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晾着,但这样又产生了一个问题——这些对联都是白纸黑字的,长短不一地挂在前院随风招摇就像在招魂。
钱孙爱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喜娘啊,现在可是七月半啊,你晚上睡觉要小心一些啊,小心你的祖宗们来找你要钱!”
顾喜也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吩咐下人去买红纸,四人忙活了一阵重新把上联誊抄了一遍,红纸黑字在搭配上楼门上的两个红灯笼,气氛一下就变得喜庆了。
“这样就对了嘛!”钱孙爱哈哈大笑,“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有了这些对联做陪衬,喜娘的生意要愈发兴隆了!”
顾喜也很满意今天的杰作,旧院的青楼各有特色,媚香楼简洁明朗,走的是断舍离风;暖翠楼清新雅致,一进去就能放松心情;寒秀斋有一株老梅、两棵桐梧和一丛翠竹,高洁不似人间。而函光楼则因为主人善逢迎而显得有些俗气,如今有了这些名联相佐就显得有文化多了。
一天就搜罗了二十多幅对联,余怀非常高兴,但郑森却不甚满意,他们虽然搜罗很多名联,但会对对联的人却没多少,特别是才华出众的才子更是只有一个。
一天下来,钱花了不少,人却只网罗到一个,钱孙爱趁余怀不在的时候不满意地道,“忙了一天,就只得了一人,实在太不划算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们想要的人啊!”
结识了复社的骨干余怀,郑森的初步目的已经达到了,闻言不以为然地道,“不急,咱们左右无事,就在这里摆上十天半月,总能遇到真名士的。”
钱孙爱看了一眼在里面忙碌的余怀和顾喜,小声道,“晚上怎么安排?”
郑森道,“咱们回家,让广霞兄在此留宿吧。”
钱孙爱看了一眼顾喜,咂了咂嘴,“咳,真是个尤物啊,便宜他了!”
郑森打趣道,“你不是一直都喜欢小巧玲珑的姑娘吗,为何突然又喜欢这种类型的了,莫非是看到她就想起你以前的奶娘?”
“去你的!”钱孙爱给了他一拳,随即嘿嘿笑道,“我自然是喜欢小巧玲珑的,但若是长成她那样,我也不会拒绝啊!”
郑森淡淡笑了笑,“这算什么,你以后跟我去日本,那里的姑娘才美呢,环肥燕瘦无所不有,不仅美,还很温顺呢!”
钱孙爱的眼睛陡然睁大了,“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郑森笑了笑,起身往里走去。
钱孙爱冷笑道,“哼,你骗我的时候还少吗?”
郑森没理他,二人来到内院,顾喜和余怀听说他们要走了,自然百般不愿意了,但郑森是个极有主见之人,正色道,“广霞兄,小喜,不是我们不肯留下,实在是我离家之时,家父曾有交代,让我好生侍奉恩师,不可丝毫违逆。”
钱孙爱已经选择性地遗忘了他昨天和父亲顶牛的事了,在一边附和道,“对,对!我父亲家教最严了,我们白天可以尽情地玩,但晚上是必须回去!”
见他们把郑芝龙和钱谦益都搬出来了,两人也不好强留了,顾喜道,“那你们明天要早点儿来哦,不要让奴家挂念久了。”
郑森满口答应道,“这个自然!”
钱孙爱打趣道,“顾姐姐,你今晚有广霞兄作伴,明天还起得来吗?”
顾喜毫不在意,反而取笑道,“请钱公子放心,奴家身体好着哩,不信你可以来试试!”
钱孙爱闹了个大红脸,其他三人却哈哈大笑起来,等他们走了,顾喜才憋着笑对余怀道,“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也来开老娘的玩笑,嘿,她真是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