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一言不发地听赵雄说了赵枪的“罪状”,叹了口气,道:“洗尘池洗礼未有结果之前,不宜大动干戈!”
听了三长老的话,赵雄微微一怔,道:“那规矩我也听过,我等之人微言轻,固然不敢违背。但以长老之尊,亦且还要受它束缚不成?”
“休说是我,即便此刻的中脉家主赵中兴,也不敢违背!”三长老叹息道,“
凡是来到黄龙山脉准备进入洗尘池的弟子,都会受到特殊保护。这亦是为了保证有大潜力大价值的弟子不会被伤害。
据说,中脉家族还隐藏着一支执法长老,专门掌管刑罚。他们实力深不可测,即便是各脉长老也都敬畏,不敢有丝毫忤逆。
许多年前,曾有中脉家族一族长误杀一新晋弟子,就被中脉家族的执法长老给车裂。
这非是玩笑。那中脉族长的事情便记载于中脉族谱之中,确凿无疑。
是以这些年来,再也无人敢在洗尘池洗礼有结果前杀那些新进弟子,即便是有大恩怨也只能等到事后算账。”
“若洗尘之后,那人拥有极大的潜力价值,又当如何?”赵雄问道。
“若如此,便自然会受到保护。但保护只是一时的,人总是会死的。只要有心人,总有机会的。
当然,若洗尘池洗礼结果出来,该弟子被证明资质不佳,培养价值不大,则又当别论。或可直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不过在这之前,无论你我,都不可动那赵枪。你也不要找他麻烦,且容忍几日,日后我自有理论!”
赵雄听如此说,便不敢多言,恭恭敬敬地请安,退了出去。
……
“爹,你一定要为我做主,那赵枪,欺人太甚,我要杀了他!”赵玲玉大哭,“管它什么破规矩,爹你是中脉族长,还在乎甚么规矩。
你便坏了这个规矩,再立一条又如何?”
“放肆!”赵中兴一拍桌子,“规矩是祖宗传下来的。自古天地可变,祖宗之法不可废,岂可因你一人之好恶而更改?”
“我不管,我只要杀了赵枪,才能出我一口恶气!我要你立即派人将他捉来,给我狠狠折磨。”
“你这个臭丫头,这些年真是把你宠坏了,轻重不分。这是何等大事,哪里由得你哭闹?
你听好了,赵枪从洗尘池出来之前,你不许打歪主意,否则,我便当没你这个女儿。”
……
送走赵珊,赵枪端坐盘膝静静炼气,面上微笑。
赵珊问他为何如此冲动,是否因受练功影响。赵枪细思之下,便知非是如此。
若是,赵玲玉侮辱的是赵枪自身,赵枪或可容忍一时。但赵玲玉羞辱的是赵寒,赵寒又是为赵枪承担。
这便让赵枪无法容忍。
赵枪曾为了赵绛和赵霸赵天硬抗,便也是如此之故。
当日父亲尚在时,有些话,并没有明说于赵枪,却用行动告诉了他:做人如枪,可以挺直,可以弯曲,这都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
可是有些时候,那是要宁折不弯,挺直向前的。
那便是为了守护自己所爱的时候。
譬如父亲赵铜为了赵枪而深入万兽山脉,终于身陨。但那是必行之事,不能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