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再简单不过的八个字,将他满腔深情诠释得淋漓尽致。
乐无忧垂眸,眼中又泛上了雾气,娇声道:“我要一个最盛大最别致的婚礼,将皇室所有公主全比下去,教所有人都眼热。”
“好,我答应你。”他也笑,笑得心满意足。
“回南昭,准备婚礼,你一日没准备好,我就一日不见你。”调皮地眨巴眨巴大眼睛,乐无忧的脸上是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娇憨羞涩。
“好,我回去,我等你。”夜雪不再坚持己见,他留下来或许会成为她的负累。
婚礼啊,多美!无忧,雪哥哥必定许你一个天下无双的盛大婚礼,教你做举国欣羡的新娘子!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以死相逼
〃》“好一个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猝然响起的掌声打碎了静夜,一脸寒冰的秋月明推门而进,带着明媚的笑意看着相拥的两人,两道刀锋般尖锐的视线最后落定在乐无忧唇上,该死的!那原本因伤苍白的唇此刻红润微肿,要多激烈的吻才能将唇吻肿?看不出来,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是如此热情!
他打了她,却又担心她,煎熬了大半夜,终于忍不住来看她,哪知刚来到她门外,就听得她说什么“昭阳公主……驸马……婚礼……”,她、她、她竟然与人私定终生!谁给她的权力!他说过多少次了,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看着那嫣红的唇,眼里心里一阵刺痛,是不是他再晚来一会,他们就该共效于飞了?!
怒意蓬勃,尤其是在看到那男子将她挡在身后,而她又转到那人身前时,眼里的怒焰几乎要破瞳而出。她爱那人?她竟那么爱那人!他护她,她护他,好一副生死鸳鸯图!
夜雪直直瞪着秋月明,这个长得比女人还美的男人不是个善茬,尤其他看向无忧的眼神更是充满掠夺,一股势在必得丝毫不加掩饰,那狂热竟是那样赤 裸 裸的明显!
秋月明终于肯将胶着在红唇上的视线收回片刻,死死盯着环在佳人腰间的手,眼里的杀意浓烈得让人透不过来气。淡淡的珠光下,他俊美如女子的脸隐隐发青,显得格外狰狞可怖,菱唇中吐出的话语字字如冰:“很好,很好!女人,你彻底惹怒本王了。”
水眸一凛,乐无忧下意识将手臂向后环过夜雪腰身,她欠他太多,不能累他丧命,她一定要保住他!她知道夜雪的情况,眼下是极不利于他们的,夜雪不一定胜得了秋月明,就算胜得了,动起手来也不是三招两式的事,惊动王府的侍卫就更麻烦了。他的心脏有问题,承受不了长时间剧烈打斗。
踏上一步,水眸紧盯秋月明,直视他澎湃的怒气,无畏道:“让他走。”
夜雪不是傻子,初见时她的伤震撼了他,现在想来,一个战俘不住大牢,反而住在这么华丽的地方,这安王爷对她必是存了不良心思,他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直勾勾的宣示着对她的主权。
“要走一起走!”夜雪说什么也不会将乐无忧留在一匹狼身边,她会被拆吃入腹,连骨头都不剩!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既然能给无忧那么多伤痕,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无忧在他面前,连一分胜算都没有!
“雪哥哥,无忧不想当寡妇。”回眸,浅笑,柔声抚慰,是的,她不想当寡妇,但他势必当鳏夫。
如此柔美的笑,看在秋月明眼里更是一种赤 裸 裸的讽刺。他对她那么好,费尽心思讨好她,她却想尽办法要逃离,为了眼前这个长相普通的男人逃离,无视他的宠爱,践踏他的真心!
无忧,若你能如此对我笑,我会将你宠上天,可是……
“谁都别想走。”依旧明媚动人的笑,声音更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魅惑,然而桃花眼里杀意涌动。珠光如水,眸光如霜,他就站在门口,既不前进也不后退。
火光自窗纱透进来,院子里布满了侍卫,十数支火把将栖霞苑照得亮如白昼,仿佛无声的示威:你逃不了的。
“让他走。”乐无忧的声音很平静,眼里又是一片古井无波,面对秋月明时,她从来没有任何情绪,除了那几日的虚与委蛇。
“由得你吗?”星眸一沉,这个傻女人怎么会认为在他亲眼目睹她与情郎私定终生之后还能大方地放那该死的男人大摇大摆地离去?
“无忧,别怕,有雪哥哥在,雪哥哥会带你回家。”夜雪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她总是这样,即使三伏天一双手也是冰的。
“我可不想还没穿过嫁衣就死了,雪哥哥,答应我,快走,留着命娶我。”她笑得风情无限,迷了屋内两名男子的眼。
秋月明冷笑,锐利如鹰隼的视线有意无意向门外瞟去。
乐无忧轻叹,旋身投入夜雪怀中,幽然道:“好吧,一起走。”
秋月明眸光一冷,夜雪笑声双颊。
话未完,一柄小巧的匕首抵上纤细的脖颈,她巧笑倩兮:“你不走,我就死。”
夜雪愕然,伸手入怀,果然,匕首不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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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夜雪惶然伸手,想要阻止她,然而纤手微微向前一送,血珠就从雪白的颈间沁出,像是雪地里开出了一朵红梅。
“你!你狠!”
纤手再用一 分力,血珠缓缓往下流,蜿蜒成一条细线。
“好,我走,若婚礼备好,你尚未归,我必来寻你。碧落黄泉,莫失莫忘!”夜雪咬牙,他太了解她了,她是那样狠,他见识过的,她说得出自然做得到。
“走得了么?”秋月明冷哼,她竟愿意为了这个男人付出生命!她……他第一次恨上了一个人。
爱与恨,从来都只在一念之间。爱而不得,恨自此生。有那么一刻,他宁愿她二人都死了,死了干净!星眸一闭,再狠狠张开,深不见底的幽黑中,两簇火苗在剧烈燃烧,是怒,是妒,是爱而不得的恨!
美如女子的手举起,一掌,只要一掌,这个没什么反抗能力的女人就会消失在世上,再也无法拨动他的怒气,可……再也无法让他牵肠挂肚揪心扯肺……
杀了他们,岂不是正遂了这生死鸳鸯的心思?
“让他走,否则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决然,狠戾,明明是柔弱的女子,说出的话却使得惯征沙场的老将不寒而栗。
“好,本王让他走,本王倒要看看,你们怎样双宿双飞!”侧身,让路,明媚的笑意一直挂在脸上,他笑得妖娆妩媚的时候,往往是最愤怒杀意最重的时候。
夜雪最后深深凝视乐无忧,蓦地,绽开一个温柔的笑:“无忧,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叫我走,我便走,你要婚礼,我便备,最多是为你我准备一个举世无双的葬礼而已。”话音方落,夜雪大步流星而去,再没回头望上一眼。
她生,他便生,她死,他便死,既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与你做一对同命鸳鸯!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强占
〃》青色外衫还笼在乐无忧身上,外衫太过宽大,直将她赤着的双足也罩住了。她收了匕首,提起衫摆,冷笑道:“不走么?”
秋月明不答,定定地看着她,将她的冷淡厌恶尽收眼底,努力压抑烧天的怒火,那双美玉般的双手紧紧握拳,青筋暴突,暗暗告诉自己:控制!要控制!然而怒气岂是那么容易压得下的?就像弹簧一样,压得越狠,反弹的力道越大。
“你爱他?”牙缝里蹦出来的字听在她耳中竟是说不出的讽刺。
“爱?”笑得那样甜,眼光却是那样冷,极端的矛盾,却又是说不出的和谐,仿佛这种讽刺的表情天生应该挂在这张美丽的脸上。他听见她说:“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
摆明了与他无关!她爱不爱那个人,与他无关!
人影一晃,快到乐无忧刚刚转过的身子甚至来不及迈出一步,便跌入一个火热的怀抱。
“本王就让你知道,到底干本王何事!”只一下,本就松松垮垮罩在身上的青衫便被扯了开去,随后是兜衣,底裤,片片碎布尚未落地,她已被狠狠扔进床榻,臀上的新伤重重撞在藤席上,钻心的疼,血一下子就染红了黄褐色的藤席,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挺拔修长的身躯,带着炙人的热度与说囊跤埃刂馗采铣唷÷愕慕壳br />
那么多天都平安相处过来了,那些日子夜夜同榻而眠,除了最初的情不自禁,他从未做出过任何逾矩之事,说好了等她的,不是吗?然而他等不了了,她与那人情深意重,他再也等不得了,他怕再等下去,只会给她再次逃离的机会,并且逃得彻彻底底。若她只是平凡女子,他费些手段终能将她禁锢在身边,可她是公主,敌国公主,西秦战神再厉害,也不能明目张胆跑到敌国强抢公主。
明知道她身上有伤的,可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灵魂里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叫嚣着要她,不为片刻欢愉,只为能使她死了琵琶别抱的心思,安安心心做他安亲王的女人。他早就打算好了,她做不了王妃,他便终身不娶,为她留着这个虚位,他答应过,会将她宠上天的。
那一次的情不自禁,她起初还有些反抗,意识到反抗无用后便不再挣扎,然而这一次,她连些微的尝试都没有做,直挺挺的躺着,任他为所欲为。
她,是死心了么?是认命了么?
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死心是他要的结果,然而认命……南昭第一女将军不该是这个样子的!直挺挺像一具尸体,无悲无喜,无爱无憎,这是他要的吗?然而,他又有什么法子呢?放她走么?想都别想!不管怎样,她都必须留在他身边!
就是死,她乐无忧也必须死在他秋月明怀里!
明媚动人的笑意再也挂不住,悄悄从美得令人不可逼视的脸上退去,桃花眼里溢满悲伤,身下的佳人一双水眸中依然平静如一汪死水般波澜不兴,娇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连疼痛都没有,即使身下已然血红一片。
红罗纱帐的一角被他狠狠撕下,盖在佳人美极淡极的脸上,遮住那双平静到令他心如刀绞的眸子,努力无视藤席上大片的血迹与空气中的血腥味,他扯落了一身华服,红香帐落下,盛夏时节,满室春光,空气中弥漫着的,却是淡淡的血腥味和浓浓的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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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终,她没有说过一个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不论他轻怜蜜爱,亦或是雨狂风骤,全然的置身局外,仿佛灵魂抽离了,那身子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她始终清醒着,水眸既没有刻意睁大,也没有刻意阖上,仿佛身上的人正在自导自演一出独角戏,而她,连观众都不是。
他没有得到回应,甚至连抗拒也没有。臀部已然皮开肉绽,还要承受初夜的痛,她当然不会有什么快 感。他心知肚明,却难掩失望之色。至少,她也该表达一下痛楚呀!她不该这么平静的,平静得他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般可笑!
事后,他竟没有一丝得到心爱之人的满足与得意,挫败来得那样猛烈,他几乎承受不住,尤其看到本已皮开肉绽的翘臀在与藤席剧烈摩擦之后更是惨不忍睹的景象,他心里升起强烈的怜意,他太粗暴了,将怒气与妒火尽数发泄在她身上,换来的是什么?心疼,挫败,还有……欲罢不能。
不会放手的,死也不会放手的!乐无忧,本王用一生的时间跟你耗,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若此生你终究不肯爱我,那咱们来生继续纠缠下去!
阴沉着俊脸,秋月明唤人备了水,亲自服侍乐无忧清洗伤口,上药包扎。这一切忙完时,天已然亮了。命人递了告假折子,安亲王决意与倔强的女人耗到底。
俱是 不得好眠的二人,趁着天色尚早补回笼觉。秋月明抱着她,在她耳边低低絮语着,说他的爱,他的恨,他的悔,以及他们的将来。
爱怜地轻吻佳人额头,赫然发现那该死的女人竟已沉入梦乡!原来他那番放低了姿态的讨好,人家根本懒得理会!
怒气又升,长叹一声,秋月明无奈,向来挂着明媚笑意的脸上一片忧伤,他越来越爱她了,可她怕是越来越恨他了吧!
垂眸凝睇娇靥,悲伤铺天盖地而来,淡淡挑眉:恨?怕是连恨都没有吧!恨一个人也是需要心力的,她,呵呵,他在她心里,一席之地都没有吧!
环着香肩的手臂暗暗收紧,陪她俯卧着,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在苍白的颊畔落下一吻,她,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不会无视他。心头一痛,要什么时候,她才能真心对他笑,纯真娇憨,甜蜜轻柔,道一声“明哥哥”。
会有那么一天吗?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冷对
〃》七天,整整七天,乐无忧没有说过一句话,不论是对秋月明还是对挽春。膳食送来了,她便吃,入夜了,她便睡。其余时间便是默不作声趴在床上养伤。第八天的时候,她勉强能下床了,伤口愈合的情况很好,秋月明下了血本,给她用的都是最顶级的药材,甚至还用宫里宠妃保养肌肤的药膏给她淡化伤疤。
真正狠辣的人,总是能在最不利的情况下用最正确的筹码换来最大的利益,而她,恰恰是这种人。
清白于她,自始至终都算不了什么,她从来就不在乎这些,对于秋月明的掠夺,要说有什么不满,就是让她臀部的伤严重了,多拖延了几日才愈合,而她要的,恰恰是时间。
这七天,秋月明夜夜拥她入眠,却再没强要她,她看得到他眼里的怜惜与愧疚,还有浓浓的占有欲。她知道,秋月明不可能放过她了,尤其在他看来,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或许,这是件好事!
第八天,辰时,下了早朝的秋月明径直回到栖霞苑,才踏进院门便见到那道熟悉的单薄的身影又出现在蔷薇花架下的秋千架上。他缓步走过去,痴望着她,她更清瘦了,单薄的身子弱不禁风,尖尖的小脸仰起向着天空,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感觉到清冷淡漠,一股浓重的无力感猝然涌上心头,激得他摇摇欲坠。
“你回来了?”清冷微寒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她依旧仰着脸向着天。
她说话了!对他说“你回来了”!颀长挺拔的身躯一震,他快步上前,心头涌上强烈的喜悦,她开口了,他终于打动她了,是吗?
伸出去的双手蓦地停住,停在虚空中,心,竟然生起了恐惧,千军万马中所向披靡的战神,这一刻竟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她……会是真的吗?还是……只不过是她的计谋?又一次的美人计?笃定了他的爱,所以再次用这一他抗拒不了的计策迷惑他,却是为了离开他,为了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
不!决不!他不准!死也不准!心头叫嚣着,强烈的占有欲灼红了他的双眼,双手大力探出,紧紧握着佳人纤弱的双肩,急切道:“我不会放你走的!绝不会!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清浅凉薄的笑声中,秋月明听到乐无忧说:“我不过是想跟你谈谈而已。”
谈谈?谈什么?谈她不爱他?谈她要回到那个男人身边?俊美的脸上已经好多天没有展现过明媚的笑意,他皱眉,握拳,双眼几欲喷出火来,强作镇定:“谈什么?”
“谈未来。”她笑,眉眼弯弯,明眸里一片寒凉。
未来?他跟她的未来?他们之间的未来?
“或者,该说是谈判。”她笑看他,眼光明明落在他身上,却像是穿过他的身子,着落在不知名的虚空。
他心里一紧,忐忑不安。那眼光漫不经心,那笑意凉薄漠然,谈判?她是对这场谈判的结果丝毫不在乎,还是已经笃定了自己只有退让的份?
秋月明紧紧盯着那张冰雕雪琢的脸,很美,却没有一丝温度,这张脸上何时显出过真心的笑容?
有过,可惜,不是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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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什么?”
“你我都是聪明人,那些兜圈子的话就不说了,开门见山吧,我可以留在王府。”
秋月明双眼瞬也不瞬,只怕错过她一丝表情。她太狠,太精,跟她对峙,他疏忽不得。他在等,等一个最适合的机会。
“我可以做你的女人,甚至可以生你的孩子。”她依然笑得明艳动人,清丽的芙蓉面上竟有几分妖娆风情。
这个条件实在太诱人了!秋月明的眼里闪出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