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苦痛地在这泥淖里挣扎.不如就顺水推舟地放他走.你会让暗卫的人一直看着他吧.”
我点点头：“当然.一定会的.我会让人一直看着他.好好保护他.我会让他每年都回來看看我们的.你别担心.”
四爷点点头：“嗯.那就这么定了吧……玉儿啊.你看看.我什么都要听你的.”
“四哥.别难受.都会好起來的.”
“睡吧……”
我搂紧他.安心地睡了.
第二天.我把弘时找來.跟他说了这些事情.又仔仔细细地安排了计划.弘时当然笑着答应.只是又忍不住难过：“都这么大了.还得姑姑为我操心劳神.”
我笑笑.摸摸他的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到什么时候.我都还是要为你担心的.谁让你是我的孩子.”
弘时笑得天真：“嗯.我是姑姑的孩子.”
真好.他又这样笑了.我看着他开心.自己心里也就踏实了.
“弘时.只是我还是要叮嘱你.从今往后.可不能跟我再这么亲近了.至少明面儿上不行.你想走.现在就得跟他们斗.等到这个麻烦处理掉了.就能放你走了.好吗.”
弘时点头：“姑姑放心.我知道的.只是苦了姑姑.我不來陪您说话.您得多寂寞啊……”
“还好.你乖乖的.都好好地.姑姑心里就踏实了.”
“好.”
“行了.去吧.好孩子.有什么事儿.姑姑会想办法帮你的.”
“是.那我先走了.”
我看着弘时离开.心里其实是难过的.他今天踏出这个门.明天开始.他就得扮演跟我对立的一个角色.
我皱着眉.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定要这么做呢.难道.一定要连弘时都利用吗.
“主子.十三爷來了.”
“快请进來.”许久洝郊缌他忙得晕头转向.我也不敢去打扰他.只是偶尔出宫.去府里看看兆佳福晋和孩子们.
十三哥笑着看我：“丫头啊.”
“怎么今天这么高兴.”
“洝绞露好不容易能抽出空來见你.自然心情好.”
我招呼他坐下.看着他：“十三哥忙得脚都不着地.我好久都洝郊懔”
“对不起.我的好妹妹.这不是实在太忙了吗.”他笑着.看起來精神不错.
我点点头：“知道你忙.你跟四哥都忙得洝礁鲅倒是让我连个面也见不到.”
十三哥拍拍我的头：“可怜了你.在这宫里寂寞得无聊了吧.”
“嗯.还真是有些无聊呢.”
“今儿我洝绞露咱们出宫骑马去吧.”
我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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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酒吗.”
“有好酒.”
“那还等什么.快走.”
十三哥笑着拉住我：“你不换换衣裳.怎么骑马啊.”
我低头一看.我一身繁复的宫装.实在不适合出宫去骑马.赶紧说：“你等着.我马上换衣裳.”
十三哥在我身后喊：“把你那头上的珠翠也都摘了.省得累得慌.”
我赶忙换了衣服.又让兰玥给我梳了简单的发式.只戴着四爷送的羊脂玉簪.就跟着十三哥去牵了踏雪出宫.
初秋的京郊.还是一片夏日的景象.翠绿得似乎能低下颜料來.
我们策马狂奔.仿佛我们都还是康熙四十六年时的孩子.笑得天真放肆.仿佛什么烦恼都洝接仿佛什么苦痛都洝接小br />
骑累了.我们就下了马席地而坐.他把一只酒囊递给我.我们大口大口喝着.
我一抹嘴.问他：“到底怎么了.你今天心情格外好.”
他笑着挑眉：“你猜猜啊.”
我皱眉想了一下.惊呼：“哎呀.是不是十三嫂怀孕了.”
十三哥笑着点头：“哈哈.你这丫头.该去摆摊算卦了.”
我嗔怪他：“哼.这样的好消息.你怎么不早说.真是的.还要我这样猜.”
十三哥歪着头笑：“知道你肯定能猜到.所以就让你猜猜呗.”
我摇头笑着.顺势躺下來：“哎呀.咱们有多少年.洝秸饷捶潘恋仄锫砹”
十三哥也躺下來.看着天上云朵飘摇：“十几年了……自从那年我把你从五台山接回來.就再也洝秸饷捶潘恋仄锫砹”
“时间过得真快啊……我都三十岁了……”
十三哥拍拍我的肩：“你看起來.就跟二十岁那年一样.一点儿变化都洝接”
我侧过身看着他：“哪儿可能一点儿变化都洝接到底是老了……”
“你老了.我和四哥不是更老.”
“你们本來就老.”
“臭丫头.”
我们说说笑笑.我忽然想到.十三哥的孩子.这个时间怀了.那就是雍正三年出生.难道是……
绶恩.
那孩子.是早夭了的吧……
我看着他此时欢喜的样子.心里又疼了.这样一个备受期待出生的孩子.却那么早就离开.谁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呢……
罢了罢了.好在还有弘晓……
我看着他.叹道：“你倒是真的老了很多.太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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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哥无所谓地笑笑：“能帮四哥分忧就行.其实也还好.四哥心疼我.不让我太忙.可我却忍不住.”
我皱眉笑他：“怎么还有你这样的人.竟然忍不住非要让自己忙些吗.你好歹也偷偷懒.陪陪嫂子啊.”
“哎呀.好吧好吧.你这丫头.真是越大越罗嗦了.”
“我这是越老越啰嗦.”
“哈哈哈.”
我们两个就这么有一搭洝揭淮畹厮祷直到天色暗了.他才笑着说：“走吧.送你回宫.”
“嗯.”
回到养心殿.我觉得不太对劲.今天的养心殿.怎么格外安静似的.十三哥看我有些迟疑.拉住我的手：“怎么了.”
“养心殿.看起來好像太静了……”
“每天不都是这样.快进來吧.”
他拉着我走进去.西暖阁空荡荡的.我心中失落：“四哥又不知道去哪儿了.大抵.还是在年玉瑶那儿吧……”
十三哥却不说话.而是一把把我推给了兰玥：“快给你主子换衣服.”
“啊.”
我被兰玥和老嬷嬷还有哈琳拽到里间.十三嫂正站在屋里笑着看我.里间的床上摆着一套礼服.我定睛一看.那不是皇后大婚时候的衣服吗.
“这是……”
“格格别啰嗦了.快换衣裳.不然一会儿吉时就要误了.”
我被拖着换了衣服.又重新梳了头发.上了妆.戴上了那顶凤冠.
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明就里：“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私用凤袍可是大罪.你们这样.被人知道了.皇上会为难的.”
十三哥走了进來：“四哥才不会为难呢.这可都是他安排的.”
“你们到底要干吗啊.”
十三哥笑着看着我：“我的妹妹真漂亮.”他说着.把盖头盖在我头上.轻声说：“我的妹妹.今天要出嫁了.”
出嫁.我嫁给谁去.四爷这是要干吗……我心里直打鼓.可是又洝桨旆
任凭十三哥拉着我走了出去.轻声笑着把我交到了四爷手上：“四哥.我把我这妹妹可就交给你了.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就打你.别以为你是哥哥你就厉害.为了这个丫头.让我干什么都行.”
四爷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放心吧.我不会负了她.”
我心里慌得不行.焦急地问：“四哥.你们这是要干吗.”
“成亲啊.”
“那也不能用这套衣服.”
“听话.别闹.让密妃娘娘看笑话了.”
“密妃娘娘.”
“嗯.皇阿玛和皇祖母都不在了.我们成亲.总还是要拜高堂的.密妃娘娘疼你就像疼自己的孩子一样.她來做这个高堂.想來你也是欢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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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玉儿你别闹脾气了.赶紧跟四哥拜堂才是正经.”
这个声音……
“小十五.”
“嘿嘿.姐姐.我也在呢.”
“我们都在呢.”
十六.还有十七……
“你们怎么都在.”
“你和四哥成亲.不能大肆操办.好歹我们也得都在不是.”
“姑姑.你快别闹了.赶紧跟皇阿玛拜堂.”
“弘历.弘时.”
“他们都在.你心里安稳了吗.”
我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來.哽咽着应了一声：“嗯.”
“一拜高堂.”
“二拜天地.”
“夫妻对拜.”
我被四爷牵着.心里的幸福满满地都要溢出來了.
都拜过了.我伸手拽下了自己头上的盖头.
四爷笑着：“你这丫头.怎么能自己掀了盖头.”
我看着他也是一身繁复的礼服.密妃娘娘也是一身礼服端坐着.慈爱地笑着看着我.
我一一看着每一个人.眼里雾气聚起：“我不亲眼看着.心里就不踏实.万一只是一个梦怎么办……”
四爷笑着搂住我：“不是梦.是真的.玉儿.我不能给你名分.我也知道.你不想要那些封号.可我要娶你.要在你在意的、爱着的人的见证下娶你.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我唯一的妻.你才是我的孩子们的额娘.我不是皇帝.我只是你的夫君.”
“四哥……”
“我的玉儿……”
正文 第35章 为你布置
第三十五章
弘时果然洝饺梦沂他很快就成了八爷最笼络的皇子.八爷对他好得.远比对自己的孩子还要亲近.
弘时也一副对老八好得不行的样子.只是暗地里.到底洝缴俑宜呖
四爷手中.有了越來越多八爷的罪证.从十四爷手里來的.从弘时手里來的.
顺着这一切.他开始剪除八爷的朋党.让他的势力大大受损.很快.八爷就要狗急跳墙了.
我也加紧了暗卫的布置.生怕他们出一丁点儿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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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四爷掌握了合适的时机.降了八爷的罪.
可是如今年羹尧正做着乱.反倒要先腾出手來收拾年羹尧了……
其实.从雍正二年开始.四爷就已经开始谕令众人不得与年羹尧交好.也算是对年羹尧的警示.可是年羹尧不知反省.反而还是在做这样的事情……
我看着眼前的九爷.心里悔恨：“如果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就该让四哥不要手下留情.早点儿除掉这个年羹尧才对.”
九爷拍拍我的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这样.年羹尧的势力.盘根错节.皇上这样处置.才是最恰当的.否则.只怕真要出大乱子了.”
我看着九爷：“九哥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的.我听说.他们叫你九王爷.百姓们都很喜欢你.”
九爷自嘲地笑着：“哎呀.你是不知道啊.这事儿说來.还真的有些有趣呢.”
他悠悠然讲起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
來到西宁.一切都是新的.
他突然想做一个不一样的人.也许.能有些新鲜的感觉.
于是.他就真的随心所欲地开始做一个好人了.他在京中有很多产业.每年有不少进项.虽然新帝登基后洝接懈叩木粑但是在西宁这地方.他的钱也洝绞裁刺笥么
他开始把这些钱用在当地的百姓上.让带去的大夫免费给人们看病.给他们送药.还会定时施粥.放粮.
很快.他在当地就有了不错的名声.
我歪着头看着九爷诉说这一切.笑着问他：“九哥.你这样.戴铎肯定在心里打鼓了吧.”
九爷笑着点头.一双桃花眼像是醉人的酒杯：“可不是吗.他还专门來找了我一趟呢.”
“他是四哥的心腹.怎么会放任你这么做呢.”
“我说.就冲着你.我也不会再对皇上不利.戴铎见我对你倒是真的不错.也还真的就放下心來了.”
“我.”
“嗯.”九爷点点头：“那只狐狸啊……若说他如今是对皇上忠心.倒不如说.他是对你忠心呢……你不知道.他提起你.眉眼都是笑意.说话的时候.总是不经意地把玩着一只小小的玉狐狸.”
“那只玉狐狸……是我在京中看见.随手买了送他的.”我洝较氲十几年了.戴铎竟真的一直把那东西带在身边.要知道.四爷登基后.不知赏了他多少好东西呢.
九爷轻轻拍拍我的头：“你这丫头.怎么就那么让人挂念.皇上满心都是你.我也对你不能放心的了.老十也挂念你得不行.更别提十三、十四还有那几个小的.谁不是满心都惦记着你.这倒还有个戴狐狸在这儿.”他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到底他洝侥芗阕詈笠幻妗芩要多攒几张上好的白狐皮回去送你呢.”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格外地难受：“洝侥芗詈笠幻妗乙矝〗能救他……本來.就是赶着要來救他的.可是……半路上就听说.出了这样的事情.早知道.我就该一路骑马.快马加鞭地赶來的.”
“别傻了.不论你怎么赶.年羹尧都会在你來之前杀了他的.”
“戴铎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年羹尧私造龙袍……”
“果然……”
我摇头叹气：“九哥……明天一早.我们就回京.只是回去之后.只怕九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九爷无所谓地笑笑：“那有什么的.总比在这儿被年羹尧宰了强啊.”
我咬牙切齿：“你等着.年羹尧的好日子.该到头了.我绝不会.让他死得那么容易.”
“你别操心这些.一会儿先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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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九哥这儿.可有我一间房.”
九爷笑着站起身.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去.”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任他牵着我走到后面的一个小院儿.就在主院的旁边.外面看起來朴素典雅.推开门走进屋里.倒是有几分欧洲风格.
“九哥这屋子布置得倒是别致.”
“喜欢吗.”
我点点头：“喜欢.”
九爷笑笑：“给你准备的.”
“给我.”我歪着头看他.有些惊讶.
他的手轻抚过雕花的妆台：“不知道为什么.从來了这地方.就一直觉得.迟早.你会來的.这不.你就來了.哪怕只住这一晚.好歹是有个合适的地方给你了.”
我低垂眼帘：“九哥何必这样挂念我呢.”
九爷笑笑：“哎呀.这有什么的.”
他说着.走过來.轻轻抓住我的手掌.摊开來.在我手心放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枚玉牌.纯白的羊脂玉.沁着几丝红色.仿佛是鲜红的血液氤氲开來似的.那红色隐隐呈现出一个“九”字.
“这是……”
“这个东西.你一定要自己收好.这是我在京中产业的信物.具体的铺子都在哪里.我给你都写在这儿了.你是要自己留着.还是要充国库.你自己看着办.我回去之后.你也知道.肯定不会太好.出了这样的事.即使有你跟皇上求情.他也不能太宽待了我.我总得赶紧把这些东西.托付出去才行.”
“我会回去交给你儿子的.”
“不行.”他摇头拒绝：“我府里的人.谁都不要给.他们可都是跟着八哥的.给了他们.八哥就又有了钱跟你们作对.到时候.只怕江山不稳.你九哥我.一辈子可就这些积蓄.你别小瞧了.一年的进账可不少呢.”他笑着对我说着.
我歪着头问：“九哥……为什么是我呢.”
“因为只有你.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我紧紧握住那枚玉牌：“我知道了.九哥放心吧.”
“乖孩子.早点儿睡吧.”
看着九爷离去.帮我关上了房门.我跌坐在床榻上.叹息着……
一切.怎么会终究还是走到了历史写好的这一步……
我一晚上都洝侥芩冒参天不亮我就赶紧起身.收拾了收拾.就在院子里等着九爷.
他也很快就起了身.过來看我：“怎么这么早就起來了.”
“想着早点儿起來.我们早点儿走.”
他点点头：“吃点儿东西.我们就上路吧.”
我们随意地用过了早膳.然后收拾妥当.就打开了王府的大门.
年羹尧也起的很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我出來.跪地请安：“公主.”
“年大人快请起吧.不必多礼了.”我笑着看见他站了起來.低声问他：“怎么还劳烦年大人亲自來送呢.我带着九爷回京也就是了.”
“臣不放心.过來看看.要不要臣护送公主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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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带了这么多人出來.洝轿暑｝的.”
“可是……这贼人……”
我冷下脸來喝道：“年大人.九王爷到底是否有罪.那要皇上和宗人府说了算.如今皇上只是让我带九爷回京.并洝接兴稻乓褪亲锶到底他是爱新觉罗家的血脉.是先皇的儿子.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