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什么东西勾起的兴趣,远远地看着,那水蓝殷殷带着红印的东西在阳光下一耀,看着徐承贵浑身一得瑟,抽搐了……债券,居然是债券!
“这不是古玩吧?”有一位秃瓢哥是来回耀着对着阳光看,明显看不出所以然来。
“应该值俩钱吧?装这玩意的盒子都卖两千了,多少能值几个钱吧?”另一位斜眼哥也饶有兴致地看着。
“不认识呀,就古籍里也不能洋码字呀?”又一位小胡子也抢了一张,凑上来了。
终于把那位西装革履的哥们吸引过来了,徐承贵凑了凑很客气地道着:“大哥,我看看,说不定我认识。”
那小胡子倒大方,直接递给徐承贵让鉴定,徐承贵手里搓了搓、对着阳光看了看,又摩娑了几下,心里犯疑,要是在家里倒有工具可以大致鉴定一下,可在这鬼地方光凭肉眼,还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感觉出纸张质量还可以,放下的时候,故作不知地摇摇头:“不值什么钱吧。”
“就知道你不认识,装什么内行呀,我回市里找人鉴定下……”那小胡子折着塞进口袋里,明显地让徐承贵心里一抽,知道这些人是真蠢,肯定不认识法文,这可是五十万欧元的单张债券,就真的估计这些货也会随随便便塞进口袋里叠着。
心里揣揣不安地回到了老妈身边,高继红小心地问:“就是那些?”
“如果真的,就是,不过没仪器,鉴别不出真假来……纸张倒是挺像。”徐承贵咬着耳朵小声道,一听这话,高继红笑着说着:“你要鉴别不出来,那我们更分不清了。”
“不是我分不出来,这种大额无记名债券,谁拥有也是锁在保险柜里,一般那看得到。”徐承贵解释着。
真的?假的?被这个突兀来的事搞得心里像揣了一窝兔子,乱蹦乱跳,可就即便是真的也没办法了,现场刚刚哄抢的有几十人,现在已经围拢了几百人,哄哄哈哈地在讨论着、说笑着,不少人觉得这事没看头,已经转头回山上了,其实大家的想法也不大,就像民工那样挖个值两千块的东西也成呀?
正在此时,人群搔动了,有人高举着债券喊着:“谁要……给老子买条一百块钱的黄金叶,换!”
一条烟换张债券,能干不?
不能干,有人斥着:“当擦屁股纸还嫌硬,想换条烟?没门……一盒。”
“去去去,一盒我还不如回去糊墙呢?”兜售的道。
却不料终究还是有慧眼识宝的,墓园外奔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猥琐男,一脸褶子、一嘴芝麻牙,佝着腰,举着手喊着:“我要……一百一张,全归我……谁有都给我,现过现。赶紧地。”
这下子热闹了,不少不明所以的凑上来了,刚刚哄抢的东西往这人手里塞,却不料此人正准备掏钱的时候,一只手把他摁住了,一回头,是一位国字脸,长相很凶悍的大汉,吓得这位紧张地问:“抢劫是不是?”
“不是……”另一位年青人分开人群上来,一举手:“我要了,二百一张。全归我了……”
很拽地来了句,回头看了看老妈,这宁错杀莫错过的道理很简单,要是假的,大不了赔点小钱,可要是真的,那可就赔大了,母子俩商议了一下,其实早有买回来的心思,反正又花不了几个钱。
“我出三百。”
“四百。”
“五百。”
“六百……”
“七……归你了。”
猥琐男胳膊一疼,是被大汉捏痛了,呲牙咧嘴着不敢争辨了,懊丧地败退了。徐承贵得意了,数着一叠钱喊着:“好,六百……六百一张,我全要……好的,谢谢!给您钱……”
这点小钱岂是红三代还在乎的,喜滋滋地收了若干张,不料再收时没有了,或者不是没有人,而是没人往外拿了,徐承贵愣了下,看看周围或高或矮、或圆、或扁、或三角的各式眼神镶在脏兮兮的脸上,都是愕然地看着自己,安全倒不必担忧,只是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停了,到手的数数才收了七八张,这一停让徐承贵反倒紧张了,生怕收不回来了,追着一干老乡客气地问着:“谁还有,六百一张……只要有,价格好商量。”
“你给一千一张,我的就给你。”有位年纪不大的拉着怀里拉链,敢情学会惜售了。
另一位附合着:“要不你告诉我们是什么东西。值多少钱,我白送你一张。”
“拿来,一千一张……”
徐承贵一拉脸,宁出钱不出声了。那人接了两千,塞进兜里走了,又收回几张来……得,从一千涨到一千二、一千四、一千六……之后干脆出了墓园,徐承贵坐进悍马车上,暗箱艹作,私下议价开收了,不过随身带着现金不多,这些人看着行情见涨,张口价格越来越高,不一会儿这一行人身上的全部现款凑了几万块便干净了,等到一位傻乎乎的乡下人也拿了一张来换钱时,徐承贵却是数不够钱了,只剩不到两千了,而这会的价格已经涨到两千五一张了……有办法,徐承贵热情地拉着从来就不正眼瞧的乡下道:“老乡,没事,一会儿跟我去取,我多加二百。”
“那不成,你们城里人太鬼,别一会儿把我挤胡同揍一顿抢走咋办?”乡下人警惕地道。
“至于么?几千块钱的东西……那你说咋办?”徐承贵火了。
“那……你那给我,我就给你换。”乡下人一指徐承贵手里的高档黑莓手机,眼热地瞄上了,徐承贵二话不说,一掀机一拔卡,递给乡下人把债券换回来了……这办法对路,没钱拿手机、手表换,换完手机,脱了身上那身价值不菲的阿玛尼西装又换了一张,衣服完了又有村里人要车上备胎换,据说这轮胎到收购站也能换俩钱……那同来的随行也急了,拿不出现金来,学着少爷的办法拿手机以物易物,只要老乡要,干脆扒个轮胎换一张……换着,换着手里越来越多的债券,换得徐少爷浑身发热,头上见汗,仿佛捡了生平最大的便宜一般。终于有人发现不对了,副驾上坐着的高继红数了数问着儿子:“承贵,不对呀?刚才没见围观的抢这么多呀?”
“啊!?”徐承贵回头一看,手里换回来的粗粗一数,早上百张了,猛地也省悟不对了,刚刚明明见得没哄抢多少张,而自己手里的何故出现这么多涅?一激灵,省得不对了,愣着说不上话来了……傻了,坏啦,难道是假的?
徐承贵紧张地摩娑着一堆债券,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再看车窗外,几分钟的功夫,早溜得没几个人了……………………………………………………………几十米外,兜售藏宝图的田园早看出形势不对了,躲在角落里电话通知着康医闹:“喂喂喂……老康,别再来换了……露馅了,那有那么多被哄抢的……再换要出事了啊。”
出事了,来不及了,远远地看着徐承贵跳下车心急火燎地叫着随从,肯定省得上当了,田园躲在角落里直偷笑,悄悄地拐了个弯溜了……两个多少时后,徐中原才带着人到了现场,看得那叫一个七窍生烟,悍马只剩三个轮了,燕京越野只剩俩了,俩辆车都是千斤顶顶着,六七个孔武剽悍的随从重头丧气地站着。再看大侄,大衣、西装、手表、手机被剥了个干净,就剩一身毛衣了,好在还换了一堆债券,此时用脚趾头想恐怕也真不了,徐中原放在鼻子前闻闻,随手扔进车里哭笑不得地道:“承贵,你好歹也是留过洋的,这债券还有油墨味道,能是真的吗?”
“刁民……刁民……”徐承贵气急败坏的骂着,头脑发热了一下子,生怕被人买走,谁可知上了这么大的恶当,直拍着方向盘发泄。此时才明白这些刁民为什么要轮胎了,换走你的手机和轮胎,你想追想报警都没办法,等有办法了,人家早跑远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救援的车辆没来,警车倒呼啸着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