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在此,杜伏威你敢否和我单独斗上一场!”
他的声音远远传开,连千万人的发喊声仍不能把其盖过。
守城的竟陵军民正被对方有系统和组织的严密大举进攻吓得心胆俱寒,闻声均士气大振,齐声吶喊,震天动地。
以徐子陵淡泊的胸怀,也感热血沸腾。
左游仙和林安对视了一眼,带着坏笑拍马而出,现身山丘之上,冷喝道:“若钱庄主能保证仲儿你输后,竟陵城便拱手让我,则杜某不吝一战。小儿无知,竟把万军对垒的沙场,看成儿辈戏耍之地,可笑啊可笑!”方泽滔死后,独霸山庄的庄主是钱云,昨天也已经被婠婠杀死了,左游仙自然是知道的,这时候却假装不知道的开口说起了钱云来。
声音高而不亢,传遍丘陵山野,城外城内,还在余音袅袅,可见其功力之精湛,实在寇仲之上。
最厉害是他把握机会运用心理战术,强调姜是老的辣,经验浅薄的寇仲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挺进的江淮军一齐为主帅的豪言壮语喝釆。登时又把竟陵军民的吶喊声压下去。
徐子陵心中一动道:“婠妖女定是受伤甚重,故必须就近觅地疗伤,连通知杜伏威一声都来不及。若我们能在她复原前找上她,说不定可把她除掉。”其实他却不知道,婠婠和现在的杜伏威根本没关系,会杀钱云纯粹是想把水搅浑罢了。左游仙他们早就在城里布下了眼线,消息是眼线昨夜传出来的。
寇仲遥望杜伏威,像听不到他的说话般低声道:“今次糟了,小陵快想办法。”
徐子陵怔了一怔后,便明白过来。
足音响起,冯汉和十多名亲兵来至身后,冯汉道:“撤退的事办妥!”
果然杜伏威的声音传来道:“钱云你是否哑了!”
徐子陵、寇仲和冯汉同时色变。
寇仲朝山丘上的杜伏威喝道:“当老爹你被擒到庄主驾前时,庄主自会和你谈心事的。哈!”他正准备一阵长笑,不让杜伏威说下去。就突然卡住了,一个声音飘飘渺渺的传播了竟陵城,声音寇仲熟悉的很,所以当时脸色就变了。
“老杜,你这儿子可是个高明的人,先宰了方泽滔,昨天又杀了钱云,这鸠占鹊巢的本身可是不小呢?”在幻音阵的加持下,林安的声音一下子传遍了整个竟陵城。就一句话的功夫,整个战场的士气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左游仙也是精明的人物,马上就下令攻城,推着云梯的工事兵和盾牌兵开始移动,后面跟着的是冲撞城墙城门的擂木战车。
“糟糕了,天高那个贼道人在老爹那边!这下真的麻烦了。”寇仲和徐子陵对视了一眼,心里暗暗叫苦。林安现在天高道人的名头比他道号响亮多了。甚至有捞偏门的人士把他当祖师爷来拜。特别是在敲诈勒索行业,拥有精神领袖一般的绝高地位。
不过在冯歌的帮助下,他们很快还是振作起了精神,寇仲边行边抚慰众守城士卒并为他们打气,众人都知他神勇无匹,虽听说他杀了方泽滔。但是见他双目电闪,身形笔挺雄伟,走起路来龙行虎步,声音透出强烈的斗志和信心,一副不可一世的气派。加上大军压境,众人之想着保命,故所到处都惹起阵阵致敬和喝采声,士气为之大振。
走了近半里的城墙,寇仲又掉头往回走,并大声喝道:“你们听着,竟陵军必胜,江淮军必败。”
众将士随他一起喊叫,声冲宵汉,把敌人的冲次喊杀声全盖过去。寇仲停在一座投石机旁,凝立不动。
敌人继续挺进。
寇仲检起一块重若百斤的大石,大叫道:“杜伏威,看看你的挡箭车成什么样子。”
再暴喝一声,运足全力,把大石往冲到离城墙只有十七丈许的挡箭车掷去。
大石先升高丈许,接着急旋起来,疾往挡箭车的竖板投去。
城外城内的人都瞪眼看着,但若这样子可以用一块石头把挡箭车箍毁,则谁都不肯相信。
但寇仲确表现出惊人的神力和准绳。
“轰!”
大石正中竖板,还把竖板砸成粉碎。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挡箭车不往后退,反往旁倾跌,“蓬”的一声颓然侧倒,压伤了十几个人。
众人均看呆了眼。
守城将士爆出震天采声。
寇仲知时机成熟,狂喝道:“投石放箭!”
吶喊声中,分布在长达一里的墙头上,以百计的投石机弹起的巨石,与无数劲箭,雨点般往攻来的近万敌人投去,一时车仰人翻,惨烈之极。
攻防战展开了新的一页。
当入城清除反对寇仲的死硬分子的徐子陵赶返墙头,竟陵军正粉碎了敌人的第一波攻势,留下了以百计的尸骸,十多具破烂的挡箭车、楼车、无数弓箭和兵器。
由城民组成的工事兵不断把矢石滚油等运往墙头,补充刚才的消耗,墙头满是来回奔走的军民。
寇仲发出的每一道命令,将领都毫不犹豫地遵行。
江淮军战鼓交鸣,残兵才退,另一组五千人的军队又开始往城楼推进,务使他们应接不暇。
城外中军中,左游仙开口说道:
“这两个小子还真是厉害,居然这样也能转过优势来,不过我们的攻城设备可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