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是问你借钱,也不是问你拿钱。”
梅远立时松了一口气,脸上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一个死胖子,还有什么能帮得上您的?”前一阵子,国师又行踪飘渺的离开了梅花镇,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梅远暗中留意过,发现国师回来时,脸色苍白、气虚血弱,应该是出去和别人大打了一架。国师虽然不至于受了什么内伤,但骨气消耗急剧,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静养,那却是毋庸置疑的。
在这个时候,国师来找自己帮忙,该不会是要自己帮他解决强敌吧?这可是比掏钱更要老命的事情啊!
想到这里,梅远就冒了一阵虚汗,道:“国师,我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俗话说,钱赚得越多,胆儿就会越小。这句话梅远却是深有体会,这三年来,梅远被高阳聘为高卓府的“财务总管”,借助高卓府强劲的发展势头,在尽心尽力的帮高阳管理资产的同时,他个人也是加快了捞钱的速度,如今他的财力越发雄厚、富可敌国,他觉得自己现在是个有身价的大人物了,可不能再为了点蝇头小利,就动不动的喊打喊杀,那可实在有失身份——虽然有些时候看到捞外快的机会,还会手痒、技痒,憋得很是辛苦。
国师笑道:“也不是让你杀人。我的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梅远就彻底放心下来,道:“那死胖子我就放心了,国师大人您请吩咐下来吧,就算赴汤蹈火,我也万死不辞。”与国师这一类大神通的人物打交道,梅远其实是很有心得的。最主要的就是然然可可、万事称好,也可以偶尔耍个小滑头,但真要敢对他们交待下来的事情说个“不”字,他们反过来捏死你,就像是打个喷嚏那么简单。
国师道:“你这两年当了高卓府的‘财务总管’,身价水涨船高,混得风生水起不说,与高阳、谭照明等人的交情,更是与日俱增,实在是可喜可贺……我这次找你来呢,其实就是要你打一张人情牌,把我推荐给高阳。”
“瞧您说的,这不得多谢您当初那一句话‘高阳前程不可限量’,我才押对宝了嘛……”梅远一边听一边应和着,听到最后一句,却是不敢置信的的跳了一下,道,“国师,您的意思是,您要去高卓府?”
国师冷冷的笑了一笑,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梅远虽然心中疑惑,但却半句不敢多问,顿了顿,道,“国师要以什么身份让我推荐过去呢?”
国师道:“你就说是……前朝国师,余彦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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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卓府,书房内。
高阳摊开了谭照明之前给的那张字条,上面写着“梅花落,墨海没,巫山妖,上清魔”十二字。
在高阳下首处,则是战战兢兢的立着杨序。至于水清夕,则神情自若的呆在一边,像是漠不关心的翻着书房里的书籍。
杨序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又撞见水清夕。今日本来应该是值得庆幸的日子,因为他从谭照明口中得知,主公对他和佳佳的婚事,已经松口,有道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从此以后,他杨序就将迎来全新的人生。
可是不知为何,看到水清夕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脸容,杨序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就像是狂风中的一盏残灯,随时都有可能被灭。
“这十二字,是你写的?”
杨序哆嗦了一阵,唯唯诺诺的道:“是、是……”然后又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写的。”
高阳脸露愠色,道:“到底是谁写的!”
杨序颤声道:“其实,是我师尊写的。”
高阳皱眉,正要呵斥杨序说话老是说到一半,这时候水清夕反而来了兴趣,忽然发问道:“这是阴符宗宗主,阴长生的预言?你竟然是阴长生的弟子?”
“是,是……”杨序擦了擦额头虚汗,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道,“大约在十几年前,司马承祯和张飞火去与我师尊叙旧,席间三人谈到墨海巫山的未来走势。师尊兴之所致,便起手占了一卦,然后得出这十二个字来,当时我正负责于师尊驾前煮酒、招呼客人,因此也有幸听到……”
“……属下本来不知预言虚实,故而不敢妄自上禀。但如今梅花落、上清魔,接连应谶,是以才写下这预言来提醒主公,希望我们高卓府,能够早日有个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