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阴谋,围绕着高阳而展开。而他身为高阳的朋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听得谢上善的质问,高阳神色颤动的道:“如果我的解释,是皇甫旦他们自己要求我杀的,你信么?”
谢上善失声叫道:“这怎么可能?”
高阳耸了耸肩,道:“你看吧,连你都不信,我还有什么必要向别人解释?”
李含光冷静下来,再深想一层,道:“莫非是他们被大魔附体了?”
高阳摆摆手,表示不愿多说。事实上,他灭杀了十万生灵,事后回想起来,心中也曾怀疑过,是否是自己中了大魔的诡计,误信了他的鬼话?当时大魔魂魄已被潜神一枪困住,或许只要自己再坚持片刻,皇甫旦等人就不用死。
亦正是心中有着这样一份疑惑、自责,高阳便不愿向别人解释。十万生灵,都被他所杀,这是不争的事实,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这时候,高阳觉得自己格外明白,为何当年卓疯子死守草堂,而从不对“不爱妻小、只爱草堂”这个不公的评价做出解释。有些事情,是注定了要自己一个人背负的!哪怕对方是最好的朋友,也无须过多的解释。因为对方若是信任你,便始终会信任你,与解释无关。而若对方有了偏见、怀疑,那么再多的解释,反而会成了诡辩、狡辩,亦是于事无补。
真正的朋友,考验的是坦诚以及信任,而非解释!若是朋友的关系,需要靠解释来维系,那么终有一天,这样的关系,也会因为解释而破裂。
谢上善显然便是那种信得过的朋友,眼见高阳不愿多提,他也就不再追问,而是直接调转了矛头,朝余彦恒问道:“当日上清浩劫,可是余国师阻截了李含光?”
余彦恒点头道:“当时老夫亦是受人所托,不得已而为之。”
谢上善神色不善的盯着余彦恒,道:“那现在呢?前来高卓府,也是受人之托?”
高阳见谢上善言语中充满了火药味,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问余彦恒,道:“国师可否告知,是受何人所托?”
余彦恒坦诚相告,道:“彭国公彭湃。”
高阳眉头微皱,道:“你和彭湃交情很好?”
余彦恒道:“恰恰相反,我与彭湃非但没有交情,且还有一番深仇。关于这一点,彭晓应该比谁都清楚。”
高阳望向彭晓,彭晓微微点头,表示确有其事,至于细节,却是只字不提。
谢上善冷笑道:“既然是颇有深仇,为何还要听其差遣,助纣为虐?”
余彦恒叹道:“因为当年老夫欠下了彭湃一个天大的人情,当日去阻李含光,只是为了还他这个人情。从那以后,我与彭湃,就再也无拖无欠,见了面亦是是敌非友!”
谢上善暗呼厉害,余彦恒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要么实情就是如此,要么就只能说明此人大伪似真、大奸似忠。
谢上善再要诘问,高阳已先一步出声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大家都且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他当然知道,谢上善对余彦恒这般咄咄逼人的追问,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但未免场面闹僵,他这个主人家就必须拿回主导权。当下就不由分说,由香姐带领家中奴婢,将余彦恒、谢上善领到不同的厢房去了。
客厅中一时间又回到了安静,只剩下梅远以及彭晓两人。
彭晓拿出一打黑色信符交给高阳,道:“这是专门为了主公而设计的‘通话符’,以后想要联系谭照明或者拥有此符的人,主公只需使用此符,即可两地时时对话联络,再也不需要使用信符了。”一边说,一边当着梅远的面儿,示范如何使用此符。
梅远看得两眼发热,忙问道:“这‘通话符’成本多少,制造起来是否麻烦?”
彭晓就猜到梅远动的什么心思,连连叫苦道:“工艺繁复、成本极高,若不是谭照明老是诉苦说主公字迹难看、传达的信符看起来费神劳心,老夫才没空整这玩艺呢。”
梅远大叫道:“别,这可是好东西啊,彭公你可否多整一些?”
彭晓道:“给你拿去卖?”
“卖?如此划时代的产品,足够动摇信符根基的逆天存在,怎么可以拿来卖呢?咱们要拍卖!且要拿到帝都的拍卖行去,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大肆拍卖!”
“当真这么值钱?”彭晓的情绪顿时被梅远煽动起来,他本非爱财之人,但研究炼丹所耗经费庞大,且炼出来的丹、符,全被主公坑去,从来没有报销过,因此手头颇为拮据。此时见梅远从“通话符”中发现了商机,自然也是大感兴趣。
一老一胖两人,当即就旁若无人的讨论起来,说要如何改进,说要如此操作,等到再想去问高阳意见时,客厅中却早已没了高阳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