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酸的难受,往左一倾,刘焱一阵干呕。
干吐之后脑子浑浑涨涨,她因为冰冷而紧握的拳头无力的放开,迷迷糊糊间看见有个身影兀的站起,三两步就走到她边上。
“嗳,怎么了?”他试探着问。
过了会儿,他警惕的问,“你不会又是故意的吧?”
刘焱始终没有动静,他心里不自觉慌张了,他喊了声,“喂,刘焱?”
他像是先怀疑,等在心里有了个判断之后,毫无迟疑的将身上校服外套裹在她身上,大概是心理反应,他不停的觉得刘焱的额头越来越烫。
“刘焱?”
他那么紧张兮兮,刘焱反而倒不敢说话了,只能乖乖的闭上眼睛。
“就你麻烦。”
他抱怨,却又握着她冰冷的手掌熨帖着自己温热的肌肤给她做摩擦,外面的月色越发的清明,这深夜漫长,他想了想,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上,这里是体育馆的三楼,要是有绳索跳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接着,刘焱听见周琛翻箱倒柜的声音,她半眯着双眼看见他把拖把杂物之类上的布料推积到一块,然后认真的打着死结。
刘焱心下一顿,果然,周琛把首节布料固定在窗户的一端,比照了下,他又用力扯了扯,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摔不死。
应该摔不死?要是摔死了怎么办?
刘焱突然觉得脑子发胀,她天生爱瞎想,不一会儿就想到各种人间惨剧,包括周琛化身厉鬼追魂索命,也包括《走近科学》八卦媒体的恶意揣测风言风语。
九尺壮汉为何惨死在体育馆楼下?月黑风高如何与妙龄少女困在杂物间内?拖把布帘为何频频失窃?杂物大门频频被敲究竟是人是鬼?那一妙龄女子内心世界究竟又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真相?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道德的扭曲还是人心的沦丧?!
就在周琛跳上窗户的刹那刘焱默默从床上坐起来。
她“喂”了声。
周琛的内心,瞬间在咆哮。
刘焱故作柔弱的咳嗽了下,她说,“我还能忍忍,你要是摔死了怎么办?”
刘焱发誓自己没有经历过这么漫长的夜晚,又冷又饿,旁边还有个不发一言冷眼相待的旧日好友,无论她怎么好言好语,周琛自不动声色。
“我不是故意的,以后再也不逗你了好不好?”刘焱又咳嗽了下,她的体质本来就比不上男生,屡屡得不到回应之后声音越发虚弱,最后她自己都弄不清到底有没有捉弄他。
昏昏沉沉,变成了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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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蟹!!
刘焱不敢心软,“我喜欢听话的孩子,你要是继续听话我就不生气。”
刘一说好。
距离新中还有一站的距离,刘焱打着哈切拉着拉环,遥遥的看见周琛,她急忙忙的在公交里活蹦乱跳的给他招手。
周琛其实看到了这边,一道钢化玻璃镜之后,她就差手舞足蹈了。
刘焱提前一站下车,穿过红灯一路小跑着追了上来,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呀,好巧啊小姑娘。”
周琛又加快了脚步,刘焱跟在他身后,报亭里的小灰狗龇牙咧嘴的就要冲过来,周琛朝着小狗极其突兀粗犷的“汪”了声,灰狗错愕的蹲进了自己的窝里,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刘焱笑的前仰后合的走到他跟前倒步,“黑眼圈好重,还跟狗一般见识?”
周琛淡淡,“我不是不让喊小姑娘了吗。”
刘焱轻巧的举手,说,“抱歉忘记了,都习惯了你看你小气的。”
她想起了什么,笑着说,“对了,我昨晚做梦梦见你了。”
周琛嘴唇轻抿,“是吗?”
刘焱转身于他并肩走着,说,“嗯,但是呢不能跟你说什么梦,怕你生气。”
她悄悄看他一眼,不自觉惬意一笑。
“对了我那天看见有个小姑娘跟你表白。”
“对我表白的姑娘多的去了你说的那一个?”
刘焱没见过这么臭不要脸的,试探着问,“那你答应了?”
周琛撇头看她,嘴角一抹不自觉得微笑,“你好奇心那么重干什么?”
好奇心那么重?刘焱默默的哼哼了下,好奇心能当饭吃跟你讲。
刘焱几乎是跟着周琛进了他的班,他从前门进班,她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突然,在讲台上,她“嘭”的轻撞在他身上。
台下的同学一愣一愣的,高川正坐在桌子上跟狐朋狗友们唠嗑,木木的看向讲台,以为找的自己,热情的招手,“刘焱,我在这边。”
周琛坐在最后一排,他默默的回到座位上,刘焱讷讷的才发现进错教室,也没搭理高川,逃荒一样的从讲台上小跑着出去。
高川看见周琛的目光不经意间尾随着她离开的方向,过了会儿,尴尬的从抽屉里掏了本书出来。
葛毅走到被高川占了的位置边上说,“晨读了晨读了!”
高川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体育课的老师鲜少在的。
刘焱坐到橘红色的观众席中间,两只手趴在前排,然后脑袋枕在手背上,远远的看操场上热热闹闹的一群人,有些打闹奔跑,男生大多在打篮球,也有太多阴柔的男生被孤立了,不是被推推搡搡就是干杂活。
孙祺玩的一身汗,累得不行了,身上披着块毛巾,走到密密麻麻的观众席中间,坐在她一旁。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刘焱觑她一眼,晃了下脑袋,声音讷讷,“没有啊。”
“怎么没有,”她擦了下汗,“你看你这几天都心不在焉的。”
刘焱靠在椅背上,沉默了会儿,她想到了什么,问,“你和高川怎么回事,要死不死的听说在闹矛盾?”
“谁他妈和他闹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