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怎么办?”
右相眯着眸,“把人扣好,放出话,西越目中无人不敬东鸣,故意偏袒和亲公主,至于旁的公主么。”
右相忽然顿了顿,抬脚就回了书房,提起狼毫笔在洁白的纸上画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不一会便勾勒出一名身子修长高大的男子。
“将此画让西越的诸位公主都瞧瞧。”右相放下笔,等墨干了以后就给了侍卫。
画中男子最令人难以忽略的便是那一张脸了,其貌不扬都是轻的,简直惨不忍睹。
尤其是眼眸中活灵活现的猥琐鄙夷之态,凶神恶煞的目视前方,像极了辟邪的钟馗。
就连侍卫看了也吓了一跳,只是好一会瞪大眼不可思议,画中男子身穿一件明黄色龙袍,头戴冠冕,这龙袍绣的龙纹,赫然不就是东鸣帝的龙袍嘛。
“相爷”侍卫抖了一下,这要是被抓到可是大不敬之罪。
右相却是不以为然,“务必要让那些公主或是权贵人家的姑娘知晓,五公主是半路听闻了东鸣帝不良嗜好,所以才逃跑躲起来,等着风头过了再回宫继续做公主。”
右相又写下一封密信,“将这个务必亲手交给老锦郡王爷。”
“是!”侍卫不敢质疑,得了吩咐立即离开了右相府,连夜赶往西越。
右相揉了揉眉心,“出来吧。”
屏风后走出一名男子,男子从头到脚都是黑色衣服,脸上还带着一块面具,只露出下颌和眼睛,那一双眼睛如鹰般凌厉。
“相爷何必费尽周折让西越换个公主,倒不如直接杀了五公主,或者给西越使绊子,岂不是更好?”
右相捡起桌子上一本奏折,偶尔拿起笔添上两个字,声音幽远,“这就不必管了,日后自见分晓,倒是住了,这个人不是个安分的。”
男子嗤笑不屑,“那我就一剑杀了他!”
“你若不想报仇追查幽冥阁尽管下手,东楚大皇子要是死了,这条线可就断了。”
右相淡淡的开口,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
男子被右相的话惊了下,紧盯着右相,“你是说他们之间有关联?”
见右相一脸认真,男子这才没了话,浑身杀气泄了一半,忍不住道,“那现在我该如何?”
右相啪的一声放下手中奏折,“东楚来借兵,皇上未必愿意掺合进去,可一旦太后和宸王一派搭上了东楚,宸王和皇上之间的事想必不用本相多说了吧。”
男子想了半天,“相爷的意思是要促成皇上和东楚,让皇上出兵?”
右相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男子又道,“那为何还要拦着宸王,宸王没什么动作,皇上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出兵呢?”
右相轻笑,然后才开口,“你以为这一路上皇上不会派人跟踪东楚的一举一动吗,东楚一开始就沾上了太后一派,皇上还敢借兵吗?”
右相可谓将东鸣帝的心思摸了个透彻,一路摈除宸王和东楚的接触就是让东鸣帝放心,毕竟谁也不愿意和一个三心二意的人合作。
男子顿时豁然开朗,再一次被右相折服,就冲这手段,也难怪多年稳坐百官之首,看似不经意,却在背后掌控着整个局面。
“我听你的。”男子低声道,“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拖住宸王,剩下的,就等着东楚入京再说。”
右相缓缓站起身,斜睨了眼男子,眼神随意却带着凌厉的杀意,令男子忍不住后退两步,好似自己的心事全都被看穿了。
“本相最不喜擅自作主的,你该清楚后果,仅此一次!”
男子闻言背脊一紧,在强大的理由对上右相锐利的眼眸,顷刻间也说不出来了。
“是!”
三日后,侍卫匆匆赶来,“相爷,西越选了一名臣子之女做了和亲公主。”
“姓什么?”
“回相爷话,姓容,是容将军的嫡长女,自幼丧母,今年十八岁了仍待字闺中。”
右相眉眼一松,“甚好,传本相命令务必要让这位容姑娘安全抵达京都,将人看住了,若是跑了,本相绝不轻饶!”
侍卫身子一凛,“是!”
右相这几日心情好了,嘴角都是翘起的,在朝堂之上也难得没跟东鸣帝计较,有时还会点点头附和。
东鸣帝数次看了眼右相,简直受宠若惊。
“相爷什么事这么高兴?”东鸣帝笑着问,“不如说来,让朕也跟着高兴高兴?”
右相淡淡瞥了眼东鸣帝,“自然是替皇上高兴了,很快皇上后宫就会添新人,继续替东鸣繁衍子嗣。”
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东鸣帝摸了摸鼻子,想从右相嘴里打听什么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知相爷对此次西越更换和亲公主一事如何看待?”
东鸣帝索性换了个话题,右相故作沉思,“微臣东楚西越两国关系紧张,保不齐就是有人从中作梗,西越若无诚心,又何必派个公主来呢。”
东鸣帝半信半疑的盯着右相,右相又道,“东鸣国泰君安,也不必得罪一方成全另一方,倒不如静观其变,这兵么,不借也罢。”
右相这话完全是说到了东鸣帝心坎上了,东鸣势力分三,他手头上统共就这么多,借走了万一内部出了什么事,东鸣帝后悔都来不及。
借兵对于东鸣帝来所实在太冒险了,难得右相和自己达成一致了。
“那三位公主来了,相爷以为如何封位妥当?”
东鸣帝低着头没瞧见右相的脸色,暗自琢磨,三个人该如何分大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