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可曾伤到姑娘们一根头发,老而不死谓之贼。”五行五老已经停下来了,但她们五位姑娘,还在绕着圆圈疾走如故,沈若华和田玉燕也是口中说着,脚下丝毫没停。田玉燕这番话,把五行五老激怒了,尤其是那句「老而不死谓之贼」。
为首老者双目精芒暴射,大喝一声:“丫头找死。”右手抬处,拍出一掌。他含怒出手,这一掌「直劈天门」,一道掌风,势如奔雷,直向五位姑娘当头劈落。
毕秋云冷喝一声道:“五行五老,你们久战无功,应该知难而退,还要逞凶么?”五个人本来顺着转圈,在毕秋云喝声中突然回身逆转。五位姑娘十条皓腕,动作整齐划一,由原式从下翻起,划了个圈,往左推出。
这一推姿势美妙无比,但五行五老为首老者劈出的一道掌风,经她们一推之后,原封不动被挡了回去。为首老者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出的掌力,会被人家回敬过来,他也想不出她们使的是什么功夫?就在这电光石火的时间,风声如涛,一道劲力奇猛的掌风已经撞到他身前。
为首老者心头这份震惊当真不可言喻,慌忙之间,只好再出左掌,横胸封出。这两股掌力,全是他自己发出来的,但却互相撞击上了,发出蓬然一声轻响。为首老者但觉胸口压力奇强,不由自主的被逼退了一步。
这是他出道江湖以来,从未遇上过的事,目中寒芒连闪,望着五位如花如玉的姑娘,口中忽然轻轻叹息一声,朝其余四人说道:“咱们果然已经输了,而且输给了五个黄花丫头,江湖上那有咱们立足之地,还是回五行山去吧。”
其余四个黄衣老者同声道:“大师兄说得是。”
为首老者道:“走。”他「走」字出口,五道黄影同时飞起,像流星般朝山下投去。
姜太公呵呵一笑道:“你们五个还不回来么?”五位姑娘听到师父喊声,化作五道香风,朝棚下飞了进去。
这时东棚中又有三个人站了起来,正是天山三怪。眼睛—花,已在场中,这下身法之快,几乎没有人看得清他们是如何走出来的?站在中间的大怪却在此时已发出破锣般的声音喝道:“姜竹坡、木吾,现在该咱们上场了。”
姜太公含笑拱拱手道:“三位申屠老哥请了,姜某还以为斗姆把三位请来,是久幕三位在武林的声望,来主持今日武林大会公道的,三位久居天山,早已不问江湖之事,何等逍遥自在,怎么跟姜某叫起阵来了?”
大怪厉笑道:“不错,咱们久居天山,不问江湖之事,但听说你姜竹坡欺压江湖同道,把咱们视作旁门左道,一再纵容门下,赶尽杀绝,咱们再要不下山,所有黑道朋友,还有噍类么?”
姜太公笑道:“申屠老哥此言差矣……”
二怪吼声道:“姓姜的不必多说,今日此会胜者为强,你和木吾站出来,咱们一决胜负。”
“善哉、善哉。”木剑道人打了个稽首道:“姜老施主还在五十年前,就已不和人动手,贫道也封剑有三十年了,三位施主定要和姜老施主、贫道两人较量,咱们无可奉陪,只是三位施主应该遵守昔年誓言,听贫道相劝,回转天山,悠游自在,乐享天年,岂不是好?若是助纣为虐,凶心末戢,那么昔日的誓言,只怕要应验了。”
“住口。”大怪双目之中金芒暴射,厉声道:“木吾,咱们若是怕了誓言,就不下天山来了,不错,咱们兄弟在三十年前说过,再入中原,便当五剑分尸,但此一时,彼一时,就算那姓王的匹夫在此,咱们兄弟非抓出他心肝来嚼了不可。”他生相狞恶,露出白峥峥的齿牙,当真像是要生嚼人一般。
木剑道人听得暗暗攒了下眉,忖道:“这三个凶人,果然凶性未改。”
三怪尖声喝道:“木吾,你和姜竹坡既然不敢和咱们动手,那就乖乖的给咱们滚。”
二怪接口道:“要他们留下姓凌的小子和姓管的小丫头,才能够让他们滚。”听他们口气,好像已经战胜了一般。
姜太公大笑一声道:“三位这般口气,是和姜某说话么,木吾兄,看来在劫难逃,不用和他们多说了。”说到这里,右手一抬,说道:“乙青道兄、商老哥、欧老弟,就请你们三位去挡一阵了。”
武当乙青道长、华山商子畏、欧一峰三人一齐站了起来,拱手道:“前辈吩咐,自当遵命。”于是由乙青道长为首,鱼贯走出西棚。
凌干青、管秋霜两人同时朝姜太公躬身一礼道:“老人家,他们方才说要把我们两人留下,我们也跟出去会他们好吗?”这本是早已预定好的人数,自然非他们两人加入不可,凌干青和管秋霜这样说,只是不使对方注意罢了。
姜太公呵呵一笑道:“年轻人难得遇上这种场面,去磨练磨练也好,不过天山三怪非同小可,你们可得小心。”凌干青、管秋霜躬身应是,并肩走出西棚。
乙青道长、商子畏、欧一峰三人走出场中,由乙青道长打了个稽首道:“三位施主请了,贫道三人奉姜老前辈之命,来向三位讨教,还望三位施主多多赐教。”
天山三怪是目前左道旁门中辈份最尊,功力最高的三个,在他们眼中,只有姜太公和木剑道人还差可和他们匹敌,乙青道长并未说出他是武当派掌教的身份,而且又称姜太公为「前辈」三怪自然瞧不起这迎出来的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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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怪微嘿道:“你们是什么人,先报个万儿给老夫听听。”
乙青道长依然含笑道:“贫道乙青子,忝掌武当派门户。”然后又一指商子畏、欧一峰续道:“这位是华山派掌门人商子畏道兄,这位是南海风雷门掌门人欧一峰道兄。”他这一亮出身份来,居然是三位掌门人,这身份不同了。
尤其少林、武当两派是千百年来一直被公认为武林中的领袖,乙青道长是武当派的掌门人,天山三怪听得不觉微微一怔。大怪大笑一声道:“原来三位还是一派之尊的掌门人,申屠天倒是失敬了。”
这时凌干青、管秋霜两人也跟着走出,朝乙青道长欠身道:“道长,天山三位老前辈声言要把在下兄妹留下,在下兄妹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开罪了这三位前辈高人,但他们既然提出来了,在下兄妹也就不得只好放手抗拒了,只是仅凭在下兄妹二人,自然万难是天山三位老前辈之敌,因此在下想道长等三位出手之时附随骥尾,也可伏作荫庇,还望道长三位赐允才好。”
乙青道长打了个稽首,笑道:“有凌施主、管姑娘二位加入,贫道自然欢迎之至。”
凌干青又朝三怪抱拳—礼,说道:“再下兄妹,既蒙三位老前辈垂青,意欲追随乙青道长等三位掌门人骥尾,向老前辈请教几手剑法,三位老前辈不会说咱们这边多了两个人手吧?”
第十九章五剑诛三怪“哈哈哈。”大怪仰首发出一声破锣似的狂笑,说道:“老夫兄弟,就算你来上千军万马,也不会嫌多,多上你两个小娃儿,又何足道哉?”
凌干青一抱拳道:“如此,那就谢三位老前辈了。”乙青道长三人,从西棚出来,早已暗中有了默契,因此在步出西棚之际,就在无意之中,占了三个方位,乙青道长就站在西首。
这本是鼎足形的位置,后来凌干青和管秋霜两人走出,就没有他们的位置了,凌干青话声一落,就和管秋霜一同退向东首。这样正好是四象方位,把天山三怪围在中间。这也是普遍四个以联合出手的阵势,很普遍。其实姜太公安排的位置是:凌干青占东方,他练的是「乙木真气」,使的又是青剑,自然要他守住东方了。
欧一峰是风雷门掌门人,练的是「三阳真气」、「丙灵剑法」,自然要他守住南方。商子畏是西狱华山派掌门人,使的是太白剑,自然要他守住西方。乙青道长使的是一柄玄武剑,自然要他守住北方。至于管秋霜会祭诛神神,武功已得姜太公的真传,要她守的自然是中央戊土,但这样就会使对方警觉,才故意和凌干青站在一起,真要出手,她还是以中央戊土为主。
天山三怪眼看他们已经列成了四象阵势,大怪怪笑一声道:“很好,你们三位掌门人可以出手了。”他只称「三位掌门人」那是没把凌干青、管秋霜两人放在眼里,因为这两个人是后生小辈,就是再加上几个,也不会在天山三怪的眼里。
老实说,三位掌门人中,武当、华山,是武林中盛名久着的大门派,他们对这两个大门派的掌门还不敢轻视。南海风雷门,在江湖上只是小门派而已,因此欧一峰在他们眼中,已经是不足道了,更何况凌干青和管秋霜只是一对初出茅庐的雏儿而已。
天山三怪本是自视甚高,目空四海的人,有这种想法,原也是不错,但双方动手,应视武功为先决条件,有不得这种先入为主低估对方的自大想法。天山三怪就因为这一念轻敌,注定了他们这一战无可挽救的失败。
乙青道长心知天山三怪武功高不可测,他们自恃身分,不肯抢先出手,自己五人,那就不用和他们客气了。心念一动,这就「锵」的一声,从肩头掣出剑来,口中说道:“三位施主请亮剑了。”
乙青道长玄武剑出鞘,商子畏的太白剑、欧一峰的丙灵剑和凌干青的青藤剑、管秋霜的诛神剑也各自出匣。这五柄剑锋芒耀目,色彩各异,青藤剑青虹吞吐,诛神剑如一泓秋水,丙灵剑剑身不过二尺五寸,剑芒如火,太白剑色呈纯白,只有玄武剑像一柄纯铁,式样古朴,毫无光芒。天山三怪究是见多识广,一看五人亮出来的长剑,便已看出不是凡品。
二怪怪目一翻,注定凌干青手上的青藤剑,尖声喝道:“姓凌的小子,你这柄剑从那里来的?”
凌干青早已经师父叮嘱过,这就欠身道:“老前辈见询,在下此剑乃是师门所赐。”
三怪沉哼道:“青藤剑会是你师父木剑门的剑吗?”
“青藤剑”凌干青故作不解,说道:“在下此剑,名为乙木剑,并不是青藤剑。”
“哈哈。”大怪发出破铁似的笑声,脸色狞厉,喝道:“王西神的青藤剑在你手上,他的剑法你学会了没有?”
凌干青自然看得出三人神色狞厉,想必和王西神有仇,他们说的剑法,也自然是指「天壤一剑」了!师父刚才叮瞩自己,动手初期,不可就使「天壤一剑」,必须等管秋霜祭起诛神剑的同时,才能施展,方可收一击成功之效。这就依然欠着身道:“在下并不认识王西神,在下木剑门下,学的自然是师门剑法,怎会去学外人的剑法?”
大怪看他说得不像有假,再说凌干青不过二十来岁,据江湖传言,天壤一剑王西神身故也有二十年了,看来果然和这小子无关,口中沉哼一声,也从肩头抽出剑来。二怪、三怪看老大拔剑,也各自掣剑在手。他们三人身形高大,掣出来的三柄长剑,也与众不同,剑长足有四尺,阔如手掌,只要看他们这三柄剑,就可以看出他们剑上造诣的深厚了。
二怪尖声笑道:“咱们老夫要你们出手,你们还客气什么?”
乙青道长长剑当胸,打了个稽首道:“贫道等人那就有僭了。”当胸长剑一举,嗡的一声向天空划了一个圆圈,「一元复始」,正是武当「两仪剑法」的起手势。商子畏同样手腕一振,太白剑飞起一点寒芒,也使出华山「太白剑法」的起手式「太白现西方」。
欧一峰使了一招「离火烧天」,这三人都是向天发剑,并未真的攻出,这是身为一派掌门,存有揖让而升的风度。凌干青的使的是「乙木剑法」第一招「紫气东来」,由东向西推出一剑,剑身轻震,泛起一片青光。管秋霜使的是「金莲剑法」,软剑一挥,就划出三朵金莲,冉冉而生,朝前飞去。
五人之中,只有他们两人是真的攻出了一剑。天山三怪眼看凌干青使的虽是青藤剑,但使出来的剑法果然不是仇家路数,倒也相信了。这时五人列成了四象阵势,既已发动了攻势,他们也就不再客气,各自挥起阔剑,朝外推来。
前面一再提到过天山三怪是当今武林黑道中首届一指的大魔头,平日一向自视甚高,武当乙青道长、华山商子畏、和南海欧一峰在第一剑上都不是真的攻击,他们三人的出手第一招,又如何肯真的发招?三柄阔剑迎风推出,发出「嗡」的一声剑鸣,剑气迸发,却也并不对人。
但凌干青和管秋霜攻出的一剑,却是真的攻了过去,天山三怪这一剑只是临风推出,既不是真的攻敌,自然只是一记虚招,当然也没有封架了。照说,凌干青挥出的一片青光和管秋霜幻起的三朵金莲,若是对手换成江湖普通高手,那么两人这出手一剑,已是十分凌厉了。
天山三怪却连睬也没睬,同时凌干青和管秋霜可有了感觉,推出去的剑势,被对方迸发的剑气所阻,再也推不出去。人家虽未封架,其实等于已经封架了。乙青道长含笑稽首道:“三位施主太客气了。”口中说着,长剑一圈,幻起两圈银光,朝二怪推去。
商子畏也不再客气,太白剑一振,一记「白虹贯日」攻向了三怪。这也是预先分配好了的,由乙青道长对付二怪,商子畏对付三怪,由欧一峰和凌干青、管秋霜三人对付大怪。欧一峰继「离火烧天」之后,长剑一转,平推而出,剑光倏然由下翻起,剑芒流动,居然尽作火焰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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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怪纵然武功高深,也识不透这一招的剑法变化,阔剑一引,斜划出去。他虽是随手一划,剑风嘶然,劲力之强,大概数尺之内,你若是刺去的剑势,可能也会被它荡开。凌干青一见欧一峰第二剑出手,也跟着青藤剑一紧,使了一招「惟木有德」,青光乍卷,涌起一排滚滚剑影,席卷而出。
管秋霜同时在振腕之间,推出了五朵金莲花。这是作者分头道来,看去就觉慢了,实则几人之剑势,几乎是同一时候发动了。大怪一剑斜划,只是划开了欧一峰的一招「金犁火耕」,他随剑发出的剑风,虽然强劲如同有物,但也无法把凌干青和管秋霜的第二剑迫开。
既然无法把两人剑势迫退,那就是两人的剑势,已然攻入他封出的剑风之中了。大怪是何等人物?自己随剑发出的剑风,被人长剑攻破,他那得不觉?心中暗暗忖道:这两个年轻人,剑上造诣果然不弱。心念这一动,划出去的阔剑,又划了个弧形,朝两人剑上推出。
江湖上能得他天山三怪的大怪称道的人,可并不多,要大怪挥剑接招,也自然更少了。尤其在欧一峰、凌干青、管秋霜三人还只是第二招,大怪却已使出了三招,更是异数了。双方剑势一经展开,刹那之间,剑影纵横交织,森寒剑气,愈扩愈大,弥漫到二、三丈方圆,人影迷离,难分敌我。
其中天山三怪的三柄阔剑最为突出,有如三条撑海蛟龙,剑光粗逾水缸,长逾数丈,起伏翻腾,矫捷不可名状,隐隐如闻潮声,简直无人能制。但任你三怪阔剑使得如何威猛,站在四个方位上的五人,虽然被迫退守一隅,屈居下风,依然均能各展所学,仅守门户,五支剑剑光霍霍,剑气嘶嘶,封闭遮挡之间,偶而也有一、二招精妙的反击招数出现,带守带攻,也尽自抵挡得住。
凌干青已经使出了全身解数,把师门的「乙木真气」、「乙木遁形身法」配合「乙木剑法」,都使了出来,一个人青光缭绕,悠忽来去,了无破绽,不愧是木剑门的新秀。管秋霜也同样使出了「纵地金光法」,身形倏高倏低,不可捉摸,手腕摇处,泛起朵朵金莲,大怪阔剑剑势,纵然又粗又重,却也无可奈何他们。
欧一峰当然也奋起了全力,除了威力最强的「天雷指」尚未使出,一柄丙灵剑发如雷霆,隐挟风雷之声。他风雷门唯一和人不同之处,别人剑气森寒砭骨,他丙灵剑上散发出来的是「三阳真气」,嘶嘶剑风,炽热如火。商子畏太白剑色呈纯白,华山「太白剑法」,轻灵处如鸿毛飘空,快速处如行云出岫,凝重处如华狱耸峙,变幻处如莲花倒垂,坚韧处如百炼精金,剑法之奇,确然已臻神化之境。
乙青道长手中一玄武剑,除了式样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