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势啊!”保安又打了一个哈欠,走了。
要是搁在平常薛飞肯定要过去了解一下,但现在他更耽心门诊里的金子,无心在这里多逗留,打了开水赶紧回了门诊。
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满杯开水,一边等着水凉,一边琢磨。
这医药费算是给梅梅凑齐了,就算是不够也差不了太多,早知道昨天的那一万就该接下来了,对饭店的老板来说一万块钱算不得什么,但对自己而言,对梅梅而言那就是救命的钱。可惜当时自己全被救人的崇高念头占据了,救人就是救人,要钱那算什么,义务出诊?可实际上自己崇高么?假清高罢了。难道说自己对那一万元钱真的不动心?不可能不动心!那可是自己大学四年下来的生活费。说白了只不过是死守着面子活受罪,不好意思拿而已,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圣人啊!薛飞有些后悔。一转念想到这么多金子上,相当于五百多万,都应该算是自己挣得,要是从里面拿点出来应该没有人知道吧。就算是知道,别人怕是也说不出啥来。
这个想法一出来,让他的脸上火辣辣地烫,但这个想法却在他的脑子里响的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满脑子都被这个想法占据了。而且理由也越来越理直气壮,这钱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是我用|岤位图总录换的,给梅梅,那是我心甘情愿,愿意给才给的,我留下一些也是理所当然,就算是全部都留下,别人也不能说啥,自己的劳动所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理由很充分,但薛飞还是感觉不舒服,觉的自己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是很不地道的,但是这可是五百万的巨款啊!自己是一个从山村出来的孩子,五百万一辈子也花不完啊,自己要真的有了这五百万,不仅家里的父、母亲的生活不用在含辛茹苦的,就是英子也不用再去起早贪黑的去打工。
想到英子,薛飞心中升起一种难言的情愫。这段时间以来他总是试图逃避这个话题,因为这个问题无解。若是放弃英子,他就是陈世美,无论是从自己的良心上还是感情上都是一种背叛;放弃许婷婷,他却不能,不仅仅是当天两个人的肌肤之亲,他不是那么守旧的人,但他心中有愧,对于许婷婷来说根本不公平。在这两个人之间做选择,他做不出来。他现在是逃避,是拖,希望时间来解决这一切。但这不是办法,他也知道,所以他从不敢去深想,每次大脑遇上这个问题,他都努力用另外一个问题来代替,或是用一个事件来驱走脑海中有关的一切。
所以,他只有想梅梅,想这个事该怎么解决,这是此刻他唯一能想到的能驱走他不愿意面对问题的事情了。
他想的出神,浑然没有发现司徒空走进了中医门诊,连司徒空和他打招呼都没注意到。
“来的挺早的!”司徒空一边把手里的包放在桌子上一边问,顺手脱下了身上的外衣。见薛飞依旧拖着腮,眼睛直直地,根本无视自己的存在,走过去,拍了薛飞的肩膀一下。
“想啥呢?这么出神?”
薛飞被这一拍吓的一激灵,眼睛不由自主地往柜子看去,一看柜门还紧锁着,放下心然后才扭过头看见了司徒空。
“想吓死人啊!走路静悄悄的,连点声音都没有。”
“小子,不说你出神反倒怪我,老实交代到底想啥呢?”
薛飞立刻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道:“还不是你给我的金子闹的,我昨天就在这里睡的,总觉得放哪儿都不放心。”
“看把你烧的。你昨天真的没回去?”
“可不是咋地,这么多金子,你说我要是不守着,我能睡的着吗?”薛飞站起身来,走到里间的换衣柜前,靠着柜门道:“要不,你还是帮我把这东西换成钱吧,然后办成一张卡,就好带了。”
“行!这个没问题,上午下了班我就去。你赶紧换衣服吧,上午有咋俩忙的了。”司徒空换好白大褂道。
“忙?”薛飞打开衣柜,拿下挂着的白大褂,该不会是还像昨天那么多人吧,不是说一天最多挂二十个号吗?就算是两个人四十个,还能忙到那去。
两个人一起走到外间,隔着桌子面对面坐下。
“你猜我刚才来的时候见到啥了?”司徒空有些兴奋地说。
“看到啥了,出车祸了?”
“不是,是在医院门口,好几百号人排队等着挂号,咱这医院可是有好几十年没见过这种景象了,我记得还是我小的时候,当时还是我爷爷坐诊曾经有过。而且,你知道不?”司徒空故意顿了顿,眼睛里放出的渴望之光让薛飞都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这些个挂号的人我打听过了,都是等着挂咱这中医门诊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这螺旋劲刚一练成,这消息就传开了,你就说吧,人们对一位良医的渴望是多么的真切,热切以及恳切。”
司徒空也是郁闷了多年了,作为一名中医,自己的门诊门庭冷落,虽然他表现的很平静,心态很平和,但这种平静和平和中更多的是一种无奈。没有人不想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中出人头地,螺旋劲的练成让他有了资本,家族中的各种神奇的针灸之法,以及毛线金针都已经传授于他,凭借这些,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他成为一代名医毫无问题。而且,时间不会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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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第二天(中)
〃》第十六章 第二天(中)
八点钟,挂到第一个号的人进来了,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家子,怕是有十几个人,有老的有年轻的,穿着打扮很光鲜,把个小小的问诊室挤得的满满当当,中间一辆轮椅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眼睛紧紧地闭着,脸色苍白,小嘴巴也用力地闭着,眉头紧锁。
“请问薛医生在吗?”一个中年男子看了看薛飞和司徒空,不敢肯定地问道。
一句话,问的司徒空老大不高兴。昨天下午一回来,看到门诊前有几个病号等着,当时他还有些高兴,刚刚练成螺旋劲正满心满意地想找人好好地练练手,显摆一番,没想到所有的病人一张嘴都是这一句话:“请问薛医生在吗?”。这没什么,本来这一段时间他不在,人们找薛飞也是理所应当的,他不在找他也找不到,不找薛大夫找谁?
他万万没想到,今天上班了,还是这样。人家不找他,他也没办法,满面的春风化为几声干笑,指着薛飞道:“这位是你们找的薛大夫!你们别都进来了,你看你们都进来,这其他的病人可怎么看病?留下一两个就行了,其他的都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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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家属有的张张嘴看样子是想说什么,都被刚才说话的中年人冷冷看了一眼,终于还是一个跟着一个地出去了。只留下中年男子和一个女人,想来是孩子的父母。
一般而言,中医坐诊的地方只能有一个中医来问诊,其他的都是学徒的身份,只有出徒了才能自己独立问诊,到了现代,有了专门的中医学府,这种师傅带徒弟的方式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在一个中医门诊里,一个房间内一般只能有一个大夫来给人看病这点没什么变化。因为中医和西医不同,中医讲的是‘望、闻、问、切’,这些个都是需要一个很安静的环境才能做到,不似西医,基本上靠的是各类化验、检查结果做出诊断。
因此,司徒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薛飞。
薛飞知道司徒空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这让他很不好意思,倒不是他也懂这个规矩,而是自己的水平确实是二把刀,也许靠着‘魅惑之眼’做出个诊断类的还行,但是说到实打实的治疗上,他还真的拿不出啥有效的方案来。但对病人的要求他无法拒绝,这是病人的权利,也是他作为一个医生的义务。
“这位大哥,在给孩子看病前,我可得先交代一下……”
“不用了,薛大夫,我们了解,您只没看病,咱们就是朋友之间的聊天,您是实习医生,还没有处方权。这些规矩我们都了解了,您就放心地给孩子看,我们决不会找后账的,您就放心吧。我们过来就是想听听您给孩子这病的一个建议。”
中年男子的一番话把薛飞准备好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你们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这话是谁给你们说的?”薛飞很奇怪,这点他要问个明白。
“您的这个规矩来找您看病的人谁不知道啊!来之前就知道了您的规矩大……”女子的话被中年男子重重地一扯而咽了回去。
“她不是那意思!”中年男子忙解释道:“我们也是挂号的时候听别人说的。昨天我们来的早,排在我们身后的人昨天就已经挂上号了,结果您昨天下午出门了,没赶上,我们晚上没事聊天,听他说您昨天是这么吩咐的。”
薛飞没想到昨天自己的一句随口说的话居然被病人当做一条规矩遵守,他不知道是应该为自己的话被人当做圣旨一般遵守感到高兴呢,还是为医生这个天下本最应该值得信赖的职业感到悲哀。
“说说孩子到底是怎么个症状?是如何发病的?你先说说,越详细越好。”薛飞发问道,一边拿起孩子的手。小手一进自己的掌心,一股冰冷的感觉传过来,乖乖,这可是在夏天。
一问到这,女子的声音中立刻带上了点哭腔:“这孩子本来好好地,晚上睡了一觉后,第二天就成这样了。眼睛闭着,嘴巴也闭着,都快一年了,不说话,也不动,也不吃饭,就这么着一个姿势待着。咋说都没反应。你说急人不急人。”
这不是就是植物人吗?
“都做过那些个检查?”薛飞站起来,把椅子往轮椅前挪挪,伸出手翻开孩子的眼皮,孩子的眼珠骨碌骨碌地在动!显然是对外界的光亮有反应,这不是植物人啊!
“该做的检查都做了,脑电波,阿尔法波,反射实验,运动神经元障碍测试、小脑下植物神经麻痹等等所有,只要是医生提到的东西几乎做了个遍。但是所有的测试都说,我儿子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说医生说没问题,但没问题为什么孩子就是不动呢?他们都给不出答案。有的医生还说我儿子是装的,你说那个孩子能这么装,没啥原因装啥啊,还一装装一年的,有这样的孩子吗?孩子不都好动吗,一动不动的装一年,你能吗?”中年男子说着话,很是气愤。
既然身体上没问题,难道是意识上的?薛飞轻轻地一个‘读魂’拍过去。
轻轻地,和重重地使用读魂其实没啥区别,只是薛飞的心理上的感受不同,好像轻轻地就能减少对受体的伤害似的。平常他很少用‘读魂’,这种法术,他认为通过读魂来刺探别人的想法是不道德的行为,而且知道了别人的想法未必是好事,有些事情上还是难得糊涂的好。其次是按照《亡灵真经》对读魂的说明,读魂对受体的意识可能会产生损伤。比方人的意识是一盘录像带,录像机不停地读取录像带,时间长了录像带就花了,看不清东西了。读魂也一样,虽然这种损害很小,但毕竟是损伤,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意识中少点东西。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治病当然不同,一点小小的记忆损失和救一个人的代价不言而喻。
薛飞很惊奇,他的读魂拍过去,居然没有一点反应。
再放一个,还是没反应。
有意识,就会有反应,没反应说明什么?
“这叫失魂症!”一直在一旁静静听着的司徒空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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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第二天(下)
〃》第十七章 第二天(下)
听到‘失魂症’三个字,孩子的父亲眼睛一亮接口道:“这位老大夫说的没错,以前在世和中医院专家会诊时也有的大夫曾经说过,说孩子得的是‘失魂症’,但他们说这种病几乎没更好的办法治疗。只能等孩子自己醒过来,要不然就想想其他的办法,比如找‘祝由十三科’之类的给瞧瞧。”
司徒空点点头道:“世和的大夫建议很对,‘失魂症’这种病找‘祝由十三科’也算是对症,不过,现在想找真正的‘祝由十三科’,很难了。”
“是啊!”孩子的父亲显然是很赞同:“为了孩子,全国各地我们可跑了不少地方,只要听说哪里有这样的名人我们几乎都去,可没有一家有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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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飞忍不住问道:“啥是祝由十三科?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司徒空笑道:“这祝由十三科是其实叫祝由科,是古代医术的一种流派,因为在元、明两朝的太医院共设立十三科,祝由科是第十三科才得名为祝由十三科。即祝说病由,祝者,咒也,用诅咒病的来源来治病,不需用针灸或药来治疗,其实就是巫术治疗法。通俗点说就平常说的跳大神来治病。”
薛飞楞道:“这不是封建迷信么?”
司徒空反问道:“但是确实有人靠这种方法治好了病,那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治疗方法?”
薛飞不屑道:“他们治好的那种病都是些虚病,其实不用药也能痊愈。”
司徒空又问道:“有些感冒不用药也能自愈,那么按你的说法,这些个感冒药是不是也不算治病?”
薛飞反驳道:“哪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从逻辑上你能推翻么?”
薛飞还是有些忿忿不平。
孩子的父亲见两位医生意见不一,讨论的内容和孩子的病情无关,求救似地对着薛飞道:“薛大夫,您看孩子的病……”
家长的话让两个人的话题重新拉了回来。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这种异病,应该属于精神上的,薛飞的魅惑之眼无法发挥效用,可读魂又不能得到信息,薛飞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你能治么?”薛飞看着司徒空问道。
司徒空身体后靠在椅子上,仰着脑袋,看着天花板,不说一句话。
这两个人的表情让孩子父母的心同时沉下去。孩子是他们家的一根独苗,几代单传,这些年为了孩子的病,家里三代人几乎都不得安生,整个家庭每天都沉浸在一种悲苦的气氛里。去的地方多了,见过的大夫也多了,往往大夫束手无策的时候,都几乎是这种沉默——难言的沉默。这次来这里,他们是抱了最大的希望。因为有至亲之人连夜透漏出来的消息说:中医界的泰斗——陆怀仁老先生的话,每十年才出山一次,每次治病五天的青谷传人居然现世。青谷是什么地方他们不知道也不关心,但陆怀仁曾经无数次的对自己的弟子讲过:他曾经和他的师父见识过青谷弟子治病,那不叫治病,那叫神迹。当时他还小,但他亲身经历过,见过什么叫‘刮骨疗毒’,什么叫‘白骨生肉’。
就在两夫妻的心沉到谷底时,司徒空突然从椅子上坐起身道:“我可以试一试。”
司徒空的话让近乎绝望的夫妻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孩子的父亲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
孩子的母亲更是扑通一声跪在司徒空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流泪,磕头。
司徒空忙站起来把孩子的母亲扶了起来。
“试一试可以,可……”
司徒空的语气一转,让孩子的父母亲的心重新提起来。
“成功与否我也无法保证!而且也有可能让孩子的病情更加严重。”
“啊!”夫妻两个同时惊叫道。
“能恶化到什么程度?”孩子父亲的声音颤抖着问道。
“可能真的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司徒空的表情很是慎重地说道:“你们考虑考虑!”
一听这话孩子母亲本来没忍住的泪水更如泉涌一般落下来,扑到丈夫怀里把头紧紧埋在丈夫胸前,肩膀不停地涌动。孩子的父亲一边轻拍妻子的肩膀,一边用爱怜的眼神看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儿子,用另一只手不停地轻轻抚摸孩子的脑袋。终于孩子的母亲的哭声发作出来,那种绝望的哭声让人心酸。
门外等待的亲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股脑地涌进来,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进门连跑几步拉住女人的手,一连声地问着女人:“娃吆,这是咋地了?咋的了?”
“妈!孩子没救了!”孩子的母亲转身抱住自己的母亲的脖子,原地跳着歇斯底里大喊道。
一伙人立即用愤怒、愤恨的眼光盯着薛飞和司徒空,就像他们是杀人凶手。
此情此景何曾相识,是那么的熟悉,薛飞仿佛眼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