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经过了解之后再选拔更为合适。
怎么就忘了。
丞相在心里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年轻啊,过于在乎意气之争。
须知,胜负乃是兵家常事。
看重大局的人哪里会在乎一城一池之得失。
不过淮阳王这话,究竟是出于急智,还是本就是这么考虑的呢?
如果是后者……
丞相满腹心事地和众人一起离去。
淮阳王满意地伸了个懒腰。
总算是结束了。
然而还没有高兴多久,主掌祭祀宗庙礼仪的太常带着太常掾、太常掌故、太史掌故、史书、令史、待诏、大典星、治历、望气、望气佐、高庙仆射、庙郎等人浩浩汤汤地来了。
“启禀淮阳王,臣等奉皇上之命来看看淮阳王是否熟记礼仪,”太常恭敬地道。
为了大朝会,他们连家都没有回,全部都留在宫中督导淮阳王学习相关的礼仪。
正月里有三场祭祀,衣裳不能穿错,一言一行都将有太史、史书、令史和写书官等人记载在册,半点马虎不得。
方才还一片风淡云轻的淮阳王,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略带讨好地道:“当然都记了,只是记得不一定清楚,还请太常大人多多指点。”
太常摸着颌下长长的胡须,笑的非常的无害,“应该的,应该的。”
然而,就是这样的太常大人将武功不弱的淮阳王折腾的够呛。
以为只是将议程等等记熟了就完事了么?
那就太想当然了。
太常会要求淮阳王的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恰到好处,每一段距离所用的步子和步子的大小均有所要求。
元平当年就是这样的被折磨过来的。
深知这并非易事。
而淮阳王要在短短的时间内臻于至善,实在是……
在一旁的中常侍感叹。
皇上生怕淮阳王像以往一样耐不住性子,特特名他在旁边守着,好见机行事。
看着淮阳王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即便是错了,也一样错的好看,中常侍都心生怜惜之心,忍不住在内心抱怨太常过于严格了。
“淮阳王,您方才的那个步子走错了,还有上御辇的动作和上台驾的动作不能一样,应当左边的胳膊要高抬一寸。”
太常不急不躁,不紧不慢地慢悠悠地指出问题。
元明只好耐着性子,又来一遍。
若是旁人早就承受不住了,元明练习武艺,每一招一式都需要用心揣摩,重复几次便也有模有样。
太常笑嘻嘻地赞许:“淮阳王天资聪颖,只是除了要熟记这些步骤和仪态之外,还需要多加练习,至于纯熟。”
意思是只记得还不行,还要练习深刻到记到骨子里去。
世人都认为皇上是天子。
所谓天子者,是天之嫡长子,必然是天赋异禀,秉承天意治理天下。
一举手,一投足,都要自然而然,令人望之便生五体投地的敬畏之心。
于是,淮阳王穿戴上几十斤重的朝服和冕旒又演示了一遍,衣衫尽湿。
中常侍心疼的不得了。
可冯御史就没有这样的好命,自打冯夫人知道淮阳王没有接受丞相府递上去的官员名单,就大骂他沽名钓誉,瞎做主张,被罚跪在搓衣板上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