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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愤天淫魔阴魔-第90部分(1/2)

    自留永久後患?先朝空中注视,果有好几处云影不能透视,分明有人隐身在彼。因是隐形神妙,不用力留心察看,决看不出。心中有气,至於为此引起空前浩劫一层,初听虽颇动心,继一想:“乙休已吃那洞中九宫宝镜所发五行真气,射入地底,将他紧紧困住,通往峰底地肺之路,又被行法隔断,被困入已一日夜,当已力竭神疲,如何还能兴起什麽巨灾浩劫?对方分明和仇敌交深,约人同来救援,故意编造这些说词,等话说不通,再把来人一齐现出,恃强硬来。你既设词愚弄,我便将机就计,也和你来软的,看你用什方法证实前言?你身是一教宗主,决不能说了不算,平白和我翻脸。”

    主意想好,冷笑一声,故意问道:“贫道法力浅薄,不能前知。想不到这万二千年小元大劫,竟应在此。如非道友惠然相告,预示先机,贫道和驼鬼罪魁祸首,都是万劫难赎了。本来今日道友宠临,又是专为救我师徒危亡而来,驼鬼虽然万恶,仇恨如山,看在道友金面,命我放却,我也不敢违背。不过我闻这类天劫之源,大抵凶煞之气日积月累,当在地底,千万年来蕴蓄一处,如脓疮高肿,蓄毒已多,终须有个溃裂,犹强弓之张机,引满待人,一触即发。贫道便将驼鬼释放,不过免其挺而走险,不去引发,但是隐患仍存,发作愈晚,为害尤烈,迟早终是为祸生灵。我意道友神通广大,法力回天,又同来许多位道友,虽然隐身空中,相机而作,不屑赐教,到底人多势众。既来此挽回劫运,想必有个通打算。

    与其只图苟安,贻祸未来,何不传声告知驼鬼,索性指明祸源,令其引发,诸位道友施展法力禁制,使其缓缓宣泄出来,不致蔓延为灾,流毒生灵,岂不比先放驼鬼,祸源仍在强得多麽?“

    妙一真人知他用意,笑答道:“道友之意,以为乙道友真个被困地底,必须道友放他,才得脱出吗?道友已为乙道友化身所愚,以为压困在下,五行真气全指一处,不能行动脱出,却不知圆光中所现景象,乃是乙道友所弄狡猾,那上层禁制内之先天乙木戊土之气不过暂时阻他脱出,并伤害他不得。真身早已深入地层之下,那先天乙木戊土之气更无所施。他此时正用极大法力,玄功变化,已然攻入元磁神峰之下,地肺之上,再穿通下去千三百丈,便是毒火发源的火眼。劫运所关,乙道友,和道友一样,却没算出地肺之中,会由混沌初开以来,蕴伏着这麽一个绝大的祸胎。

    “诚如尊意,这类千万年蕴积地肺中的凶煞玄阴毒火,本名太火,元始以前本是一团玄阴之气,凝成球团,遍布宇宙,为数以亿万计。多半阴阳相为表里,满空飞舞流转,吸收元气,永无停歇。经千万年後,混元之气俱为这类气团吸去,日益长大。待乾坤位定,天宇日高,这类气团飞升天上,齐化列宿星辰,以本身阴阳二气吸力牵引,不停飞转,各从其类,以时运行,终古不变。

    “内中独有几团阴恶之气,质既重浊,不能飞升天宇,便被包入地肺之中。

    地肺深居地底五千丈下,约有全宙极十分之一大小。形与真肺相同,共有十二万九千六百三十二个气包,连在一起。气包大小不等,最小的也有千百里深广,为前古地层隔断。前古地层数共十三,不是坚逾钢铁,便是奇热无比的沸浆层泥,一层比一层难,地质更比它重。

    “那纯阴凝积的前古太火,终古以来,深藏於地肺之中,紧贴地肺上层,千万年来地质日益加厚,一层层长上地肺之外。内中不是布满沸浆,便是涨满黑毒之气,奇毒无比,蓄怒已千万年。日益孕育膨胀,越来越大,势最猛烈。每包中心,均有一团厉害无比的玄阴真火,地肺之中水、火、风、雷,无不厉害难当。

    只要将外皮攻破,立即破土上升,所过之处,无论金铁石土,遇上便成熔汁。

    “阴火更是元磁真气的克星,一烧便燃。一声巨震,千百里的地面立被震裂,直上遥空。上半揭向天空,万里方圆内外,沙石泥土满空飞舞,毒火上冲霄汉,劫云烈焰,布满宇内。全海成为沸汤,腾涌如山,毒热之气,中人立死。灾区蔓延达三万里以上。此外较远之地,亿万生灵虽不至於当时死亡,而热浪毒气流播所及,天时必要发生剧变,水、旱、瘟疫、酷热、奇寒,种种灾祸相次袭来。

    只有极边辽远之区,或者不被波及。

    “必须假手於引发人,使其宣泄。试问谁敢下去?即便深入其中,也只略知大概,仍是徒劳,莫知所措,因在地下太深,难於观察。别人无此法力下去,就有此法力,谁也不肯冒此奇险,身入无底汤火地狱,去受那等苦难。

    “乙道友现时正以全力攻穿地肺。一会,地底熔空,真气鼓荡,越来越猛,地肺中包孕毒火的元胎便猛然爆炸,乙道友随以玄功变化,借着火遁上升,全岛立即粉碎,崩裂陆沉,多神奇的禁制也制它不住。大劫一成,再有多大法力,也无可挽回了。休说乙道友尚不知它为祸如此之烈,不肯罢手出来,即使肯重朋友情面,与道友消嫌释怨,不去攻穿它,好好出来,暂时虽可无事,祸根留存,到时仍要胀裂,揭地而出,并且发作愈晚,其势愈猛。非借此图一观,不能引他舍却险路,否则必由火|岤横穿过去。

    “道友不信,我请同来诸道友略一施为,便可见出真相了。我们也不把详情告知,道友只须将阵图倒转,使其本末倒置,向那祸胎的尾梢开上一孔,容毒火喷出,缓缓宣泄,便可化险为夷。

    “家师在日,为此曾拜录章,通诚默祷四十九日,发下无边宏愿,遗命贫道等门人弟子,勉斯重任。贫道等此举,固是不无微功。而二位道友本是应劫之人,一念转移,感召祥和,自然功德无量。天仙位业,全仗各人修为,虽难预测,不久道家四九重劫,必可平安渡过了。”

    妙一真人一生愚昧,刚愎自用,盛气凌人,但唯一可取之处,就是权力功利之心较淡,肯甘愿当上无权盟主,才有“民为主〔会盟成立。也是因此,这大劫的功德才肯让天痴上人分享。

    天痴上人想到仇人的种种欺凌侮辱,又复恶气难消。终觉天劫未必如此厉害。

    暗忖:“以自己法眼观察,所见决无差谬,幻影化身哪有这等神通?阵法外人不能运用,等到仇人将火引发,出土之际,冷不防猛下毒手,暗将阵图转动,乘其疲敝,仍用先天乙木戊土真气,将他压入地底火|岤之中。好歹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打好主意,方欲回答,倏地金光耀眼,全岛大放光明。同时九道金光霞彩,以自己法台为中心,分九面直射下来。那磁峰法网,连同空中辅佐行法诸弟子,全在金光笼罩之下。空中四方八面,俱有法力高强之士现身,以玉清大师、杨瑾、白谷逸、严师婆朱梅、叶缤、餐霞大师、白云大师、齐霞儿主外八宫,辅以李元化、醉道人、元觉禅师、许元通、顽石大师、佟元奇、元元大师、陆蓉波,共有一十六人。那全阵机枢中央三元主位上,浮空有三片祥光,上拥赤仗仙童、妙一夫人、玄真子三仙。

    天痴上人忙抬头一看,见过的只有一半,已无一个是好惹的,不相识的尚不在内,齐朝自己含笑,点头为礼。九官方位和中枢要地,早已暗中被人制住。凭自己师徒,如何能是对手?不禁心中急又气。继一想:“照敌人如此大举,分明所说浩劫不是虚言。如为专救乙休,决不需如此劳师动众。好在是对方以礼请托,题目又极光明正大。事关无量生灵百年惨祸,不能以个人私怨,遂走极端,生斯浩劫。真个怎麽都讲得过去,不失体面。”

    念头一转,立即哈哈笑道:“道友一言九鼎,何况又有诸位道友光临,便不闯此空前浩劫,也无不遵命之理。道友一派宗主,领袖群伦,道妙通玄,无隐弗瞩,焉有虚语。”

    眼看灾劫将化详和,早已匿身二天交界处的峨眉死仇兀南公,当然非暗中破坏不可,以秘密通道诘责朱梅。并未知在文瑾躯壳身内,以朱梅自命的蒋方良元神,已被严师婆替代。严师婆朱梅志在反间,不得不虚应故事,便在空中喝道:“痴老儿,齐道兄已然对你情至义尽,只管扭捏则甚?你不想想,当初驼子寻你要人,是我请他来的。我别的不如驼子,破你这鬼门道却是拿手,你困得住吗?

    还不快把你那鬼画符献出来,尽说闲话则甚?“

    这样说能激天痴上人走极端吗!严师婆不是卧底人才,比玄真子差得太远了。

    必须面皮厚得如透明,黑得如光亮,使猎物给卖了,还替他数钱,死成一片血肉浆网,还对他歌功颂德,这才有机会掌执“派鞭〔呢。

    天痴上人虽被说得满面羞惭,知一回话更是难听,但却不会入壳,强笑道:“朱矮子惯一巧使别人上当,自己却置身事外,说便宜话。当着诸位道友,谁来理你?”

    随将手一指,身外烟光尽敛,请妙一真人入内,指着面前台上阵图说道:“道友既明九宫三才妙用,区区末技,料已早在算中。贫道暂且退过,敬请道友施为如何?”

    妙一真人倒是精於卸膊,拦道:“道友且慢,此阵虽然略知大概,但这乙木戊土真气,外人不能运用,须我二人合力,一面倒转阵法,反下为上;一面仍借土木之气阻住四侧,好使乙道友专攻中央。还有太阴毒火由地底上升,更不可使其散布空中。诸道友虽然也按九宫三才方位施行,实则专为对付升空毒焰劫火,一面少遏上升之势,一面将它送入灵空交界之处,由乾天罡风化去毒质,再以法力化为沙土,由天空倒灌下来,沉入海底,受潮汐冲刷,去其恶性,死灰永不重燃,方保无害。诸道友不能兼顾下面。所以此阵的运用,仍须借重道友和贵高徒之力相助,与同来诸道友无干。”

    天痴上人便请施行。妙一真人随即行法,使对面圆光大放亮彩。查见神驼乙休面容深紫,似因被困怒极,气得眉发皆张,须髯如戟。遍体金光,包没在风雷环绕之下。左手掐着诀印,右手上发出一朵金花,正朝地底冲去。金花万瓣,其大约亩许,宛如钊轮电驭,急旋飞转。所到之处,地层下那麽坚厚的地壳,全成粉碎,化成溶汁沸浆,四下飞溅,看去猛烈已极。妙一真人便向天痴上人笑说:“此方是乙道友的真身,替身现在那旁,道友且看,有无分别?”

    天痴上人朝那指处一看,又是一个神驼乙休,照样金光护体,在适才自己师徒合力用阵法禁制的地下,东驰西窜,好似为法所困,走投无路,神气稍微板滞,远不如真身激烈。如不两相对比,细心观察,却看不出。天痴上人自愧弗如,好生暗佩。笑问:“还有多少时刻,始行发难?”

    妙一真人道:“道友已能上体天心,转祸为福,时甚从容,决可无害。不过乙道友玄机灵妙,动烛隐微,他正忿极,拼命施为正急,此时如将元磁神峰移去,恐被觉察,一被推算出来,就许延误,别生枝节,再想攻下去便非容易。好在至少还有半个时辰,道友只看我把手一招,即将神峰移去,我自有法开通地|岤,引那毒火上升,并接应乙道友上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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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一真人又照预定手势,向空连挥。空中四方八面十馀位男女仙人,各发出千百丈金光祥霞,联合一起,作成一个十顷方圆的光筒,由存身之处,笔也似直矗立高空,将下面的一片地域凌空罩住,却比天痴众门人所存身之处略高,并不往下落来。

    又隔一会,妙一真人手朝神峰一挥。天痴上人隐闻地啸之声渐渐洪厉,便早已有了戒备,忙即行法,向峰一指。说也真巧,那麽叁天排云的神峰,连环峰守伺的众门人,刚刚拨地飞移,即听峰脚原址震天价一声爆响,当中十亩方圆一片地皮,首先揭起,直上天空,地面上陷一大洞。碎石惊沙宛如雨雹般四处飞洒,一股极浓厚的黑烟,若撑天黑峰由那陷洞中突涌上来。边缘处,见风立化成深紫暗赤的毒焰,形态诡幻百变,流转出五光十色,比箭还疾,齐往当空直射而去。

    声如轰雷,洪洪发发,震撼天地。全岛都在摇动,大有震塌之势。

    这时正值斜阳衔山,馀霞散绮,晴云片片,簇拥天心,吃毒火烈焰往上一冲,首当其锋,立似残雪投火,一见即消。正中心云层,先被冲破一个大洞,以外环云立即滚滚翻花,往四外散荡开去。晃眼工夫,云洞越大,四外惊云也由厚而薄,由聚而散,化作残丝剩缕,消灭净尽,天色立被映成紫血颜色。煞气弭漫,声势惊人,端的古今罕见!

    空中四方八面十馀位仙人也早有准备,一听地啸之声,毒火裂地而出,便把先发出来的大圈筒光往上一合,随着上长数百丈,恰似一个光城,齐套火|岤,由地面往上三百馀丈,将那太火毒焰紧束在内,使其直射遥空,不致波及四处。当中三元阵位上,三位仙人立得最近,责任也极重大。地|岤一陷,玄真子和妙一夫人立照预计,施展玄门最大法力。各在祥霞护身之下,一个由侧面指定一团青霞,抢出毒焰之上;一个手持一柄宝扇,往上扇去。一前一後,随着焰头,电一般往空中飞升上去。

    赤仗仙童则放出一圈祥光,环绕全身,冲烟逆火直往火|岤之中投下去。刚刚飞入火|岤,便听霹雳连声。神驼乙休披头散发,目扬眉,须髯立,周身俱是金紫光华围绕,两手往外连扬,震天价霹雳连珠也似往上乱打,凶神恶煞一般,正由地|岤浓烟之中冲将上来。两下里恰巧在火|岤口撞上。

    乙休是因势所迫,不得不挺而走险,只觉出这一带地肺的气包太大,不知内中的阴火毒气,早在千万年以前,被前古太火吸收了去,结成一个长大几及万丈的祸胎,紧贴肺包上部,正待时机发动。肺包连祸胎才一穿破,毒气立即激射而出。乙休虽是法力高强,因在地底饱受苦难,已数日夜,所攻地层又极坚厚,人已劳极,又骤出不意,没想到还未攻入中心,毒烟便已激射,如此猛烈。忙运玄功,行法护身,受伤已是不轻。知比预计厉害,喜必可报大仇。

    乙休随火气上升,猛觉通身炙热如焚,痛楚非常,虽觉有异,还不知道此乃洪荒以前太火毒焰,无论多大法力,久了也被炼化。还不知道此举关系定数,几乎发生空前浩劫;更不知众人在上施为,只容他攻穿一个百亩大小火|岤,以资宣泄,四外地皮俱被法力禁制,坚逾精钢。只因被困时久,怒火中烧,尚嫌火未成灾,未能炎天沸海,将全岛陆沉,还在连发神雷为毒火助威。

    乙休刚自火|岤飞出,赤仗仙童早已冲烟冒火而下,知此老性情古怪,急切间也无法劝止。便不由分说,手指处,绕身祥光迎将上去,连乙休一齐圈住,一同往上升起。乙休通体也觉清凉,神雷立时无功。乙休本和赤仗仙童交好,见他这样行径,先还以为他知道自己在地底被困,误为阴毒之气所伤,特意赶来相助。

    晃眼之间,二人飞入毒焰金光之中。

    一出地面,乙休瞥见烟外有数百丈金光环立如城。等再上升,飞出金光圈外,又看出妙一真人以次,峨眉师徒长幼两辈,还有嵩山二矮、杨瑾、叶缤、玉清大师等,总共竟有数十人之多,并还列阵相待,各以全力施为。灾星已过,灵智已复,自然一望即知。心念一动,立运慧目抬头仰望,不禁看出凶危,省悟过来。

    这一惊真个非同小可,暗中直道侥幸,满腔怒火立即冰消。

    赤仗仙童说:“道兄身中阴毒,虽仗道力高深,不致大害,到底不免苦痛,暂时还出去不得。”

    话还未了,妙一真人已经飞来,刚说了句:“乙道兄,请随我来。”

    阴魔严人英已宛如长虹刺天,疾愈电射,由东南方暗云红雾破空而至。赤仗仙童首先察觉,笑道:“乙道兄仙福无量,来得正是时候,请随齐真人去吧。”

    妙一真人亦笑问阴魔严人英,道:“怎此时才到?总算还未误事,也亏你呢。”

    阴魔严人英亦回复呆头鹅的样子,躬身答道:“得灵峤诸仙赐助,才幸不辱命。”

    妙一真人道:“你数日之内往返大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