠在容枭的怀里哭了好一会,才止住了眼泪。
“对了,杨严清呢?还有你怎么找到那里的?”她问道。
“杨严清已经被警局的人带走了,察觉到你出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容枭解释着。
穆思颜点了点头,“他真的是个疯子。”
容枭怜惜的抚了抚她的发,“他伤害了你,我断断不会轻易放过他。”
翌日一早,警局的人就来给他们做了笔录,穆思颜也顺便问询了下杨严清的情况。
警局的人告诉他们,杨严清看着是有些神志不清,一直在胡言乱语。
警局的人离开后,穆思颜叹了口气,她和杨严清交往多年,原以为会好好的,没想到他对她施暴,分手后,更是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她实在唏嘘。
杨严清的事情并不复杂,有人证,口供,还有穆思颜身上的伤,以及容枭在背后推波助澜,很快,法院就判他入狱了。
法院判决的当天,穆思颜和容枭也去了,法庭上她看见杨严清,杨严清一直在胡言乱语,看上去,就是神志不清的疯子模样。
离开法院,容枭搂着她,听到她的叹气声,“怎么了?替他难过?”
穆思颜摇头,看向他,无奈一笑,“当然不是,我只是,有点感慨吧,不知道他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容枭扬了扬眉,搂着她朝车子那边走了去,同时,也和她讲了一些杨严清的情况。
“你是说,他母亲曾经背叛过他父亲?”穆思颜诧异看着他问道。
容枭点了点头,“警局的人调查的时候,查到了这点,杨严清的母亲曾经背叛过他父亲,而且不止一次,所以我想,他之前那样对你施暴,应该也和他的家庭有关,导致他心理上的偏差。”
穆思颜诧异的张着唇,“这些他以前从没和我说过。”
容枭淡淡一笑,搂着她,“不管怎么样,现在事情总算是过去了。”
穆思颜回过神来,仰着小脸望着他,点头,“嗯,都过去了。”
容枭望着她的小脸,忍不住扣住她的下颚,一吻覆了过去。
还好……他没有失去她。
————
mr。
自穆君暖消失后,穆亦霆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办公室里,就连公寓,他回去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回去后,那公寓里存在着太多太多和她相关的东西,她的气息仿若都还在,多呆只会让他更加难受。
穆亦霆将所有的精力都埋到了工作上,麻痹自己。
“阿霆!出事了!”
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就见莫景焱火急火燎的从外头走了进来。
对莫景焱这个火急火燎的样子,他倒也习惯了,“出什么事了。”
莫景焱凑到他的跟前,道:“就是我们的那批货,在云城被云城那边的人给截断了。”
穆亦霆听到这,倏然抬头,“截断了?谁做的?”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听一些风声,有可能是云城唐家人。”
“云城唐家人?”
说到这他眉心拧了起来。
云城唐家人他略有耳闻,但是称不上了解。
不过,他们和云城唐家,向来没有什么恩怨瓜葛,唐家的人莫名截了他们的货,实在有些奇怪。
“阿霆,我看我得过去一趟,云城唐家,绝非鼠辈。”莫景焱说道。
穆亦霆沉思片刻后道,“不用,我去就好了。”
莫景焱一怔,“你去?”
“嗯,mr这边最近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我和虞凛去一趟就成了,景焱,你在这边帮我多盯着点消息,有暖暖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那你自己小心,云城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莫景焱关心的嘱咐道。
“嗯,我知道。”
第二天晚上,穆亦霆便和虞凛出发赶往了云城。
……
“婉儿,今天卫琪有点不舒服,她请假了,一会你和安娜一起去十包厢知道吗?”
穆君暖听着别人给安排的任务,心中忍不住叹气。
这样的日子,她真的不想再过下去了。
可是,或许是因为上次她试图逃跑过,月姐这边看的她更严了了,她没有一点逃出去的可能。
时间到了的时候,那个叫安娜的女人走了进来。
安娜斜眼看了一眼她,笑着道:“你穿的还真是简单啊,你这样,那些老板怎么会喜欢呢。”
穆君暖:“……”
她没有回应她的话。
她穿的这衣服是这里化妆间的,这已经是她能找到的,相对来说朴素一点的了,要让她穿的和她们一样,浑身亮闪闪的,她实在做不到。
“好了,走吧。”安娜涂完口红起身朝外头走了去。
两人到了十号包间,一进去,穆君暖还没看清有几个人,那安娜就已经扭着腰凑了上去,“顾少,您好久没来了啊。”
穆君暖跟着走到茶几边,一抬眸,竟看见那日的男人。
“唐少也来了啊,唐少好,还记得我吗,我叫安娜。”
安娜边说着边要往那唐少的身边靠,然而还没等她靠近,唐少便皱起眉心,伸手推开了她,“别靠我那么近。”
这女人身上的香水气味太浓烈,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香水味。
安娜吃了个瘪,脸色不太好,但是脸上还是不得不强露着笑容。
“怎么?我脸上有花?”
穆君暖出神之际,男人的声音骤然响起,她一回神,就见男人不知何时凑到了她的面前,两人距离颇近。
她连忙避开视线,干干一笑,“不是……”
她倒了一杯酒递给男人。
男人接过酒,看着她,“上次我来,我记得也是你,还是你的习惯就是盯着男人看?”
穆君暖本觉得这男人还可以,至少看起来不是那种风、流之人。
可是他现在这番随意评价的话,让她对他的感觉大打折扣。
和穆亦霆有几分像又怎么样,他不是穆亦霆,也比不上。
她索性不回答他的话。
男人盯着她,精致的唇角微微勾起。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他来这虽然不说是常客,但也不是生客,这些地方的女人,在他心中,都是一个样子,一个性子。
可是眼前的女人,却是有些不同的,不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说话的感觉,都让他觉得不同于这里的其他女人。
一旁搂着安娜的男人见他难得一笑,诧异的很。
“诶,你叫什么名字。”
那被安娜称为顾少的男人开口问道。
穆君暖一怔,男人忽然的问题让她一下没反应过来。
安娜当即给她使了使眼色,她这才回过神来,答道:“婉儿。”
“婉儿,名字倒是挺好听的,这长得也不错,一点也不俗,难怪能让我们堂堂唐家少爷露出笑容啊,你不简单啊。”
穆君暖:“……”
“你再胡说,我迟早要封了你的嘴。”男人一个斜眼过去。
穆君暖没有理会他们的话,她低着头,给酒杯满上了酒。
经过刚才那唐少的话,虽然她对他的印象有点打折,不过相对于来这里的其他男人来说,她还宁愿给他侍酒,至少,他不会动手动脚,她除了给他满酒,其他的也不需要做什么。
侍酒侍的差不多了,得到允许后,她便先离开了包间。
离开包间后,她去了趟洗手间。
她站在洗手台前,捧起一把凉水拍打在脸上。
冰凉的水感让她觉得舒服许多。
她关上水龙头,一抬头,就看见倚靠在一旁的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