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靖一行人扮作普通的江湖侠客,从嵩山之上的朝天门路过,接着又折而向西北行去,很快就到了嵩山之巅。
前面不远处就是嵩山别院,左冷禅身披土黄色长袍,率领二三十名弟子正在迎客,本来按理说,一般的江湖人根本没资格让他亲自出来迎接,只需派几名嵩山弟子即可,但恰巧此时峨眉派掌门亲至,他自然不能太过轻慢对方。
“柳掌门大驾光临,真是令我嵩山派蓬荜生辉,左某未能远迎,还望恕罪。”左冷禅抱拳笑道。
那峨眉派掌门是个四五十岁的女子,面容已见苍老,闻言笑道:“左掌门客气了。”
两人叙旧片刻,左冷禅便伸手引着那柳掌门往里面走去,便在此时,忽见山道上两名黄衣弟子疾奔而上,全力快跑,显是身有急事。
峰顶上诸人不约而同的都向这二人瞧去,不多时两人奔到左冷禅身前,禀道:“恭喜师父,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率领两派门人弟子,正上山来。”
左冷禅冷了一瞬,随即道:“他二位老人家也来了?那可客气得很啊。这可须得下去迎接了。”他语气似乎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凌靖立在远处,却见到他衣袖微微颤动,心中喜悦之情毕竟难以尽掩。
在嵩山绝顶的群雄听到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齐到,登时耸动,不少人跟在左冷禅之后,迎下山去。
凌靖和岳灵珊等人避在一旁,让众人下山。“凌靖。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也来了,但如此一来,不是更加助长了左冷禅的威势么?”岳灵珊面有疑惑。
凌靖道:“左冷禅野心勃勃,这次嵩山大会只怕又会有一场血雨腥风,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为武林泰山北斗。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说到这里,他心中忽然又有了一丝疑惑,他此次来嵩山,不过是为了应付系统随时可能发布的任务而已,但是一直到此刻,系统都还没有丝毫动静。这可就让他很是猜不透了。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就再耐心等等吧。”
群豪跟着左冷禅一拥下山,去迎接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很快从前面的别院中又有几个大门派的掌门和弟子们走了出来,昆仑、崆峒、青城、丐帮等诸派皆在。
便在此时,一堵黄墙之后又走出一行人。岳灵珊一见那最前面的二人,登时身子一颤,眼中隐有泪光,神色激动。
“凌靖,是我爹和娘,还有大师兄他们。”
凌靖连忙握住岳灵珊的手,传音道:“师姐。你先冷静一下,现在还不到你们相见的时机。”
他现在的身份在正道当中可谓见不得光,一旦被人认出来,很可能会被围攻。
岳灵珊抽噎了两声,随即强自平复心绪,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岳不群夫妇,低声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等嵩山大会结束以后,我会想办法让你和他们相见。不过现在却还不到时机,你再耐心等等。”凌靖安慰道。
没过多久,左冷禅等人迎了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上来,很多江湖侠客都上去和这二位武林前辈见礼。
因为人实在太多,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也不能一一还礼。场面有些混乱,左冷禅当即朗声道:“大伙儿不用多礼了,否则几千人拜来拜去,拜到明天也拜不完,请进禅院坐着。”
嵩山绝顶,古称“峨极”,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但近百年来却已成为嵩山派掌门的住所。
左冷禅的名字中虽有一个“禅”字,却非佛门弟子,其武功近于道家。
群雄进得禅院,见院子中古柏森森,殿上并无佛像,大殿虽也极大,比之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却有不如,进来还不到千人,已连院子中也站满了,后来者更无插足之地。
左冷禅朗声道:“我五岳剑派今日聚会,承蒙武林中同道友好赏脸,光临者极众,大出在下意料之外,以致诸般供应,颇有不足,招待简慢,还望各位勿怪。”
群豪中有人大声道:“不用客气啦,只不过人太多,这里站不下。”
左冷禅微微一笑,道:“由此更上二百步,是古时帝皇封禅嵩山的封禅台,地势宽阔,本来极好。只是咱们布衣草莽,来到封禅台上议事,流传出去,有识之士未免要讥刺讽嘲,说咱们太过僭越了。”古代帝皇为了表彰自己功德,往往有封禅泰山,或封禅嵩山之举,向上天呈表递文,乃是国家盛事。
这些江湖豪杰,又怎懂得“封禅”是怎么回事?只觉挤在这大殿中气闷之极,别说坐地,连呼口气也不畅快,纷纷说道:“咱们又不是造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