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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妖孽-第30部分(1/2)

    玩意儿,尽想着偷鸡摸狗摘桃子!”

    骂完之后,他又不禁暗自后悔道:“你个哈巴,这说的不就是老子自个么?”

    耿南翼肃容道:“小四兄弟,这话说过就算,绝不可再提。何况咱们几次遭遇大麻烦,都是玉总镖头义无反顾仗义援手,才一次次渡过难关。”

    楚烈刚刚喝了不少酒,心直口快道:“那你为何不提咱们为了总局的事又流过多少血,吃过多少亏?老玉不就是害怕成都总局会被咱们盖过么?有朝一日他退了下来,这总镖头的宝座交不到夏培恒的手里。毕竟这会通镖局不是他老玉家的。”

    耿南翼摇摇头道:“老楚,你喝醉了,咱们今晚就聊到这儿,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小四兄弟,长安城乃是天子脚下,情势之复杂远非成都、江州可比。除了你,我着实不放心把分局交在别人手里。”

    刁小四告辞出来,想到耿少华若留在江州城,婉儿势必不会独自回返长安,自己怕又有段日子要见不着这丫头了。

    “要不,老子也留下来?”他脑海里念头甫一冒出,就立刻浮现起金城公主寒霜般的俏脸,情不自禁打了个激灵,情知假如自己果真赖在江州不走,那小娘皮头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念及于此刁小四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己屋里,关上门坐在床上开始清点战利品。

    他先从怀里把那一大叠银票掏出来,拿在手里又翻来覆去数了三遍,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然后从束龙腰带里取出缴获来的呼风唤雨旗,一边把玩,一边寻思着如何抹去斑斓老妖留在旗子上的灵印。

    最后刁小四拿出了大空波霸浮屠,凝目打量被镇压在塔里的斑斓老妖元神。只见这元神被凝缩成弹丸大小,安安静静地趴在塔底,通体殷红隐隐泛起几缕斑斓光彩,由于元气大伤如今的威力只及得上一名普通的通幽境高手。若想恢复到从前的水准,不知道还需要多少年的功夫。

    刁小四缓缓舒展一束灵识透入大空波霸浮屠中,与自己留下的灵印水|孚仭饺诮唬笫制蠓ㄓ〕硪恢福秃鹊溃骸斑停 毙哪钗⒍洌罂詹ò愿⊥廊饺缴眨≡谒拿媲埃蟹ㄕ笤俗疗鹨煌沤鸷焐墓庠巍br />

    刁小四抱元守一,双手连打法印,数千道符纹在他的意念催发之下齐齐流转运行,大空波霸浮屠内“唿”地微响燃起一团佛门红莲业火,将斑斓老妖的元神徐徐托起熔炼净化。

    须臾之后,斑斓老妖的元神逐渐变得红亮透明,犹如一盏用琉璃雕琢而成的血玉蟾蜍,体内蒸腾起千丝万缕的五彩光雾,却是积郁的各种杂质正被慢慢炼化消弭。

    刁小四再从束龙腰带里掏出一把从长安黑市里买的“天净沙”,另加半块“幻灵香”一并丢进了大空波霸浮屠里。

    “呜——”塔内的红莲业火色泽骤转金黄,屋中弥漫起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雅幽香。

    那“天净沙”迅速融化进火焰之中,斑斓老妖元神里冒出的五彩光雾变得越发浓烈,大量杂质在天净沙的作用下消融挥发。

    与此同时幻灵香亦愈来愈亮,很快化为灰烬。所有的精华都被元神吸收,刁小四的灵台一震,徐徐涌现出斑斓老妖元神的光影,将如丝如缕的灵识渗透进去。

    这炼化之法是刁小四从老瞎子的《未明手札》里学来的,果然灵验无比立竿见影。

    此际他的修为已臻至观微之境,丹田内的真气浓郁鼓荡,好似一团团星云涌动,不停地运转催发,通过灵台熔炼化作如有实质的灵识源源不断灌注进大空波霸浮屠里,如臂使指意到功发。

    紧跟着刁小四又在大空波霸浮屠里加入了“紫云根”、“须弥蔻”等诸般灵草,用以滋阴补阳壮大元气,迅速提升斑斓老妖元神的战力。

    约莫过了三个多时辰,塔中的天净沙逐步耗尽,焰苗的色泽重新转回殷红。刁小四长出口气缓缓收功,但觉身心疲倦,脑袋沉重昏昏欲睡。

    他不由肚里骂道:“格老子的,难怪大家伙儿都不愿炼制法宝,全想吃现成的。敢情这活儿不仅耗费心力、真气,还要舍得投进大把的银子。这哪儿是炼宝,分明就是他娘的烧钱!”

    他意念微动,斑斓老妖的元神瞬时化作一抹血焰从大空波霸浮屠里冒出,在空中凝铸成一头全身彤红熠熠生辉的蟾蜍。此刻它的个头已有婴儿般大小,还可按照刁小四的灵识驱使随心所欲的凝缩或者放大。

    刁小四凝神观瞧,只见蟾蜍体内的杂质较之先前已大为减少,通体晶莹多了层暗金色的辉光。如果借助大空波霸浮屠继续炼化下去,这癞蛤蟆由魔入佛倒也大有可能。但它的道行极致,也仅止于生前的坐照境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否则,刁小四只怕倾家荡产,也伺候不起这位蛤蟆爷。

    他望着蟾蜍身上若隐若现的五彩斑纹,心里颇为自得道:“老子得给这只癞蛤蟆起个别致点儿的名字,要不就叫它‘小桃红’?”

    饶是斑斓老妖的元神三魂七魄尽皆殒落,只剩下一缕浑浑噩噩的残神在幻灵香的刺激下重新产生了些许灵智,亦禁不住浑身恶寒呱呱哀鸣。

    刁小四道:“你还敢跟老子挑三拣四?信不信我这就把你下锅炸了,再放点花椒、胡椒、五香八角下酒喝?”

    小桃红听闻刁小四的恶语立刻乖乖闭嘴,更闭上眼睛连看也不敢再看刁小四一眼。

    刁小四见状哈哈一笑,忽地灵台若有所觉,急忙将小桃红一脚踹回塔里,再收起大空波霸浮屠,下床开门。

    门外,一袭白衣清冷如夜,金城公主玉容如霜眸如寒潭,就连那静静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似乎也化做了一层薄薄的轻纱云烟雾锁。

    刁小四对她是又烦又怕,但心里面不得不承认这小娘皮的容貌气质绝对够得上“举世无双”四字。只怕自己见过的所有美女之中,以她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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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这小娘皮看着美丽动人,轻轻一碰就成了母老虎,更别提吃一口了。

    刁小四脑子里转的龌龊念头金城公主自是不知,否则恐怕要将这小子的肝肠肚肺统统给掏出来。她漠然说道:“你该办正事了。”

    刁小四哼了声道:“急啥,先让老子睡会儿,等天亮了再说。”

    金城公主唇角逸出一抹讥诮,问道:“你是谁的老子?”

    刁小四自知失言,但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可是这小娘皮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难不成还怕她大义灭亲?当下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屋道:“这问题能不能等我睡醒以后再回答你?”

    “不能!”金城公主言简意赅,蓦地白衣舒展已抓住了刁小四的后脖领。

    刁小四又惊又怒道:“小娘皮,快放下老子!不然我就叫小桃红咬你——”

    金城公主冷冷道:“咬你妹!”娇躯微晃挟着刁小四迅速融入夜色之中。

    正文 第102章 谁动了老子的坟头(上)

    天色微明,刁小四和金城公主一前一后走上乱坟岗。

    岗上的情形与刁小四上回来的时候并无多大变化,那些被刨开的坟头里,棺木空空如也地裸露在外,清晨的凉风一吹杂草沙沙摇曳,平添几分阴森恐怖。

    金城公主打量四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刁小四两手一摊仿佛世界从此与老子无关,道:“我哪儿知道?”

    金城公主没吭声,可不晓得为何刁小四却觉着自己脖子后头的寒毛全竖了起来。

    他急忙将这丫头带到张丽华的坟前,说道:“那……我娘亲就埋在这里。”

    金城公主看了眼,荒坟野冢隐没于乱草丛中,分外凄凉孤寂。

    突然刁小四“哇”地一声扑倒在坟头上,双手使劲儿扣着黄土,痛不欲生道:“娘啊,小四看你来了。你一个人住在下头孤不孤单,都是孩儿不孝……”

    金城公主冷冷地在一旁看着,直等到刁小四嚎得嗓子也快哑了,才轻启朱唇道:“够了。”

    她若不说这两个字,刁小四曲高和寡自感无趣兴许很快就会停下。现在听见金城公主叫停,顿时精神抖擞哭得愈发凄惨动情,直教天地为之同悲,山河为之呜咽。

    金城公主微微蹙眉,说道:“再不起来,我就让你下去陪她。”

    刁小四哭声顿止,一把眼泪一把黄土地爬起身,口中咕哝道:“无情的世界,冷血的女人!”

    金城公主不理他的抱怨,素手稍抬一把铁锹被扔到了刁小四面前,说道:“干活。”

    刁小四愤愤然接过铁锹闷头铲土,一边铲一边念叨道:“娘啊,孩儿给你换个宽敞舒服的地方住。你在九泉之下可要保佑孩儿多娶老婆多挣钱……”

    说着话一具棺椁从泥土里渐渐露了出来,刁小四三下五除二将覆盖在上面的黄土刨开,以极其熟练的手法干净利落地撬起一根根铜钉。

    金城公主站在一旁道:“你好像很在行?”

    “那当然——”自打进了会通镖局,刁小四久已不干这营生,而今重操旧业不由得通体舒泰神清气爽,脱口而出道:“想当初老子的生意才开张……”

    他正准备在美女面前大吹大擂一番,却突然觉着不对劲儿,嘴巴张了几张冲着金城公主“哈哈、哈哈”不知所云地干笑了两声。

    金城公主似笑非笑,说道:“继续吧。”

    这回刁小四再不敢顶嘴,老老实实用铁锹将棺盖撬开。

    他丢了铁锹,双臂运劲缓缓推开棺盖,念念有词道:“娘啊,孩儿待会儿帮你动动。这儿又冷又黑,容易着凉发烧。娘啊……娘,你、你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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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时,只见刁小四弹眼落睛瞅着棺椁,满脸的惊讶错愕之色。

    金城公主娥眉微扬,拂袖打出一道罡风,将近百斤重的棺盖掀到一旁。只见棺椁里面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张丽华的遗骸?!

    她神色一冷,问道:“你娘呢?”

    刁小四也傻了眼,察觉到金城公主目中似乎隐有凶光,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道:“不好,这小娘皮要翻脸无情!”

    他脑筋急转,突然“砰砰”敲打棺木,大叫道:“娘,你在哪儿?!是谁动了老子的坟头,快把我娘还来!娘啊……”

    金城公主冷冷道:“除了你,还有谁晓得她被埋在这里?”

    刁小四怔了怔,心道那日到过附近的只有赤大哥,但他也未必晓得这坟里埋的是谁,更不会以堂堂昆仑瑶台宫掌门弟子的身份去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他摇摇头,哽噎道:“没人了,全死光了……就只剩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吃了上顿没下顿——”

    他掏心掏肺越哭越伤心,深知自己的小命能否保住,就全看这一出“小四吊孝”。

    蓦听金城公主说道:“如此说来,你已经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世了?”

    刁小四凛然一惊,没想到这事到头来弄巧成拙,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是哪个王八蛋会吃饱了撑的,将一具女尸从坟里刨出来带走。

    突然他的心底升起一缕寒意,颤声道:“会不会是我娘亲死而复生了?”

    金城公主低垂在罗袖中的素手悄无声息迸立成掌,说道:“人死不能复生,除非她没死。”

    刁小四脑海里不由自主回放过那夜的恐怖景象,越想越是心惊。

    他刚要开口说话,金城公主的娇躯一晃遽然出手,左掌劈出一道阴寒彻骨的冰蓝色罡锋,从刁小四头顶疾掠而过,“砰”地爆响将前方一座近十丈远的坟头击碎。

    刁小四愕然抬头望去,就看到满天鼓荡的尘土飞灰里,那座坟头几乎被金城公主的掌罡夷为平地,四周的泥土和杂草上赫然封冻上了一层蓝色冰晶!

    在消失的坟头后面,赫然露出两个人来。左边的是坚永和尚,右边那人身穿黑衣,背后斜插一把跟他个头差不多长短的魔刃,状若柳叶极为罕见,刁小四却不认得他是谁。

    他看到坚永和尚脸上那两只黑洞洞的眼瞳,心里发毛道:“不好,这贼秃阴魂不散缠上老子了!”

    上次汾河恶战,全凭众志成城再加上自己连施诡计才好不容易击退了坚永和尚。而今这贼秃卷土重来,身边还带着个帮手,自己却只有金城公主一人,而且这小娘皮会不会出手帮自己犹未可知,情势之险恶远超过从前的任何一次。

    他急忙低声问金城公主道:“你的手下在不在,把她们全都叫出来帮忙?”

    金城公主双眸注视坚永和尚身旁的黑衣男子,琼鼻低哼不置可否。

    坚永和尚尽管双目已盲不能视物,但凭借灵觉依旧能够准确锁定刁小四和金城公主的位置,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小施主,你罪孽深重恶贯满盈,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刁小四偷瞧了眼金城公主的脸色,时至如今他也只能靠这小娘皮消灾挡难了。无奈金城公主神情淡然,让人瞧不破她心里的想法。

    他转眼望向坚永和尚,灵机一动道:“老子正犯愁没法儿拖公主小娘皮下水,可巧你这贼秃就来了!”

    念及与此他义愤填膺手指坚永和尚破口大骂道:“秃驴,就算你和老子有点儿过节,大不了咱们拼个鱼死网破。你却为何鬼鬼祟祟偷偷下手刨了我娘亲的坟头,快将她老人家的遗骨还给老子!”

    坚永和尚一愣道:“贫僧何时做过这等事情?”

    刁小四怒不可遏,叫道:“你可敢对天发誓这辈子从没偷过人?”

    坚永和尚面沉似水,低喝道:“咄!你竟敢几次三番用污言秽语羞辱佛门弟子,必遭报应!”

    他怒极而斥暗运上峨嵋慈恩寺的无上神功“呵祖骂佛”,一股雄浑气劲从口中喷出,化为无影无形的声波奔腾跌宕涌向刁小四。

    刁小四但觉耳朵“嗡”的轰鸣如黄钟大吕震荡脑海,顿时意识空白灵智散乱。正当他有可能被这一记“呵祖骂佛”摄住神魂之际,丹田深处那无名寒气勃然迸发直冲脑际,霎那间如冰泉洗心头脑一清,紧跟着感到一只柔若无骨的嫩滑小手按在了自己的背上,一股阴寒之气汩汩注入,助他护持心脉守住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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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金城公主见刁小四已然恢复如常,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冷冷道:“走!”

    刁小四一个大意差点遭了暗算,不由火冒三丈,更晓得这贼秃绝不肯轻易让自己离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嘿然说道:“贼秃,你竟敢背着佛祖偷人,必遭报应!”

    坚永和尚忍无可忍纵身而起,怒喝道:“休走!”弹指射出一串念珠直打刁小四。

    金城公主眸中冷光一闪而逝,挥袖卷起射来的念珠反打过去。

    坚永和尚暗吃一惊道:“这妖女的修为着实厉害!”双臂一振如黄鹤翔空避过念珠,左脚飞踹刁小四后脑。

    金城公主从袖袂之中探出一只欺霜胜雪纤细修长的手,在坚永和尚的脚面上蜻蜓点水般地一按。

    坚永和尚顿感一股寒气冻骨封经,左腿发麻身躯下沉。

    他猛提大愿罗汉罡,浑身散发腾腾金雾,右手捏掐成印暴涨倍余拍向金城公主。

    金城公主识得这是峨嵋慈恩寺绝学“大愿力佛印”,只是这和尚功力不够,未能达到凝元聚罡的境界,故而许多妙处无法发挥并不足惧。

    只因她对那个始终闭口不言的黑衣男子有些琢磨不透,无意多做纠缠,这才打算挟着刁小四尽速离去,以免节外生枝。哪知坚永和尚不依不饶冲杀过来,当下松开刁小四的胳膊将他甩出三丈开外。

    “砰!”坚永和尚的大愿力佛印结结实实打中金城公主的背心。然而触手一片轻柔如水,一袭白衣在佛印轰击之下如仙鹤飞舞乘风飘荡,金城公主的身影竟在霎那之间匪夷所思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未等他反应过来,灵台警兆突生,褪去白衣的金城公主赫然出现在了身后,纤掌泛动晶莹玉光轻描淡写按向背心。

    坚永和尚纵声大喝疾向右闪,同时运起罗汉金身硬捱掌劲。

    “铿——”十余丈外的黑衣男子蓦然拔刀飞空,森寒雪亮的刀锋气劲内敛竟没有一丝破空之声,风驰电掣快到肉眼无法辨识,转瞬间锋芒已迫至金城公主颈下。

    金城公主冷哼了声,纤掌在坚永和尚背上一沾即走,倩影飘飞娇躯凌空飞旋,一袭白衣重又穿回身上。

    坚永和尚只觉得这次击中自己的掌劲与方才截然不同,一股诡秘精纯的暖流直透体内,全身骨骼经脉像是浸泡在温泉里一样变得酥软无力,不由骇然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