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一章(1/2)

    韩文从酒楼上下来了,身形一闪便到了这些人的跟前,尤其是看着赵正义,缓缓地说道:“你口口声声不离江湖,难道——你一个人就能代表江湖吗?”

    赵正义心中一突,心里突然就有不详的预感,面上变色道:“你难道认为这种人不该杀么?”

    韩文笑了,道:“假如……我若认为他不该杀,你们就要将我们也一齐杀了,是不是?”

    公孙雨大怒道:“放你妈的屁!”

    韩文目光一冷,道:“教你说人话!”

    冷!风雪之中,那是一抹令人惊艳的光芒!令人汗毛倒竖,顿感冰寒彻骨!

    唰!

    轻轻一声响!公孙雨如遭雷噬,他摸了摸脖子,鲜血殷红,心中更是冷到了极点!他竟然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韩文眯着眼睛说道:“再有下次,要了你的狗命!祸从口出!你还是记住点儿吧!”

    易明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们将朋友请来,就是为了要朋友你主持公道,只要你说出此人为何不该杀,而且说得有理,我们立刻放了他也无妨。”

    赵正义厉声道:“我看他只不过是无理取闹而已,各位何必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韩文望着他,眼睛一转,缓缓道:“你说别人卖友求荣,你自己岂非也出卖过几百个朋友,那天翁家庄杀人的,你岂非也是其中之一?只不过翁大娘没有见到你!”

    中原八义都吃了一惊,失声道:“真有此事?”

    韩文非常笃定的说道:“他要杀这姓铁的。只不过是要杀人灭口而已!”

    赵正义本来还在冷笑着假作不屑状,此刻也不禁发急了,大怒道:“放你……”

    他急怒之下。几乎也要和公孙雨一样骂起粗话来,但“妈”字到了嘴边,他忽然想到了公孙雨刚才的遭遇,如果自己惹恼了这位邪异的家伙,只怕……会死吧?

    何况破口大骂也未免失了他堂堂“大侠”的身份,当下仰天打了个哈哈,冷笑着说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也学会了血口喷人,好在你这片面之词,没有人相信!”

    韩文歪着头。道:“片面之词?你们的片面之词,为何就要别人相信呢?”

    赵正义道:“铁某人自己都已承认,你难道没有听见?”

    韩文点了点头,道:“我听见了!”

    这四个字未说完。他手中的剑已抵住了赵正义的咽喉。

    赵正义身经百战。他只觉眼前一花,剑尖已到了自己咽喉,他既无法闪避,更连动都不敢动了……这一幕,与两天前的夜里,是何曾的相似啊!他哭的心都有了,嗄声道:“你……你想怎样?”

    韩文笑了,笑得很灿烂。道:“我只问你,那天到翁家庄去杀人。你是不是也有一份?”

    赵正义怒道:“你……你疯了!”

    韩文咧咧嘴,缓缓道:“你若再不承认,我就杀了你!”

    这句话他说得平平淡淡,就好像是在说笑似的,但他那双漆黑、深遽的眸子里,却闪动着一种令人不敢不信的光芒!

    赵正义满脸大汗黄豆般滚了下来,颤声道:“我……我……”

    韩文道:“你这次回答最好小心些,千万莫要说错了一个字。”

    只见赵正义脸如死灰,几乎快气晕了过去,中原八义纵有相救之心,此时也不敢出手的。

    在这么一柄快剑之下,有谁能救得了人?何况他们也想等个水落石出,他们也不敢确定赵正义那天有没有到“翁家庄”去杀人放火。

    韩文缓缓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绝不会再有第二次……我问你,翁天迸是不是你害死的?”

    赵正义望着他那双漆黑得看不到底的眸子,只觉自己的骨髓都已冰冷,竟不由自主地颤声道:“是……”

    这“是”字自他嘴里说出来,中原八义俱都骤然变色。

    公孙雨第一个跳了起来,怒骂道:“你这狗娘养的,做了这种事,居然还有脸到这里来充好人。”

    韩文忽然一笑,淡淡道:“各位不必生气,翁天迸之死,和他并没有丝毫关系。”

    中原八义又都怔住了。

    公孙雨道:“但……但他自己明明承认……”

    韩文道:“他只不过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一个人在被逼迫时说出来的话,根本就算不得数的!就在前两天,就在这同一柄剑下,他还说自己是梅花盗呢!呵呵呵!”

    赵正义脸色由白转红,羞愤欲死;

    中原八义的脸色都由红转白。

    纷纷怒喝道:“我们几时逼过他?”

    “你难道还认为这是屈打成招么?”

    “他若有委屈,自己为何不说出来?”

    几个人抢着说话,说的话反而听不清了。

    纷乱中,只听易明湖缓缓道:“铁传甲!你若认为我兄弟冤枉了你,此刻正好向我兄弟解释!”

    这话声虽缓慢,但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竟将所有的怒喝声全都压了下去,此人双目虽盲,但内力之深,原都远在别人之上。

    公孙雨一步窜到铁传甲面前,厉声道:“不错,你有话尽管说吧,绝不会有人塞住你的嘴。”

    铁传甲紧咬着牙关,满面俱是痛苦之色。

    翁大娘道:“你若是无话可说,就表示自己招认了,咱们可没有用刀逼着你。”

    铁传甲长长叹息了一声,黯然道:“韩先生,我实在无话可说,只好辜负你一番好意了。”

    公孙雨跳了起来,瞪着韩文道:“你听见了么。连他自己都无话可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韩文道:“无论他说不说话,我都不相信他会是卖友求荣的人。”

    公孙雨怒吼道:“事实俱在。你不信也得信!”

    翁大娘冷笑道:“他不信就算了,咱们何必一定要他相信?”

    金风白道:“不错,这件事根本和他没有关系。”

    韩文嗤笑道:“我既下来了,这件事就和我有关系了。”

    公孙雨大怒道:“和你他妈的有什么鸟关系?”

    韩文眼睛一眯道:“我要你死!你们动他一下试试!”

    翁大娘怒道:“你算哪棵葱,敢来管咱们的闲事?”

    那樵夫大吼道:“老子偏偏要伤了他,看你小子怎么样?”

    这人说话最少,动手却最快。话犹未了,一柄斧头已向铁传甲当头砍了下去,风声虎虎。“力劈华山”。

    他昔年号称“力劈华山”,这一招乃是他的成名之作,力道自然非同小可,连易明湖的胡子都被他斧上风声带得卷了起来。铁传甲木头人般坐在那里。纵有一身铁布衫的功夫,眼见也要被这一斧劈成两半。

    要知“铁布衫”的功夫虽然号称“刀枪不入”,其实只不过能挡得住寻常刀剑之一击而已,而且还要预知对方一刀砍在哪里,先将气力凝聚,若是遇有真正高手,就算真是个铁人也要被打扁,何况他究竟还是血肉之躯。

    这种功夫在江湖中已渐将绝迹。就因为练成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所以根本没有人肯练。否则就凭他已可制住那“梅花盗”,又何必再找金丝甲呢?

    “找死!”,韩文怒喝,剑光一闪,“噗”的一声,好好的一把大斧竟然断成两截,斧头“当”的跌在铁传甲面前。

    原来这一剑后发而先至,剑尖在斧柄上一点,木头做的斧柄就断了,那樵夫一斧已抡圆,此刻手上骤然脱力,但闻“喀喇,喀喇,喀喇”三声响,肩头、手肘、腕子,三处的关节一齐脱了臼,身子往前一栽,不偏不倚往那柄剑的剑尖上栽了过去,竟生像要将脖子送去给别人割似的。

    这变化虽快,但“中原八义”究竟都不是饭桶,每个人都瞧得清清楚楚,大家都不禁为之面色惨变,一声惊呼尚未出口,只见韩文手里的剑一偏,手着剑脊托着了那樵夫的下巴。

    “嘭——!”;

    紧接着韩文一记漂亮的侧身踢,樵夫便飞出了数丈之缘,跌倒在地上,呕血连连。

    这还不算完,一道金色的巴掌印闪现,公孙雨的身体在半空中旋转着飞起,跌在地上,吐出了一口的牙齿!

    韩文站在原地,哼道:“真想杀了你们!可要是杀了你们,这件事情就再也说不清楚了!还是打碎你的牙齿比较好!让你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你若再敢骂我,我就割了你的舌头,然后是手脚,最后……也许把你削成人棍!”

    .........

    .........

    方才韩文一剑制住了赵正义,别人还当他是骤出不意,有些侥幸,现在一剑使出,再加上那一巴掌,大家才真的被骇得发呆了。

    “中原八义”闯荡江湖,无论在什么样的高人强敌面前都没有含糊过,但韩文的剑法与武功,却将他们全震住了。

    他们几乎不信世上有这么快的剑!

    剑尖离开赵正义咽喉时,赵正义的铁拳本已向韩文背后打了过去,但见到韩文这一剑之威,他拳头刚沾到韩文的衣服就硬生生顿住──这人武功实在太惊人,怎会将背后空门全卖给别人。

    赵正义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