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韶姎恢复了几日,身边又有人悉心伺候着,伤势恢复的很快,伤口也开始结痂愈合,起码萧韶姎夜里能睡着觉了。
一连七八日,萧韶姎对外界隔绝,偶然间听丫鬟说起,云逸将军离开了京都赶往边关。
水灵身受重伤正在医治,于是提拔了丫鬟碧痕贴身伺候着。
“什么时候走的?”萧韶姎有些惊讶,怎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说走就走了。
“五日前离京,再过几日大约就该到了。”碧痕倒是没多想,很是活泼,将外头发生的一些事一一告诉了萧韶姎。
萧韶姎哼了哼,“就这么走了,连个只言片语都不留!”
碧痕是个机灵的,忙劝道,“许是情况紧急,所以没来得及告诉小姐。”
萧韶姎撑着下颌没多想,知秦北丞平日里忙的不行,难得有空闲,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
姜婉言住了几日,见萧韶姎能下地了,便回了定北侯府。
“小十情况如何?”定北侯夫人忍不住关心的问。
姜婉言笑了笑,“恢复的挺快,还有太医精心调理,要不了一个月就能痊愈了。”
定北侯夫人闻言这才松了口气,“这孩子也是福大命大,胆子也大,换成别人家的孩子,少不得要吓出毛病来。”
“小十从小经历的过什么,又有相爷教导,哪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能比较的。”姜婉言倒是不意外,她早就知道萧韶姎的胆子大。
定北侯夫人点了点头,忽然叹息一声,“这眼界确实非常人能比较,相府贵人多,北缙皇后又是小十的亲姐姐,又是何等的尊贵。”
说着定北侯夫人也没了顾忌,看向了姜婉言,“你也是个有福气的,那样的人家非常人能攀比得起,所幸萧堇是个靠得住的,否则母亲哪肯让你嫁过去。”
姜婉言娇羞的红了脸,这几日没少和萧堇接触,她确实够幸运,能嫁给那样优秀的男子。
“只是。”定北侯夫人眉宇间染上一抹忧愁,“小十虽是臣子之女却比天家公主还要金贵三分,你大哥又是个执着的,小十这样的性子,你大哥未必驾驭的住。”
七皇子被赐婚了,定北侯夫人就开始替姜瑾瑜准备了,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秦北丞。
姜婉言怔了下,脸上笑意微敛,“母亲前些日子可试探过容伯母的意思,女儿觉着小十未必就有那个意思,她年纪尚许是被人引导了,倒是大哥这么多年隐忍,小十许是不知情,总要花些时间接受才是。”
姜婉言自然是向着自家大哥的,这么多年姜瑾瑜的所有付出她都看在眼里,若是姜瑾瑜失去了萧韶姎,姜婉言不敢想象是对姜瑾瑜多么大的打击。
论身份和相处,怎么说都是姜瑾瑜最合适,姜婉言敢肯定,萧韶姎嫁给自家大哥,姜瑾瑜绝对会捧在手心里呵护,不会让萧韶姎受半点委屈。
至于秦北丞么,姜婉言没有接触过,只是听闻颇有才情有些本事,旁的一概不知。
女子嫁人么,自然要知根知底才最好了。
定北侯夫人叹息,“母亲几次明里暗里的打探过,相府那边的意思就是让小十自己选择,不会强家干涉。”
这话让定北侯夫人着实有些惊讶,整个京都里的所有姑娘,哪怕是皇宫里的公主,皆都是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全都是父母帮着操办。
到了萧韶姎,规矩全都变了,完全就是依照萧韶姎的喜好来,可见右相府多宠着萧韶姎。
越是这样定北侯夫人才觉得无奈,浑身有一股劲没处使,萧韶姎从小受尽宠爱,素来很少有什么能入的了她的眼。
“母亲,这条路是大哥选的,我相信大哥会处理好的。”姜婉言低声劝道。
定北侯夫人只能点点头,按找她的年纪早就该抱孙子了,可偏偏姜瑾瑜就是喜欢萧韶姎,又劝不得。
“也只能如此了。”定北侯夫人有操不完的心,整日里要和姜老夫人周旋,自从白嫣玉失踪,姜婉鸢去了家庙后,姜老夫人整个人就跟魔障了一样,较之前更加变本加厉,凡是定北侯夫人同意的,姜老夫人必然会持反对意见。
这不,姜老夫人埋怨膝下空荡,硬逼着定北侯纳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妾,又将身边贴身嬷嬷的女儿,红媚送去了定北侯身边伺候着。
姜老夫人甚至发话,只要三人诞下子嗣就扶持做贵妾,将来的孩子记做嫡子,气的定北侯夫人膈应许久,病了两日。
不巧的是姜老夫人也病了,定北侯只能反过来劝劝定北侯夫人,后来定北侯夫人干脆想通了,都是些没谱的事,就任由姜老夫人折腾。
“夫人,红姨娘近来身子不适,刚找了大夫瞧了瞧。”丫鬟进门低声道。
定北侯夫人微微蹙眉,瞥了眼丫鬟,“可诊断出什么了?”
丫鬟摇了摇头,“说是身子有些不适,并未诊出什么,老夫人也赶过去了,让人好好伺候着红姨娘,还让人日日炖着血燕。”
姜婉言闻言蹙眉,“既没诊断出什么,给一个丫鬟出生的姨娘日日用血燕会不会有失规矩?”
“规矩?”定北侯夫人冷笑,“在你祖母眼里只要能让母亲添堵,什么都不重要。”
姜婉言抿了抿唇没说话,姜老夫人这么做摆明了就是报复,抬举一个丫鬟故意和定北侯夫人做对,早就摈弃了定北侯府的颜面了,只是姜老夫人是定北侯的母亲,又是长辈,一个孝字足以让小辈喘不过气来。
定北侯夫人揉了揉眉心,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付我倒是不怕,母亲已经习惯了,睁只眼闭只眼让着就是了,只是你祖母年纪大了,经不住气,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你尚未出嫁还有你大哥也未娶妻”
姜婉言沉默了,按照规矩她和姜瑾瑜都要守孝三年,孝间不得婚配,而姜老夫人又极不愿让萧韶姎进门,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三年对于姜瑾瑜来说,极有可能是致命的打击。
“夫人,不好了,刚才文姨娘冲撞了世子爷,被世子爷抓起来杖责,院子里已经闹开了。”
定北侯夫人站起身,忙跟着姜婉言朝着外头走去,还未走近就听见院子里头传来尖声嘶吼,外头还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丫鬟婆子。
“瑾瑜,这是怎么回事?”定北侯夫人眼尖的发现姜瑾瑜脸色不对劲,脸色潮红,气息不匀粗喘着气。
姜瑾瑜阴沉着脸,目光紧盯着趴在凳子上的女子,正是定北侯新纳的文姨娘,极清纯妖娆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夫人救救婢妾!”文姨娘看见了定北侯夫人就像看见了救星,不停的喊着。
姜瑾瑜紧紧抿着唇,上前朝着文姨娘就是一脚,“贱人,还不快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姜瑾瑜恨不得掐死文姨娘,整个眸子十分冰冷,吓得文姨娘激灵一下,捂着胸口痛苦的往后退了退。
“夫人,是世子爷在西苑凉亭小酌,文姨娘孤身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