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变成了他最痛恨的“敌人”——惩罚者。

    神父被这瘆人的咆哮吓得浑身一颤，抖动的双手死死的攥紧手中的圣经，犹豫再三，这才神色忐忑的开口道：

    “孩子，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上帝作出决断，世间所发生的一切，皆是上帝的旨意。”

    “是吗，可上帝为什么会容忍恶人杀死一个可怜的女人，然后又再次放纵那些恶徒，将她的尸体盗走？”

    男人的声音突然十分诡异得平静下来，不再有之前那么剧烈的波动，仿佛就像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一般。

    “这……孩子，上帝一定会惩罚他们的，但我想，你应该先去报警……”

    虽然神父一直都是个虔诚的信徒，但在这种事情面前，他显然觉得先让警察去制裁那罪犯，要比等待上帝降下惩罚来的更快一些。

    又或者说，他认为这就是上帝所降下的惩罚中的一种？

    “是吗？”黑暗中传出一声略带讽刺的反问，而后便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良久，就当忐忑不安的神父正准备开口寻问对面是否还有人时，夜魔侠再次开口，声音依旧低沉而平淡，仿佛自说自话一般。

    “我曾经相信，在法庭的“阳光”下可以找到正义，但现在我意识到，我错了，我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黑暗里只有黑暗，恶人也永远都不会从善……从今天起，我宁可像魔鬼一样死去，也不愿在像马特·默多克一样活着。”

    夜魔侠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艾丽卡再一次的死亡，对这个一直秉承正义与拯救的男人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他否定了自己之前所作的一切，他决定成为真正的夜魔！

    不待神父的劝解，木质的小门被缓缓推开，“重生”后的夜魔侠自黑暗之中走出。

    一缕阳光恰好自大殿上方的玻璃上照射进来，将这个身穿红色战衣的男人笼罩其中。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战服头顶凸起的那两只恶魔角，在阳光的照射下，却闪烁着异样的腥红色光晕，让身为正义化身的夜魔侠，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真正的恶魔！

    告解室的木门轻轻的闭合，一切重归沉寂。

    安静得有些诡异的告解室内，只剩下年迈神父那因为忐忑不安而加剧的心跳，和他那有些慌乱的急促呼吸，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而告解室外，则早已空无一人，仿佛刚刚与他说话之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

    重新将战争货车送回之前老旧的地下停车场，换回白色休闲装，拎着黑色长兜的莫非坐上公交车，准备返回哈利的府邸。

    “其实，夜魔侠是个好人，他打击罪犯的举动也帮助了不少人，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你们两个不要发生……”

    回想起临走时，艾琳那欲言又止，犹豫半天才壮起胆子说出的这番话，莫非之前大仇得报的痛快感觉突然变得淡了许多。

    “我……做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此时的莫非根本无法意识到，就是因为他杀死了艾丽卡，才导致了地狱厨房以后的巨变，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