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回秦家。
当然好,有些事情,总要两个人一起面对。
他背上的伤口纵横交错,惨不忍睹。
上药的时候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感受不到疼。
但是希媚却觉得自己的心很疼,非常非常疼。
秦逸扬都这么大的人了,秦老爷子还是动不动就动手,真的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孙子的吗?
希媚给他上好药,没有缠绷带,秦逸扬直接趴在了沙发上。
还好这里有恒温空调,就算是晚上不盖被子睡觉也不会觉得冷。
“我今天就在这里,你上楼去睡觉吧。”
希媚只是想着怪不得上午去民政局的时候,他是斜靠在车门上的,而不是像以往那样靠在椅背上,想必当时,他的背部很疼。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粗心了,当时居然没有发现异样。
他在这里趴着,她当然不能上楼去睡觉,所以坐在沙发上没动。
“你要在这里陪我坐一夜?”秦逸扬挑眉看她。
希媚点了点头。
“那好,坐近一点。”
希媚挪了过来,秦逸扬直接趴在了她的腿上。
姿势很暧昧,但是现在谁也没有心思去想乱七八糟的。
希媚只是觉得很有趣,自己和他这婚姻关系才持续了一天,就要面临终究,想必世界上不会有比这更短的时间。
真是有意思。
那个柳凭阑……
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人,但是这个爱情观,怎么就这么扭曲呢?
自己喜欢的人,就一定要得到吗?
世界上喜欢秦逸扬的人那么多,要是每个人都和她一个想法,岂不是要乱套。
希媚看着屋顶的灯光,大脑放空。
秦逸扬想必是累了,趴在希媚腿上,没多事就直接睡了过去。
希媚保持着这个姿势坐了一夜,尽管后来双腿已经麻木到毫无知觉。
秦逸扬醒来的时候,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意识到自己压了她一个晚上,秦逸扬立刻坐了起来。
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但是有的随着他这么一动,又破裂开来。
希媚是被他按腿的力量给惊醒的。
“别动。”他的声音微哑,“我给你按一会。”
酥酥麻麻,仿佛有几股电流一直在双腿的位置徘徊辗转。
秦逸扬给她按了很久很久。
“你站起来走两步,活动一下。”
希媚站起来,腿脚有些发软。
秦逸扬很担心地看着她。
她朝着他露出了一个很灿烂的笑容,示意自己没事。
“下次不要这样了。”秦逸扬的表情很严肃,“直接叫醒我。”
或者说他再也不趴在她腿上睡觉了,昨天实在是太累了,谁知道趴着趴着就真的睡着了。
希媚还是很乖巧地点头。
“我们出去吃饭。”秦逸扬去了洗手间,很快将自己打理好。
他带着希媚去了自己很爱去的那家,在军区外边的早餐店。
很传统的中式早餐,希媚小口小口地吃。
柳凭阑来了电话:“逸扬,我现在在民政局门口,等着你们。”
秦逸扬蹙眉:“我在家里。”
“你答应我的事情记得要办。”
“现在没空。”秦逸扬说完之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柳凭阑对于秦逸扬这样的反应也不意外,直接对司机道:“去大院,秦家。”
他们两个的早餐吃的很慢很慢,柳凭阑已经到了秦家,他们两个还没有过来。
秦老爷子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秦逸扬,见到柳凭阑,威严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抹笑容。
“昨天我给您发的音频,您都保存了吗?”柳凭阑问。
“当然,我已经备份了,不能让那个小子反悔。”
柳凭阑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因为秦老爷子喜欢她。
起码在秦老爷子这里,那个希媚是没有办法和她相提并论的。
秦逸扬牵着希媚走进来的时候,刚好是上午,外边的眼光也随着他们推门的动作而倾泻了进来。
房间内的气氛很好,外边是一阵鸟语花香,根本嗅不到任何剑拔弩张。
“你们来了?坐!”秦老爷子威严开口。
现在希媚面对秦老爷子已经没有了以前那般的恐惧,大概已经意识到了,这不过就是个老人而已,尤其还是秦逸扬的爷爷。
“手续都办了吗?”秦老爷子问。
“结婚手续办了。”秦逸扬的意思很明显,离婚手续没办。
“你昨天电话里边怎么说的?难道还想出尔反尔?”秦老爷子眯起的眼中透露出一抹精光。
“出尔反尔不是我的风格。”秦逸扬将两个大红色的本子扔到秦老爷子面前,“剩下的您去处理吧,我懒得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