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顽童认真地数着,之后惊讶道:“只有四只龙爪,比皇帝少一只!”
“这就对了,”中年武士满意地点了点头,“右府权倾天下,即便如此仍是对大阪的少主忠心耿耿,这便是他为何能聚集这么多大人为他卖命的原因,右府的忠诚在这小小的马印上都能体现出来,可见其赤胆忠心。”
“五只脚怎么走路。还是四只脚容易些。”顽童听不懂中年武士在说什么,只是凭印象天真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这你就别管啦,”中年武士很是欣慰,他转身看向周边其他一同观景的武士,语重心长地说道:“右府的这份忠心。不仅是大阪城内的少主,身在江户的大殿也该明白啊。”
“越前守,话可不能乱说啊。”身旁的年轻武士提醒道,“您贵为结城家的家老,分享着本家一成的知行,在此说大殿的不是,岂不是要让主公难堪?”
“主公乃是太阁的养子,若非太阁,岂能获得大殿这般重视?我御宿政友实话实说,即便主公在场也是如此!”原来这名中年武士便是结城秀康麾下重臣御宿越前守政友,结城秀康知行十一万,而御宿政友独享一万,由此可见这位家老在结城家的地位。
“此处人多嘴杂,大人还是快快回去吧。”也许是怕御宿政友情绪秀康同样不能舍弃。”
“您是说内府?”御宿政友问道。
“他毕竟是我的生父,而信康死后我便是德川家的长子,父子之情岂能割舍。”结城秀康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可是您现在的苗字是‘羽柴’,您是‘羽柴结城少将’,是丰臣家的一份子。”御宿政友纠正道。在他看来,作为丰臣秀吉养子的结城秀康就是应该和维护丰臣家权威的秀保站在一起,况且两人私交尚可,并没有什么利益的冲突。
听到“羽柴”两字,结城秀康更是感慨万千:“德川家的次子,不但没能继承家业,反而成为人质过继给仇敌,还美其名曰‘养子’,好在太阁宠爱我怜悯我,秀康才能在大阪城无忧无虑的生活,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一生也是件乐事,没成想秀赖出生,更没想到我会因此成为结城家的养子,二度易手,我结城秀康是玩物么?”
“主公切勿这么说,”听到结城秀康这么说,御宿政友也是心痛不已,“现在能作为一个独立大名享有十一万石知行,这比留在德川家作为不受重视的次子强多了,主公应该清楚这点。”
“可我毕竟是德川家的子嗣,”结城秀康恨恨道,“就凭这层关系,我也终究逃不出内府的阴影,更别说什么独立不独立了,在外人看来,我结城家不过是德川家的一个分支罢了,呵呵,想起来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