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房间在阁楼的五层, 潮湿又脏乱, 进去的一瞬间竟然无处落脚。
警察说, “这女人是你父亲长期包养的情人。”
刘焱点头, “我知道,她还开车载刘政回过家。”
警察疑惑, “你和你父亲关系不怎么好?”
斯人已逝, 刘焱没回答。
那女人越过地上散发着糜烂气味的衣服袜子, 除了单独的卫生间,房间的左右两侧分别用帆布遮挡起来,她走过去,将帆布扯下来,说, “东西就这么多, 哪个是你爸的你都拿走?死人东西搁着晦气。”
刘焱觑她一眼, 转头给警察说, “您是怎么找到她的?”
“不是我找到她的, 是她主动去的警局,她报警说有人骗她钱财,”警察点点头, “她说的就是你爸,就你爸离开那天给她借了千把块钱, 一个月没回来, 这么点小事。”
那女人从卫生间里拎出了一套换洗衣服, “喏, 看看这一件,”她又辗转到另一侧,说,“还有这个暴发户的包。”
刘焱问警察,“那我爸出事的那辆车,没什么故障吗?”
“事发前一天刘政撞到大树上,的确是性能的原因,刹车失灵,但是当天刘政就把车辆开到了修车场修了已经,车子的确没问题,”警察犹豫着说,“所以那场车祸,我们认定,就是场意外。”
这个解释,貌似水到渠成。
刘焱也觉得自己多疑了,就算许艳知道刹车有问题,那么刘政有惊无险的第一次就已经解决了这个危险,之后上高速发生意外,绝非许艳能预料到的。
周琛细细观察着这个一览无余的屋子,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那女人试图回避的挂历前面,轻勾起嘴角,问,“今天什么年?”
那女人强制平静,说,“鸡年啊。”
“鸡年挂猴年的挂历?”
女人自不动声色,扬着眉梢,风情的说,“不是忘记拿下来了嘛。”
警察冷笑了声,“你忘记倒是有可能,但是你表情怎么这么紧张,后面什么东西?有钱啊?”
女人来不及阻止,警察大手一掀,挂历掉了下来,露出了个镶嵌在墙里的保险箱,金属质地的光泽,熠熠生辉。
女人忙说,“里面是我的私人物品。”
警察笑,“私人物品,你的私人物品用的上这么高端的设备?”
“这楼里经常有小偷,我为了财产安全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你有能力花这个钱为什么不租个高档点的公寓。”
那女人哑口无言,警察又说,“这样吧,你要是知道密码能打得开,这保险箱就是你的?成不成?”
那女人赌了一口气,面对着保险箱,站了许久,试用了好多个可能的密码,通通无效。
警察拉开她,“算了算了,人心无足矣,这东西不是你的抢也不到手知不知道?”
女人冷笑了声,“我是无足矣啊,现在人死了,你们就知道密码?大不了大家都打不开。”
警察抬了下下巴,说,“人家女儿不是在吗,或许就知道了呢?”
刘焱无措的看向周琛,她心里没底。
倒是周琛说,“试试吧,你不也好奇里面什么东西,要实在解不开密码,也有办法破锁,你放心吧。”
刘焱“噢”了声,真的走上前。
身后的周琛,聚精会神,看着她输了一次密码,亮了红灯,又一次,再红灯,第三次,还是红灯。
那女人面容讥诮了起来,去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矿泉水,喝了口,目光却依旧锁定在那两男人的背后。
刘焱顿了下,周琛说,“真猜不到就算了。”
刘焱点点头,说,“最后一次吧。”
说着,她伸手,将刘政生日往前挪了一个数字,一个一个的按了上去。
突如其来“叮”的一声,好巧不巧,保险箱打开。
那女人立马放下手中的杯子,溅起了透明淋致的水花,她上前一看,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小小的老式磁带。
“妈***!”女人暴怒,自知被刘政给骗了,“刘政个畜生,骗我说里面的东西能让自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无忧个屁,要知道这破玩意儿,老娘才不跟他上床。”
“不对,”她啐了口,“那个逼*养子就是骗我,他妈的故意的,每天神经兮兮。”
警察推了她一下,皱眉说,“得了啊,死者为大,你们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谁对不起谁一说,再者了,你这种人,他要是不花钱你能让他进门?”
那女人迟疑,警察呵呵一笑,“不能吧。”
刘焱最终只将那磁带留下来,放进录音机里,可什么声音都没有。
刘焱将磁带拿出来,失望说,“坏了。”
周琛淡淡,“应该潮了,有时间我拿出去修理。”
刘焱“嗯”了声,将磁带递给他。
周琛没接。
刘焱抿了下嘴,“那我放家里,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再研究。”
周琛的目光触及磁带,他问,“你就不好奇里面什么东西吗?”
刘焱摇头,“不是特别好奇。”说着她将磁带放进了台几里面,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