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分,餐桌上坐着高阳、香姐、水清夕、谭照明等人,唯独不见了夭夭。
高阳问起,香姐就说夭夭有事要先回宫去了。高阳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吃了一半,杨序脸色极差的跑过来找高阳,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高阳离席而起,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叫香姐等人继续吃饭。
香姐、谭照明只以为高阳有些小事需要处理,自然如常用餐,但水清夕坐在高阳身边,却是听清楚了杨序的话:夭夭在回宫的路上,被人给劫走了!对方传来信符,要求高阳单刀赴会,如果一炷香时间内没有赶到约定地点,便会杀了夭夭。
如此大事,高阳应付起来却是轻描淡写的,水清夕不由心生慨然:高阳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不见了朋友就又哭又闹的小孩子了,如今他学会了将很多东西都藏在心里,像个真正的男子汉,学会了一个人默默的承担!
水清夕担心高阳安危,生怕有人设下埋伏对付高阳,便也找了个借口离席,悄悄的跟了出去。
夜幕渐渐的拉了下来。
水清夕一路暗随,一直跟到高卓府西南十余里地的一座小亭,这才松了一口气。亭中除了高阳之外,就只有一个黑衣蒙面的男人,亭外则是一片旷野,理应没有什么埋伏。
高阳大步走至黑衣人面前,沉声道:“人呢?”
“你先打赢我再说吧。”那黑衣人声音尖细,用的应该是假音,手底下掣出刺器,却是招招夺命,绝不含糊!
他使得刺器,非刀、非剑,乃是一座山!
那山原本只如手指般大小,但瞬间就变得庞大无比,无名小亭转眼就被它撑破。山上有花有草、有水有石,却如真的大山一般,拔地而起、御空而飞。
高阳眼见大山压顶而来,却是夷然无惧,一枪当先,直击大山山底。潜神一枪喀喇撕裂了大山,势如破竹,眼看着将要把大山裂成了两半,谁料那大山又陡然黏合起来,似乎要把高阳紧紧的夹在山间、压成肉泥。
高阳便施展了太虚步,陡然飘出山间,潜神一枪直取黑衣人的心脏。
黑衣人不敢撄其锋芒,竟是就地遁走,直接躲入了大山之中。而后那座大山又长了眼睛一般,朝着高阳催压而来。大山急速旋转,如同陀螺,带出无数山石、花草,无不利如暗器,劲道无穷。
高阳暗呼厉害,排除刺器的威力不说,光是这黑衣人运“山”如风的实力,可推知此人实力,起码在“三星君侯”以上。
不过敌人越是厉害,高阳的斗志就越是高涨,他运起无形气盾护体,猛然掷出潜神一枪,以骨气、意念牵引,一息间连刺了百余枪,锐不可挡的将大山穿刺出了无数个窟窿。
到了最后,整座大山轰然炸碎,只剩下了那道黑衣人还站在原地,至于山石、草木,却全部都凭空消失不见。
高阳再要挺枪杀去时,那黑衣人已然告饶道:“停手,停手,是我!”
黑衣人拿开面罩,露出一道俊伟不凡的脸容来,高阳皱眉道:“谢上善?”
那黑衣人大咧咧的走到高阳身边,笑道:“总算你小子还认得我。”
高阳神色颇为不忿,道:“是你把夭夭抓走了?”
谢上善道:“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嘛,看看你是不是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小女孩,而以身犯险的来救她。”
高阳再要追问,谢上善已经坦然相告,道:“李含光等人怀疑你被大魔附体,因此才着我来试探一番。对了,他还让我跟你讨要日月壶来着,你把法刺给我,我这就回上清山去了。”
“那日月壶早就是我的了。”高阳摇头,转而又问道,“夭夭呢?”
谢上善眉头微皱道:“你真的不还,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不太好吧?”
高阳道:“早在三年前,司马承祯便已将日月壶赠送给我了,你回去就和李含光这么说吧。”事实上,若是别的刺器,高阳还真是看不上眼,就算白送他也未必会要。但日月壶乃是卓疯子的心头好,加之高阳将大魔的一身魔气收到了壶中,因此便格外看重。
如今日月壶,其实已被高阳葬在了盖竹洞天之中,可说是与卓疯子同穴而居。本就答应了送给卓疯子的礼物,别说是谢上善来讨要日月壶,哪怕是司马承祯活过来,高阳也不会还给上清派。
不过高阳毕竟珍惜与谢上善的情谊,拍了拍谢上善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