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元网“河洛藏”中查得的一些如今丹道常识,整饬出来一份洗脉丹的丹方。
花二郎命人送来的中品网屏,比他原本的下品网屏要高一层次,许九虽则还没有提出与六雪互发自家形象的气魄,但用来在河洛城元网上查询信息,进入河洛藏寻找各种所需讯息,却是更为方便。
这日他在有道馆等候,至未时一刻,果然侍女素樱报知有客人到来。随即便见花二郎这厮气宇轩昂,身后跟着一名须发皆白,但容颜如童的老修士。
许九吃了一惊,修士的外貌难以断定年纪,一名年过花甲,甚至上百岁的老人,轻易便可化作少年模样。但若当真是年轻修士,却没人会多此一举幻化出老人模样。由此可知,这名随花二郎而来的老修士,必然是真正修行日久的修士,其修为自然不能轻视,想必比花二郎犹要厉害得多。
花二郎大剌剌坐到许九对面,道:“许九,这是我们灵宝楼精擅丹道的修士,尝谕执事。”
许九立刻起身,极是恭敬肃然地施一道揖:“晚辈许九,见过尝谕前辈。”
尝谕执事鹤发童颜,但表情有些古板,神色不波,淡淡道:“许九小道友有礼了,洗脉丹丹方何在?”
许九暗道这尝谕执事却是开门见山,毫不见外。他也自不动神色,坐下来道:“花道友,你那日不是说,你忙碌得很,想必只派一名执事来与我定下契约即可么?”
花二郎脾性乖张,许九大约已经摸索到了不少,花二郎果是并无半点气恼之色,失笑道:“许九,你与我那朵朵妹子,当真是一路货色,刺头烦人得很。少说废话,这是契约法阵,你且一看,若是妥当得话,你我便可双方烙印下来,仙神为鉴,断不可毁。”
许九神色登时肃然,修士修行,向天索道,所求者无非漫天仙神圣佛,故而以诸天仙神为印鉴,定下契约,烙印于法阵之中,如有违逆,仙神共殛之,没有修士胆敢毁约。否则,纵然当真无个仙神降下劫难,但于自身心灵之中也是一道孽障磨难,有碍修为,大大得不值当。
他肃穆颔首同意,花二郎便自袖间取出一方三寸见方的天青色玉璧,实则与修士用以镌刻讯息的玉简、或是用来刻符制阵的玉符,本质类似。
许九双手接过玉璧,随即将神念遁入其中,顿时就觉冥冥之中一股浩荡意志,如自身处于无尽荒野深处,屹立天地之间,头悬九天雷霆,堂堂正正,威严浩浩。这股浩瀚意志,全从玉璧中已镌刻的一座法阵发出。这座法阵,蕴含玄奥禁制,许九自家是不懂的,但这股意志,却断然伪造不得。
随即,他便自这法阵中,读取一道信息——
“修士许九,与灵宝楼定契约,许九供出洗脉丹丹方,由灵宝楼炼制售卖,所得净利,许九取一,灵宝楼取九。双方各以神念烙印成契,誓为约定,仙神共鉴,断不可毁,如若违契,元气不为所用,大道不为所得,仙神共殛之!”
许九暗暗咂舌不已,这契约法阵,果是凶残,一旦签下自家神念烙印,便断无违逆的道理,除非是自取祸端。
这份契约法阵,稳妥上并无问题,但他却不会轻易签订,故而拧眉道:“花道友,一九分成,未免太过分些。”
花二郎笑道:“你想必是第一遭干此勾当,不了解也属正常。如我们灵宝楼,还有物生门等,都会自自家修士,或是外部修士手中获得丹方、法阵、或是炼制某种飞剑法宝的秘法,所取的利润分割,皆是这个比例。须知从材料、人手、售卖,俱皆是我灵宝楼负责,丹方在你手中,用处甚微,但你我合作,一枚中品灵丹,你少则也可分润百枚白元丹,我灵宝楼虽不及物生门专以售卖丹药为家业,但一日炼制售卖上千枚洗脉丹不成问题,你自坐家中,日获白元丹十万枚,还不足够么?”
许九心思一动,便明白了花二郎的意思。
按照河洛城的行情,一枚中品灵丹,按效用不同,约莫价值三千至五千枚白元丹,而其成本,往往在两千至四千枚白元丹,这并非是什么秘密。按照一九分成,确实如花二郎所言。
但这成本之中,却有一千五百至三千五百枚之间是所需药材的价值。
许九心头一动,便笑道:“不若请这位尝谕前辈,看一看我这洗脉丹每一炉所需药材的成本,你我再作分割如何?”
那尝谕执事,本就是灵宝楼专干炼丹这门勾当的修士,得知有新奇丹方,故而主动前来,才会有一照面便问丹方之事,此时终于听得许九此言,登时古板面容露出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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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卷,这是第一章,接着去写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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