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情都有些低落。
“船家,你将船摇到哪里,我们二人就着苇丛,吃一些酒。”张叔夜指着北面青龙山下一处芦苇丛道。
“喏。”
船夫将船摇到哪里,船夫的妻子做了几个小菜,虽不是人间美味,倒也是来自大野陂的河鲜。四月里,芦苇青绿可爱,湖色苍茫,群山起翠,又有鹈鹕轻唱,岸边又有一处幽静的竹林,湖风吹来,婆娑作响。风景可爱,菜肴味美,黄酒醺人,但两人各自怀着无穷心思,虽把酒,却不言欢!
忽然张叔夜抬起头,看着岸上,然后抬脚走上了岸。
“张公,发生了什么?”
“贤弟,你随我来。”
两人前后上岸,来到那片竹林间,张叔夜悄悄倚在一颗古树后面,做了一个禁声手势。周让探头看去,就看到奇怪的一幕。
前面一个少年在不断地奔跑,一边跑一边插着小旗子,在他奔跑范围内,两个大汉就象苍蝇一样乱转着。
“他在布阵……惊开三四休临九,伤杜还归二八宫,生死排来居第一,景门六七总相同,丙奇三四乙木阵!”
周让不懂阵法,可听到张叔夜的话,也感到这个法阵的凶恶,他又看着前面,地面上已布下二十几面小旗子,隐隐地从旗面上腾出一些雾气,两个汉子在旗帜范围乱跑着,但始终跑不出来,连竹林里的禽鸟似乎都察觉到不对劲,远离了这片区域。
“这个阵法有何妙用?”周让小声问道。
“必杀!”
对阵法张叔夜也不太精通,因自幼博览群书,略知道一些皮毛,此处为竹林,竹属于木类,但属于杀气很重的木类,因此这个少年借助竹林之势,布下丙奇三四乙木阵。
虽然这个少年因为灵力问题,随着大阵形成,越跑越慢,但对于这个年方似乎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来说,能拥力控制这样大阵的灵力,很不容易了。
“梁山群贼果然难缠啊,”张叔夜叹了一口气。
这才是一个少年人,就有这种神通,更不要说那些贼寇之首,而且才这点大的少年,就有了杀人之心。张叔夜隐隐地有了灭杀之心。
但梁山诸贼此时乃是高俅负责,他也无可奈何。
两个大汉开始拿出手中兵器,一把铁扇,一把朴刀,在空中乱舞。
“大阵开始生效了,我们在外面看这两厮十分奇怪,实际里面杀木之气开始对阵内生灵产生杀伤。而且身在阵内,不但木箭纷纷,并且雾气茫茫,两人都不能看到一根竹子,”张叔夜解释道。
梁山最善长布阵的非是眼前这个少年,而是另外一人,公孙胜!如果是此人来布阵,这两人可以说眨眼之间就会见冤罗王。不知道这个少年与公孙胜有何关系。
张叔夜话音刚落,阵中两个大汉身上莫明地出现一些血痕。
周让嘴张了张。
“周贤弟,也不用惊讶,想要布阵,必须要一定条件,不过你初来郓州不久,若没有绝对把握,不要对梁山贼寇轻举妄动。”
手持朴刀的大汉一边盲目的举着朴刀乱砍,一面大喊:“你可是许仙?”
少年人也不答话。
“若是,当年的事与宋二弟无关,你将他放出去。”
少年还不答话。
不过他越来越吃力,头顶上不时的滴出汗水。
然而随着他手中旗帜越插越多,竹林内涌来无穷无尽的寒意。
张叔夜却在聚精会神地观看。
阵法非他所长,可是这个丙奇三四乙木阵虽然杀气凛然,却是一个简单的阵法,他在寻找阵眼。
那个名字可能叫许仙的少年手中仅剩下五面旗帜,这一回连周让也察觉到不对,不但他看到阵内两个大汉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越来越深,还隐隐听到阵内不时传出“咻咻”的响声。
少年人又插下两面旗帜。
就在这时,张叔夜从地下捡起一块石子,扔向大阵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