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面之下,反而渐渐是明白吕布心意,并非是为自己所迷,而是真心诛杀董。于是两人揭开迷惑之后,反倒常常约会,互通信息。
只见这时,貂蝉见了吕布来,便先取过画戟挑选好位置放置。
吕布奇道:“你上回教我这回带画戟而来,却是何故?”
貂蝉笑道:“这回事后,你可将反意告与我父亲,他必信你!”
“哦?”吕布大喜道:“莫非今日可成事耶?”
貂蝉点头,又笑道:“只需你多做停留,我自有办法让董卓迁入郿坞,再不理事!”
吕布自无不允,只是不料聊了数句,却又猛想起李儒,顿时问道:“你计策果真可行?可否瞒过李儒?”
“李儒?此人我父亲多次说过,言其虽有见识,却不足为虑也!”
吕布听了前一句,还自点头,在听一句,却是急道:“如何可以不虑?”
“我自幼学医,精通医家小术,如今既然和李儒同住相府,凭我的地位,施展些许手脚,让其毙命或许不易,但只是大病一场,难以下床,又有何难?”
“想必这时,他早已病的神志不清了!”貂蝉说着,又笑道:“何况,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我父亲说过,李儒此人,向来打压异己最甚,使得董卓身旁,只有他一谋士风光,”貂蝉笑着,摇头道:“可惜,如此做法,其实是自断绝后路,若是董卓听其言,则可尽全功,若是不听其言,则一着棋错,必然满盘皆输!”
“哦?”
吕布喜道:“莫非今日就是他棋错一着之时?”
“不错!”
貂蝉笑道:“你只需再多待片刻,引得董卓恼怒即可,然后我自有办法让董卓改变心意,不听李儒之见!”
吕布一想到董卓迁走,就可以再无顾忌,将其彻底击杀,顿时就觉满意非常,杀意渐生。
而事情也果不出貂蝉所料,又过不多时,就听一声暴喝传来,急忙看去,正是董卓!
董卓见吕布又来幽会,顿时大怒,果然就抢了吕布画戟,朝吕布追去。
可惜吕布走得飞快,几下就到了远处。董卓见追不上,便将画戟一投,朝吕布身上掷去。
不料吕布轻易躲过,等到董卓捡起画戟再追之时,吕布早已不见了。董卓气愤,一路追到园门,就碰着一人恰好入内,顿时两人一撞,各自倒地。
而那人竟是李儒,当下连忙扶起董卓,就来书院中坐定。
董卓见了李儒,怒气稍息,同时奇道:“贤婿病重,如何来此?”
李儒面色苍白,等到呼吸渐渐平稳,才道:“听闻丞相多次责备温候,故而不得不来。”
董卓听了,又怒道:“咱家已多次忍耐,那厮却不肯悔改,日日调戏我爱妾!”
“恩相差矣!昔日楚庄王绝缨之会,不追究蒋雄戏爱姬之过,之后其被秦兵所困,才有蒋雄死力相救!”
李儒轻咳一声,接着道:“如今貂蝉不过一女子,恩相若是趁这机会,将其赐于吕布,异日吕布必将以死报恩!”
董卓听着这些,其实心中还是不舍,又急着回去看貂蝉情况,于是便道:“你说的是,咱家当细细思量。”
李儒身患重病,思维本就缓慢,当下见事情已成,还以为已经无碍,便拜谢而出,只等明日董卓送出貂蝉。
而董卓回去见着貂蝉,就问:“之前你是和吕布私通?”
貂蝉闻言,顿时花容带雨,哭着道:“妾在后园看花,吕布忽然闯入,用画戟将我赶来凤仪亭。”
“妾见吕布怀不良之心,便欲投荷池自尽,不料被那厮抱住,正在生死之间,得丞相前来,才救了性命。”
董卓听着看着,顿时愈发不舍,就试探道:“将你赐给吕布,如何?”
貂蝉闻言大惊,心中电光石火飞转,发觉别无他法,只得使出绝招。
当下就道:“妾身已事贵人,若要下赐家奴,则宁死不肯受辱!”
说罢,就伸手向墙壁挂剑之处,作势拔剑自刎。
这也是凤仪亭奢华,才有这等墙面装饰。
董卓见了,慌忙上前夺剑,抱住貂蝉道:“玩笑耳!”
貂蝉暗思董卓去了这许多时间,回来就说这毒策,必是见了李儒,于是掩面大哭道:“此必李儒之计也!”
董卓被这一叫破,面色又是一滞,就听貂蝉又道:“李儒与吕布相交匪浅,设此计策,却全然不顾丞相体面!”
“莫哭,莫哭!”
董卓见貂蝉如此模样,还为自己着想,大为感动之下,连忙安慰道:“咱家安忍弃你!”
貂蝉见董卓动情,顿时趁势追击:“虽然丞相怜爱,然而此地不宜久居,唯恐又为吕布所害。”
这些日子耽于酒色,董卓本就几乎丧尽大志,猛想又起建郿坞时言语,于是稍一思量,就道:“既然如此,明日便一道迁入郿坞,同受快乐!”
貂蝉闻言收泪,连连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