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手机钱,泡妞钱,酒钱……使劲刷。”
陆少安原本是有些不悦的,但接住卡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又好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虽说自己之前完全是热脸贴冷屁股,季勒言傲气十足,没给他好脸色,还拨了他的面子,让他受气丢人了。
但好歹留下了金卡,之前也不算是白受气了,有人买单何不趁机玩个痛快。
季勒言经过女孩身边的时候,顿住了步子,他犀利的眸子扫过去,看得出来那女孩因为震惊有些发抖。
他讥诮着勾了勾嘴角,看了一眼站在那吓成一团的女孩,冷冷一笑:“出来卖,还穿这么纯,白瞎了这身衣服。”
这话可真是恶毒到了极点,女孩脸色青白交加,眼里瞬间就蓄满了泪水。
女孩同行搂着女孩,轻声安慰。
陆少安走过去将女孩揽在了怀里,“乖,宝贝不哭了。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说罢便揽着女孩去了二楼的包厢。
萧洛对陆少安自然是不喜的,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在他们眼里,陆少安这样的特别无耻,出来玩这么上不了台面,不让人笑话才怪。
但世上就是有这种人,在钱和权面前要什么尊严,要什么面子,还不如及时行乐,醉生梦死来的逍遥。
女孩同行皱眉,“季总今天这是怎么了?跟吃着**一样,一点就着,火气还真不是一般的旺。”
另一个不知道季勒言背景的女孩也在嘀咕:“那人是谁啊?说话这么毒,无非长得好看一点,有什么可拽的?”
陆少安搂着身旁女伴,说话轻佻:“错了,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季勒言,亿禾集团的总裁。麦斯集团的季承渊是他的哥哥。多年前季家将投资重心转移到了美国,所以季家在兰安市算得上隐富,但季家的资产远比你想象中还要惊人。”
季勒言她们或许听到的少,但大名鼎鼎的麦斯集团她们都熟悉,娱乐帝国向来是女孩子向往的天堂。
这一刻,有人诧异,有人恍然大悟。
有女人道:“难怪我一看到他就觉得眼熟,好像前段时间,我还在时代杂志上看过他的一篇专访。”
陆少安似笑非笑的亲了亲怀里女孩的脸:“你也别恼怒了,高雅之物入不了哥哥的眼,哥哥我就喜欢你们这种出来混得。”
酒吧纸醉金迷,这里是堕落的天堂,用金钱麻痹痛苦。
季勒言并没有离开倾城,而是大步上了楼上的包厢。
秦无阙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来,就觉得气氛不对,他不是多话的人,只是拍了拍一旁空着的沙发。
“快来,我们都喝了几巡了。”
这边还没等罚酒,季勒言自己就端起酒杯,豪饮了几杯。
秦无阙对着萧洛使了颜色,用手指了指季勒言,用唇语问“他这是怎么了?”
萧洛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喝完了几杯酒,他燥热的胸腔才得以感觉到片刻的清凉。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可记得很清楚,季承渊是今年夏天才固定在兰安市几个月的,以往他是空中飞人,多出跑,但毕竟美国洛杉矶才是麦斯的总部,他这些年呆在美国的时间更多一些。
想到这里,季勒言的心里传来针扎般的疼痛,究竟需要来往多少次,顾颜凉会忽然在今夏回国就嫁给了季承渊?
是心相印的水到渠成,还是不得已的闪婚闪嫁?
季勒言拨打了一个电话,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语气冷冽,像是暗夜帝王,“我要详细的调查报告,给你两天时间。”
说完就挂了电话。
萧洛和秦无阙还是第一次见到季勒言买醉,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个功成名就的男人只是嗜烟,但从不贪酒。
他很自制,说贪酒误事儿,每次出来玩,所有人都知道他酒量好,但他喝酒总是适可而止。
这一夜,季勒言把自己灌醉了,萧洛和秦无阙都在包厢里陪着他,看他一个人喝闷酒,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
他喝的难受就去催吐,虽然喝了很多,但好在没醉死。
萧洛和秦无阙最后是又困又乏,看不下去了夺下了他手里的酒杯。
“勒言,别喝了。我们送你回去。”
喝醉的季勒言呢喃着说着萧洛和秦无阙听不懂的话,“……”
一头雾水的萧洛忽然想起来什么,拿过了季勒言的手机,上面的号码赫然的出现在通话记录上。
他看了一眼季勒言,又看了一眼手机,皱了皱眉,想到之前在吧台上的那一幕,想来用季勒言的手机拨过去兴许会被拒接。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窗外,六点多了,依稀泛白的要天亮了。
电话拨号,传来音乐声,沧桑的女声的流窜在包厢内。
“你温柔的慈悲,让我不知该如何后悔,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改变
再也愈合不了我的心碎……”
《温柔的慈悲》收录在阿桑的专辑《受了点伤》中,那一年是2013年,当时,阿桑凭借这张专辑获得了第十五届台湾金曲奖最佳新人奖提名
这首歌之前让季勒言的心情越发的悲戚,好在这一刻他的意识并不清醒。
顾颜凉每天起床的时间是6:40分,电话响起,她下意识的就去捂住自己的耳朵,很孩子气的反应。
倒是季承渊精神比她好很多,已经起身去拿她的电话。
闪烁的号码是一串挺牛逼的数字,季承渊不识,并没擅作主张的接电话,而是喊颜凉,“要不要接电话,这么早打过来兴许是有急事。”
“谁打的?”她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的睡意,她是真的又困又累,昨晚是没少被季先生折腾。
季承渊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失笑道:“不认识,没显示名字。”
颜凉揉了揉眼睛,季承渊已经帮她按了接听,她接过了手机,看也没看的“喂”了一声。
那端的萧洛听到一个温软的女声,整个人都是一种挖了八卦的奸笑模样,“你好。”
陌生的男性声音倒是让颜凉整个人都惊醒了,她的神缓缓回了过来,扫了一眼卧室,好在季承渊去了浴室。
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会忽然有一种背着老公做坏事的感觉呢,昨晚的电话,再加上现在的电话,顾颜凉有些心虚。
“您好,请问哪位?”
“……”
倾城夜总会?颜凉是不愿意去的,她是恨不得躲的尽可能远远的。
显然对方也知道她在避着季勒言,“是这样的,你不来呢勒言他喝的醉生梦死的不肯走,要是到时候被人爆料说他为了一个女人弄成这样,大家都不好过。我作为他的朋友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才会打电话给你,你至少过来劝劝他吧。”
……要是劝解有用的话,她还至于这么费神么。
“好吧,那你们等等,我一会过去。”
顾颜凉简单的洗漱,连早饭都没吃,便坐车出了誉墅。
她知道季承渊信任她,但是也知道避嫌,她是和司机一起去的倾城包厢。
得知她在赶过来的路上,萧洛和秦无阙打算做一次好人,先一步走了。所以颜凉到了包厢的时候,里面只有一桌的酒瓶,有的空了,有的还剩着不少。
都是上等的好久,估算光这酒钱也要有个好几十万,颜凉一进门就皱了眉。
她踢了踢季勒言搭在沙发边上的腿,“喂喂喂,以为自己是酒鬼吗?快醒醒……”
看他没反应,颜凉便示意司机:“把他拖起来,弄到车里去。”
季勒言被司机挎着胳膊,弄出了倾城夜总会,秋日的晨风一吹,他是清醒了几分,看到走在身侧的颜凉,他恍惚觉得自己还在梦里。
真的,不真实。
他试着伸了伸胳膊,唰的就把颜凉拽到了自己的怀里,猛的受力,颜凉撞在男人硬邦邦的胸口,吃痛的嘶了一声。
他牢牢的把她圈在了胳膊里,喝醉的力道看似紧,却还是有些温柔的,某人眉宇间带着笑意,但声音有些含糊:“你看看,我喝醉了之后你就站在我身边,包裹在我怀里了。”
颜凉十分尴尬,因为和季勒言贴的太近,所以也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酒气,她本能的抬手推搡,隔着衬衫却能感觉到他灼人的体温。
手指飞快的缩回,他的体温是不是太烫人了一些?
季勒言是笑了,他的笑不同于季承渊的温润,但笑起来却不失魅力,更何况他长相这么妖孽的男人。
“你笑什么?”
“颜凉不喜欢我笑,难道喜欢我哭?”他的嗓音慵懒低哑,满是磁性。
……说多错多,她气馁。
“季勒言你是不是疯了?”顾颜凉瞪着他,然后叹气,“你喝醉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我要是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你不接我电话,见面无非是狠狠的拒绝我。”他转过脸,低头嗅了嗅她的头发,发丝散着淡淡的香味,“我爱上了你在先,所以不是我不该爱,是相见太迟。”
“迟了就是迟了。不管你对我是不是有想法,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季勒言挑眉:“因为你嫁给了季承渊,嫁给了我哥哥?”
这个哥哥,季勒言说的分外心酸。
“不是,因为我不爱你。”
一句不爱比其他的任何理由都有杀伤力,轻而易举的刺得男人血肉模糊。
“现在不爱,但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爱上。”
顾颜凉不由的笑了,她但笑不语。
季勒言知道,她很多时候很“坏”,但是却让人戒不掉。
这世界并不是只有男人狠心,顾颜凉有时候不止高冷,更是心狠。
她若不爱,就算男人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重燃心动,有的只是心惊肉跳。
以前在美国,很多人说她是女人中的异类。
“你知道我在美国的时候,有人说我狠吗?”颜凉说完看了一眼季勒言,看的出来他的酒基本上算是醒了。
“当时在美国读书,我那段日子还很叛逆,穿着清纯的服饰,但却喜欢化浓妆,弄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当时也有一位同年去留学的男声,据说是我的老乡,也是兰安市人。
当时他声势浩大的表白被我拒绝了,他为了我要跳江,为此还惊动了警察,那个男孩执意要跟我通话,警察无奈只得找到我,希望我能够暂时说谎稳住男孩的情绪,你猜我怎么做的?”
他虽然不知道,但大概也猜的出来她不会装好人。
“那一年的我觉得自己被世界抛弃了,行尸走肉一般的在美国读书学习。我表面应允,但接过电话却对电话那头等着跳江的男孩说:需要我为你倒数吗?
当时,我还真的从10往前倒数起来,你都想象不出来那时候的我声音有淡定!
一个个数字从我嘴里蹦出来,沉稳有力,就跟阎罗王索命一样,那男孩当场就崩溃了。
还没等我数到2,他就冲着我大声吼道:顾颜凉,你真狠。
我当时还笑了,说:不是我狠,是你太懦弱,如果你真的跳江,我或许还能多看你一眼,但你不跳,所以我连跟你说句话,都觉得对你是一种恩赐。
后来听身边的同学说起,当时在场的人听到我说的话,全都吓出一身冷汗,唯恐那男孩想不开跳下去。”
季勒言听完便笑了,这样的话她确实说的出来,做那样的事如今脑补却也生动。
他季勒言可像极了那个要跳江的男孩,他不是跳江,而是死缠烂打,一样让她厌烦。
“你不想知道那个男孩有没有跳江吗?”
季勒言干咳了两声,“你的话那么绝情,傻子才往下面跳。听似无情,实则翻用了激将法。你这是在劝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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