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刚鬣简单的头脑中浮现这样的想法,“嘿嘿,没有小圈圈了吧。”可惜,段姑娘的手段不止如此,她那金环的神通也不止如此这点。
只见段姑娘双手合十放于胸前,凝神静气,意念闪动,墙壁上、柱子里、地面上,没入其中的金环突然一阵模糊,整个坚硬的环体就那样散去,消失在空气中。
“哈!”段姑娘合十双掌骤然推出,掌间立时飞射出无数金环,原来就在呼吸之间,段姑娘已然召回了在外的金环,并重新发起攻击。
好个猪刚鬣,野性本能占据身体,固然让他仅存的理智灰飞烟灭,却也让他具有了远超之前的敏锐感知和利落身手,他舞动九齿钉耙,周身杷影纷飞,上下交错,硕大的耙齿运转如盖,将周身护的严丝合缝,泼水不进,段姑娘这一记金环乱舞再次无功而返。
不过段姑娘的绝杀可不技止于此,她突然一伸手,九个金环连成一体,环环相套,哗愣愣一晃,就一对一地套在钉耙九个齿上。
套上钉耙,金环突生沛然巨力,连环金环一荡,猪刚鬣再也拿捏不住武器,脱手而出。而段姑娘趁势而上,从猪刚鬣头顶翻过,最后一枚金环也是金环本体从猪刚鬣头顶套下,降至脖子,突然缩小,将猪刚鬣的脖子紧紧卡住。
“嗷!”
猪刚鬣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兽吼,身形陡变,胀起的肥肉将外面的衣物撑破,油头粉面的猪刚鬣眨眼就变成了一只人立的肥猪。
“我收!”段姑娘手劲又是一发,金环再缩小,猪刚鬣被拿捏要害命门,身体也缩小了不少,段姑娘拿出一个黄色的袋子,搂头盖脸扣下,将猪刚鬣整个装了进去。
“搞定收工!”段姑娘拍了拍手,似乎对于这段时间以来实力的进境非常满意,“你没事吧,怎么样了!”
这时,段姑娘想起了陈玄奘,又关切地跑了过去,就连装着猪刚鬣的袋子法宝就随手扔在地上。
“我……我没事!”陈玄奘摆着手,执意不让段姑娘扶他,要自己起来。
“嗷嗷!”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段姑娘眼神一变,立刻扭头看向地上的袋子,只见那袋子已经膨胀了好几倍,里面像有一个巨兽企图挣脱狭窄的空间。
终于,这袋子再也承受不住巨力的冲击,轰然破碎,一个浑身是毛、目光凶狠猩红如血的巨兽破袋而出,微微识别一下方向,径自冲向陈玄奘。
“妈呀,家猪变野猪呀!这回有事了!”长四五米,比吉普车还要大的猪呲着獠牙,哼哧哼哧地冲向陈玄奘,“嘿!快来人,救命呀!”
“儿子!”
“我来救你!”
二当家这一刻黄继光附体,他勇敢地冲了上去,插在化作原型的猪刚鬣和陈玄奘中间,张开大臂,挡在前面,当年面对牛魔王,他是这样挡在春三十娘身前,如今他又是这样勇敢滴挡在陈玄奘身前。
当年五岳山的那群山贼,他们胆小怕事,他们窝囊无能,在面临危险时,却有着小百姓特有的狡猾和担当,而这二当家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对于春三十娘和陈玄奘,他爱他们胜过爱自己,“我是无能,我是废物,可要想伤我儿子,除非我死!”
近了,近了!
硕大的妖猪越来越近,二当家甚至已经感受到了扑灭而来的强劲风压,吹得他眼睛不停地眨着,不过他还是竭力怒睁双眼,目光坚定而从容地注视着猪妖黑宝石一样的双眼,那狂暴残忍的眼神清楚地告诉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过四目相对,二当家也用自己磐石般坚定的眼神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心意。
“二十年前,我无法保护三十娘,只能让她牺牲自己,而我灰溜溜地逃走,二十年后,我依然无能,面对你们这些妖怪,我还是无法保护我的儿子,可这一次,我会在儿子身前,想杀我儿子,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这一瞬间,二当家的耳边似乎又听到了春三十年凄切的声音,“照顾好我们的儿子!保护他,让他幸福快乐!”
虽然当年春三十娘没这么说过,可他相信,这是春三十娘没有说出的愿望和期许,“老婆,这一次我一定不会独活,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了。可惜,我保护不了我们的儿子,也许到了下面你也会看不起我吧,不过没关系。”
张着双臂,二当家的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似乎死亡对他来说根本不值得恐惧,而是夫妻欢聚,花前月下。
“来吧,你这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