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路。”罗永正铁青着脸闷声说道。
两人陷入到了沉默中。其实,两人都很清楚,就算是用加大剂量的方法争取到几个月的时间,这几个月,想要找到别的办法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真要是有别的办法,早就想到并实施了,何必非要等到现在。说来说去,也就只剩下最终的那一条不是路的路。
什么路,冰冻,把儿子给冰冻起来,以最小化的减缓人体的运转机能,寄期望与以后的科技,能够解决儿子的这个不治之症。
除开费用极为不菲外,医疗冰冻的保障数值,也实在是太渺茫。到目前为止,采用这种方法、最终获得新生的几率,不超过百分之一!而且这还都是在最近十年之内的才有的几率,超过了十年,冰冻也无效了。可十年,医疗手段,就真的能够解决儿子的不治之症吗,可能性太小太小。
不过,在陷入到了绝境之后,总算还有一点点的希望,这点希望,就成为了罗永正夫妇的一根救命稻草。
“也只有这样了。”良久之后,一个默默的声音响起。
“嗯,明天,明天我就去把那两个门面挂出去,尽量在半个月里处理掉。”
房间没有了声音,而他们两个不知道的是,门外有着一双耳朵,贴着门偷偷的听着,不过因为来的较晚,只听到了最后两句话,又等了一会,见父母房间里还是没有声音,才缩手缩脚的离开,“哼,那大头怪真是讨厌!这次家里算是彻底败干净了!怎么不早点……。”最后一句话,偷听的罗萍萍,咕哝了许久,还是没有说出口。
罗萍萍回了自己的房间,气呼呼在念叨着“大头怪”中渐渐的睡去。而一楼,罗安却突然的睁开眼睛。
这是一双何等的眼睛的啊,与白天清醒之时完全不同,是无比的幽深。这幽深中,孤独,苍凉,静寂,死沉……,仿佛一切负面的东西,都在这双眼睛里寻找的到!而更为诡异的是,在这仿佛实质化的幽深眼神的中心,却有着一股弱小的生生之意,看似弱小,被周围的负面情绪不断的击打撞荡却巍然不动,硬生生的钉在了正中央。
而如果有人能够解读这生生之意的话,那就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三个字:“我要活!”
诡异的眼中神情,没有持续太久,一会后,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的情绪,都快速的隐散,罗安眼中又恢复到了平静无波的状态中。
从出生到现在的十六年,说白了,就是为了生存而不停歇奋斗的十六年!每天生活在无法治愈的先天病症的恐惧之中,特别是最近的五年,更是让这种恐惧无限的被放大,而伴随着这种恐惧的强烈求生欲望,也一直的坚持着,不到最后一刻,不到彻底的终结掉任何希望,就绝不断裂!
“四个月,最多四个月啊!”罗安黯然的低声自语,脑海中,浮现出在第九医院的场景,父亲与高医生推门出门后的那一片断,更是重复的多次播放,异常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