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犀利,道明界已然成了大明界与各方势力角力的牺牲品。
伊奴点了点头,合上面罩,翻身上马,返身指挥血色骑兵发动进攻。
伊奴骑在马上,盔甲遮掩了她傲人的身材,她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坚定与清爽,自从梁曦将训练战部的功法给了她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动摇过心中的信念。
目光从左向右横扫了一遍所有的部下,伊奴感到骄傲,曾经软弱饱受欺压的伊界子民,终于得到了新生,她的夙愿已然实现,她所做的一切,让她在出生伊界的所有人心中建立了至高无上的声望。
顿了一下,伊奴大声地向部下喝问:“是谁为我们报了仇?!”
“是王!”陆陆续续的,这些重新找回了一些自信的修奴战兵回答了他们心中的答案。
“是谁给了我们今时今日的新生?!”伊奴声音又拔高了一些,沙场女将的威严在她的喝问中凸显了出来,何长青远远地投来赞赏的目光。
“是王!”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的回答要整齐响亮了许多。
“王辱则民死,你们可愿追随我为王踏平这前方的万里山河?!”
“愿!”
“杀!”伊奴再没有下达具体的命令,血色骑兵,以信念为铸,纵然前方有千军万马,也将以铁骑踏之。
“杀!”
凝实的杀气瞬间升腾而起,萦绕在铁骑周围,为这支战部蒙上一层特有的血色。
前方,就是界河的入口,如果可以顺利地破开界河固有的屏障,血色骑兵很容易就能以数十骑一排地对内发起冲锋。
何长青蹲下了身子,目光复杂地看着血色骑兵气势汹汹地破开屏障一头扎进道明界,就像一条血水组成的长龙,呼啸而过,那惊人的威势让他不禁升起一股心悸,像血色骑兵这种将全员实力凝聚在一起的战部是非常可怕的,至少长刀营在以步战对骑兵的战斗中就很吃亏。
“老了啊……”
何长青长满老茧的手碾起一丝水来,这一段界河很浅,连马蹄都没不过,却是一如既往的澄澈,若非天然碱性,用来饮用反而更佳。
“将军,咱可还没老呢,战部里又添了好几百的新兵,还有几个老兄弟在出征前刚娶了媳妇,咱长刀营可还年轻着哩。”副将熊渭瓮声瓮气地说着话,五大三粗的身子蹲下来都是好大一片阴影,听见将军说这种丧气话,他才不同意呢,他若是说自己老了,那可就真的老了呢。
“还没老么?”何长青怔怔地盯着水中自己的影子,耳畔连血色骑兵冲锋时的震动都听不见了,双手打散了那印着他霜白发鬓的镜像,捋了一下自己的发丝,重又站了起来,腰杆挺得笔直!
只要长刀营还在一天,我何长青便一日不老,大梁之内纵然暗浪滔天,我何长青也要一手捋平!
血色骑兵破开屏障无情地向前突进,王盾麾下的重甲盾兵首当其冲,血色骑兵压根就没有去顾及挡在他们面前的战部是什么类型,不管不顾地迎了上去。
王盾眼睁睁地看着界河的出口有巨大的动静传来,但是还没有等他发布命令,汹涌而来的血气就将他整个吞没,仓皇间转身四顾,除了奔雷似的马蹄声再没有其他,一切恍若梦中,等到王盾强自清醒头脑想要发声的时候,一杆长枪就已经在他眼前突兀地出现,笔直地戳进了他的眉心,直直没入半截才停下!
王盾瞳孔猛然放大了十数倍,究其一生也没有遇到过如此可怕的对手,堂堂一位战将,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如同一个无名小卒一般死去,那杆长枪扎进了王盾的眉心之后仅仅是停顿了一个片刻,反手一绞,将王盾的脑壳绞碎,彻底断绝了生机,而杀死王盾的,只是血色骑兵中冲在前头的一个普通骑兵罢了。
重甲盾兵的阵列给了他们后方的战部无比强大的安全感,但是这份安全感却破碎地那么快,一面面比人还高的重盾在接触到杀气凝结的血气之时,就如同干纸遇见了烈火,矛与盾的争锋在一个交错间便落下帷幕,只留下血气中惶恐的狰狞。
阵阵的马蹄响彻,紧随其后的长刀营雪亮的屠刀,拼死相搏间人命如草芥,道灵界的战阵如同麦子般一茬茬地倒下,血水涓涓流淌,流进那澄澈的界河之中,血色在界河中无声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