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宫为道门魁首,虽然纪鹤轩的修为尚浅,但他身为太一宫委派的主事人,一言一行既可以代表太一宫的态度。
所以那两个肇事的清风派道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不情不愿地先后站了出来。
“纪公子,这事儿说起来也不能全赖我们。”三角眼的矮瘦道士讪讪地辩解道,“相信你也看得出来,那小子身上耗损的元气可不少,又岂是我清风派一门的测试阵纹所能办到的?”
“既然你都看出这孩子损耗不轻,还要硬逼着他再测一次?”纪鹤轩闻言,眉头一扬,脸色就沉了下来。
“我…”矮瘦道士被纪鹤轩犀利的反问挤兑的面红耳赤,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纪公子言之有理,是我们求贤若渴,未能顾忌到这位少年的承受能力,差点铸成大错,还请诸位道友千万见谅!”相比之下,胖大道士说起话来就要圆滑得多。
“这位少年的资质算是中品,若是你们清风派诚心悔过,便收下他吧!”虽然纪鹤轩用得是商量的语气,但是此情此景,两个清风派的道士又怎敢不应?
“好建议!就算这位少年不是谪仙,中品的资质也算是璞玉一块了,那我们清风派就却之不恭了!”胖大道士当机立断,立时便做主受下了这名叫做“狗娃”的少年。
这么一来,镇民们的怒火便消去了大半,他们放下了手中临时操起的扁担和铁锹,却也没有再重新恢复排队测试的秩序。
“狗娃要不要加入他们清风派,还要看他清醒以后自己的主意!”只有“青山叔”仍旧不买账,神色冷峻地回应道,“你们这些修行门派都霸道得很,完全不顾及个人的意愿,开口闭口就要为人做主!”
“是啊,相比之下,几个月前来的那个宗门就挺好,加不加入全凭自愿,加入的话包管孩子们能吃好喝好!”手拄拐杖的老汉也面含不忿地嘀咕道。
“什么?几个月前,就有人来过了?”纪鹤轩闻言微微一怔,沉声追问道。
“是啊,同为修行中人,人家的态度可比你们要强多了!”
“哪个宗派?对方有没有提过他们是哪一个宗派的?”纪鹤轩微笑地继续问道,稍稍压低了一点声音。
“这个俺们还真没问过!难道不同的宗派飞升的地儿还不一样?”“青山叔”张大了嘴巴,满脸的困惑。
“咳咳”这个问题太奇葩,纪鹤轩被口水呛住,清了一下嗓子,摇头苦笑道,“那倒是没差别,但是终点虽然相同,走过的路途却未必一样,所以晚辈才想请教大叔,对方到底是哪个宗派的。”
纪鹤轩虽然脸上不动声色,其实心中早就翻起了滔天巨*!
大衍门?天机道?还是星宿派?
这个林安镇偏僻而落后,没有任何一个道门宗派在这里设点。
这就意味着,对方提前几个月来招人,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预先算到了谪仙即将降临这件事!
可是那么多门派卦算得到的谶言里都反复提及了“金秋时分”,“月儿圆时”,“夕月之夕”(注)这几个明显指向仲秋的关键词,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在心中反反复复地盘算着,却始终得不出一个明确的结论,只感觉一阵阵的心浮气躁,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这个时候,无极宗长老云枫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青山叔”好一阵子,忽然问道:“兀那汉子,敢问你师承何人,目前是何修为?”
“什么?你在问俺?”“青山叔”用手一指自己,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
“嗯?好惊人的阳气,你…你绝非凡俗!”纪鹤轩这才留意到“青山叔”的与众不同来,稍稍打量片刻后,他后退一步,近乎完美的温润玉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