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然一身,十分可怜。
花二郎也要为宁小茹买一两件华美饰物,却都被宁小茹婉拒。许九见状,不由失笑,花二郎这厮看似心思活泛,实则连他都不如。好在他已臻摄气境五层,已有神念传音的手段,便传音给花二郎,略微提点。
待再进入一间店铺,见得一枚极漂亮的青鸾飞钗时,花二郎得了许九指点,立刻二话不说,购入手中。宁小茹以为他是为朵朵购买,因而并未在意,但随即就见花二郎竟从不曾有的壮起胆气,将青鸾飞钗捏在指尖,竟连音调都微颤了,干涩说道:“小茹师妹,这个,送你的。”
“啊……”
宁小茹吃了一惊,未料他进步飞速,竟知道先买再送,下意识便要拒绝。
许九在旁见状不妙,立刻暗暗运神念,传音给朵朵。朵朵年弱,心思单纯,方才许九哥哥十分豪气,自家要什么便买什么,此时对许九哥哥可比自家亲哥哥还要亲近,立刻听从许九暗暗吩咐,就大声说道:“啊,哥哥你送给小茹师姐的玉钗好漂亮呀。”
顿时间,这间店铺里所有人皆侧目过来,毕竟即便是修士,活得岁月久了,心性磨砺得非比凡人,但些许好奇之心终不能免。
宁小茹顿入窘境,她性子较为温婉,即便屡次婉拒花二郎,但实则对花二郎一向仍旧很是亲和,此时见人人瞩目,一时便心头有些失措,又暗忖此间不比灵宝楼中自己楼下,若公然拒绝了花二郎,岂不是叫花二郎大失颜面?
况且她又念及花二郎身份,便断断不可在外面失了他的面皮,一时无奈,又见花二郎面色发赤,竟是从不曾有的模样,心间不由又微微柔软了些许,想起花二郎这师兄虽时常呱噪,令她有些恼意,但花二郎至少守礼知节——她不可知花二郎这厮五年前窥视她沐浴之事,向来对她也是极好的,于是她终究轻声道:“那就谢谢二郎啦。”
此时花二郎已再次得了许九神念传音指点,听宁小茹应许接受,心头直如开了花儿一般,快活得要疯,连忙说道:“我替师妹你戴上。”
不待宁小茹反应,这厮一旦动手,便极为麻利,伸手拈住青鸾飞钗,便斜斜戴在宁小茹发间。这枚青鸾飞钗姿态轻扬,鸾鸟翩翩,衬着宁小茹的柔美容颜,果然相得益彰,十分入眼。
宁小茹连忙侧身让开,说道:“我们走吧。”
“好。”
花二郎呵呵笑着,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宁小茹拉着朵朵走在前面,后面花二郎和许九同行,他立刻神念传音对许九说道:“好小子!二郎哥哥真个要佩服你了,你才是此道高手啊!”
许九轻轻地点头,并不说话,耳中却又立刻响起老鬼的神念传音:“呸!道爷我本来只要教你一个蠢材兜搭姑娘,现在要教两个!命也……”
四人正欲要离去,就见外面忽冲进来一群人,为首一人锦衣华贵,面如冠玉,十分俊逸潇洒,但此刻行止却颇为不雅观,几乎就是横冲直闯进来,刚入门便大声喝道:“店家!将你家的圆雪湖雪蛤珍珠全部取来,我全部买了!”
许九听得“雪蛤珍珠”四字,顿时眉眼疾跳,心头不自禁得颤了一颤,诧然开口问道:“这位道友,为何要买尽所有雪蛤珍珠?”
那年轻修士只瞥他一眼,即冷声喝道:“干你何事?店家,店家!快拿雪蛤珍珠来!”说罢,他又冲身后一干显然是他亲随的修士喝道:“你们这些废人,跟着我干什么?去别家啊,只要是雪蛤珍珠,全部给公子我买来!公子我要买尽全城雪蛤珠!”
买尽全城雪蛤珠!
许九心间陡地如同扎了一根刺般,忽地凌厉喝道:“是不是和物生门有关?!”
“物生门?”
花二郎见这些人莽撞进来,已不大愉快,他自家就是嚣狂不羁的性子,但最见不得旁人比他还嚣张,又见许九如此怪状,听得他怒喝“物生门”,立刻诧异道,“兰六雪?”
许九却不答他,只直盯着那锦衣年轻修士,面现狞色:“说!”
那锦衣年轻修士被许九瞪得竟一时吓住,旋即反应过来,登时狂怒,殛指喝道:“你是哪路鸟毛,竟敢吓唬你家海公子!不知死活,给公子我拿下!”
那一干亲随修士闻言,顿时纷纷呵斥,就要动手,却不妨花二郎猛一声厉喝:“什么臭屁海公子!莫非是夜幕海丘山那一脉的小角色?就敢如此猖狂!”花二郎话音未落,已劈手怒抓,五指勾摄,竟快似雷电,一把扼住了那海公子的脖子,拖将过来,反手扔在地上,一脚就踏在他脸上,狠踩了几下:“你家二郎爷爷在甲子区招摇过市欺男霸女时,你还不知在哪里爬呢!说,为什么要买尽雪蛤珍珠?”
海公子早吓得魂魄皆飞,一干亲随亦投鼠忌器,不敢立刻动作,就听海公子险些哭出来,惨声道:“道友饶恕,道友饶恕啊!是……是是物生门那位名头极大的大小姐,据闻要揭开面纱,显露真容啦!说是在河洛城不知何处失落了一颗雪蛤珍珠,因漏出来消息,谁能献上一枚叫她满意的雪蛤珍珠,便可以第一个得见她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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