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妖孽》
正文 第1章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当你看到《无耻妖孽》这部书时,我们即已结缘。
《无耻妖孽》是一部随xing之作,兴致所至涂鸦而成。大约刚写到十万字出头的时候,不少朋友就劝我放弃,原因是他们觉得这部新书不能迎合时下网络小说市场的要求,所以前景(当然也是钱景)堪忧。
他们都是这个圈里的牛人,也是老牛的多年朋友。因此我知道,他们的建议是自内心的,于是《无耻妖孽》的前景不免一下子变得黯淡起来。
但几乎没有犹豫,我决定一定要继续写下去,而且要写完它,写好它。
我相信朋友们的眼光,但我更忠诚于自己内心的那点执着。而且,我不知道又有谁能够在爱因斯坦四岁的时候,就断定他将来肯定会成为站在二十世纪科学巅峰上的那个人?
于是我便坚持写了下去,才有了今天《无耻妖孽》与大家的见面。
这么做不是为了赌气,也不是想证明什么,仅仅因为这是部随xing之作。简单的定义就是,对于《无耻妖孽》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我写的开心;二、牛太读得开心。假如要在这两个要求之上加一个界定,那就是一定写完、写好它。
至于读者方面,我无权作出任何的要求。因为我的喜好不能也不应该左右读者,所以我才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但于内心里,作为一个作者,自然是极其渴望《无耻妖孽》能够有更多的读者会追读,会喜欢。
那么,就让它一切随缘吧。
说到缘,不能不说我和原起点团队之间的一点儿故事。记得2oo4年我在写《仙剑神曲》的时候,宝剑锋曾经找我约稿。遗憾的是,当时这部书已经与鲜鲜签约,所以只能失之交臂。
不想,这一去便是十年。
不想,十年后我与原起点团队又有了合作的机会。
只是签约的作品变成了《无耻妖孽》,出版的平台换成了“创世”。
但作者还是那个作者,团队还是那个团队,朋友依旧是朋友。
十年之间会生很多事,但我更想下一个十年,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活得更好。同时轻松一些,潇洒一些,快快乐的。
所以《无耻妖孽》注定是一部笔调轻快的喜剧。它有隋末唐初的背景,但我并未刻意将它写成历史类的题材,更不曾做过多的考据。所有喜欢挑刺的朋友有福了,你可以轻而易举地在书里找出很多不符合历史的东西。
因为是喜剧,我在写的时候很放松,各种各样的冷笑话、黑se幽默、夸张的恶搞比比皆是。于是,又有更多的朋友有福了,因为我们可以从中找到多如牛毛的“不科学”、“没逻辑”。
再有,《无耻妖孽》仍是一部仙侠作品,描绘的是我的仙侠梦。可能和当下流行的一些时尚元素相比,会有极大的不同。又于是,太多的人有福了。因为我们可以笑着说老牛有多土,桥段有多过时。
总而言之,这是一部令人“有福”的作品。或会心地微笑,或开心的大笑,或不屑的冷笑,或无节cao地傻笑……不管你喜欢与否,有笑就好。
是的,这世界,有笑就好。
牛语者
2o13年5月3ori
正文 第1章我和太监有个约会
变天了。一阵混浊的大风吹过,寂寞如昏黄的沙尘一般弥漫,记忆的花瓣从心头凋零,又一片片随风飘远。
寂寥荒僻的山野上生长了千年的树木在狂风中愤怒地戟张肢体,出尖锐的呼啸,叶片在飞旋,鸦雀在鼓噪,黄绿se的杂草在疯狂地扭摆躯体。
这里不见繁华,远离人烟,原是一片荒芜多年的坟场,ri近黄昏,可分明有一个人影躺倒在一块褚红se的坚硬山岩上,身体尽量舒展摆成一个夸张的大字。他正用牙齿咬下软木塞,将葫芦里剩下的最后一点儿清水灌进嘴里。
清凉的涧水滋润干涸的嘴唇与喉咙,刁小四情不自禁舒畅地长吐了口气,摇了摇空空如也的葫芦,喃喃自语道:“死老头,咋就不能整点云鹤楼的丹青老窖呢?!”
他没jing打采地坐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堆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的玩意儿来,今天到手的就这么点了——几块玉器、四尊银杯、七八颗金瓜子、两枚戒指一金一铜,还有些杂七杂八看上去不起眼的小东西,或者勉强可以换几两银子。总之,一天的大好光yin基本算是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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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周围,一座座黄土堆砌的坟头在半人多高的枯黄杂草丛里若隐若现。经过刁小四一整天勤奋不懈地挖掘,将近一半的坟头都被开膛破肚。那些埋在土里已经腐朽的棺木暴露在天边最后一缕殷红se的夕阳下,仿佛是在表层涂上了一层血样的红。
残阳滴血,乱坟岗上;孑然一人,草木皆兵。
只要是人,只要是正常人,身上多少都会生出些鸡皮疙瘩之类的不良反应物,但刁小四没有,甚至,他连一点”寒”的毛感觉都没有。
不是无所畏,而是无所谓。从四岁那年起,他就开始露宿坟场,这样做的好处据死老头讲有很多,不过最让刁小四觉得扯着蛋的那条是:从地狱到天国,这里仅只一步之遥。
死老头,刁小四的爷爷,有神一样的作息规律,如神龙般见不见尾,也有如神一样的作业规矩,不挖寻常墓。
据他说,自古以来前人占坑后人挖坟,反正挖谁的坟都一样是挖,找个油水多点的下手不也是顺应自然,合乎天意?就像那些扬名立万过,高贵显赫过,宠过人或者被人宠过的……,这些个达官贵人风光下葬的同时,也留给后人不尽的梦想和瞎想。
事半功倍,这是刁小四的四字箴言妙语。尽管历经无数次的空手而归后,他深深地明白,事业不是每次都可以成功,宝贝也不是每次都可以到手。
这回,被刁小四盯上的是一群前朝太监。谁叫他们在江州府县志和前朝存档中都若有若无地记那么一笔呢?刁小四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找到了这伙儿死太监的墓葬位置。谁晓得人算不如天算,这次掘对刁小四来说不但没有意外的惊喜,反而现了一个恼火的事实,原来太监大部分都是败家子。
刁小四很想将这伙败家子太监从棺材里揪出来好生问问:他们把民脂民膏都花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好好带在身边等爷来取?
这时候天se彻底暗下来了,风里多了几丝彻骨的寒意,四周的景物在朦胧的月se里变得影影绰绰,凄迷而惨淡。
“到底还要不要再挖下去?”刁小四心头犯了嘀咕,目光恨恨地环顾那几十座在风中摇曳生姿的坟头。
按照死老头提供的消息,这群太监当年逃离皇宫的时候带了不少奇珍异宝,哪怕他们觉得混世中好ri子无多,只能过一天算一天、活一天赚一天,一路上吃喝piao赌撒,到最后手头上怎么也该留点压箱底的宝贝才对。
虽然死老头十句话里通常有九句半是忽悠人的,但刁小四一直在试图安慰自己:这回一定是真的。
只有片刻的踌躇,刁小四抄起锹铲锤钎跳下山岩,咬牙切齿地走到距离最近的一座坟前。
这一片都是荒山野坟,也没人给立碑,因此不管躺在下面的那位乐不乐意,事实上都成了孤魂野鬼。
在刁小四遥远而模糊的记忆中,自打拜师那天起,就明白了同样是挖土,可结果完全不同。一种是看土上面能长出些啥,另一种却要看土下面埋着些啥。往上拼的是力气,往下凭的却是运气。
他先绕着坟头转了一圈又一圈,用手里的家伙这里戳戳那里敲敲,嘴里还不停地念念有词。
虽说每次挖坟开棺的过程和感受都一样,很累很吃灰,但一想到大把大把的珍珠玛瑙珊瑚翡翠在棺材里挤着堆着等待自己,刁小四顿时生出了层层叠叠的勇气与力量,连带从黄土里渐渐显露出来的棺材板都变得耀眼生花无比可爱。
待到扒去棺材上的砂土,拔出楔入棺中的铜钉,刁小四用铁钎慢慢撬开棺盖,一股陈年腐朽的气味扑鼻而来。
刁小四屏牢呼吸退开两步定睛观瞧,头皮不禁一阵麻。
棺材里竟然躺着一个衣衫鲜亮完好,面容栩栩如生的白老太监。虽然死去多年,但看上去竟似活人一般。
类似的情况刁小四从前不是没有碰到过,他也曾听死老头说过,有些世外高僧圆寂之后尸体不会腐朽,若用烈火焚化还能炼出舍利子来。直至今ri扬州府的大明寺里还供奉着一尊高僧遗蜕,终ri香火不断被信男信女们视若神明。
但这个老太监显然不是什么得道成佛的神明,似乎更带着一点妖气。刁小四jing惕的目光顺着老太监的身躯缓缓往下打量,当看到对方胸前双手里合抱着的一只晶莹剔透的翠se玉盘时,他的双眼亮了。
这成se,这工艺,这质地,拿到黑市上闭着眼睛怎么也能卖上千两银子。
很快,成功感带来心中满满的喜悦感。那句老话果然不错,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他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符印,“啪”地反手贴在老太监的脸上。
这符印的正反两面俱都画满了歪歪曲曲犹如蝌蚪般的龙章凤文,正zhong yang是一个用碧海朱砂写成的“镇”字,正是刁家祖传“阿南陀镇印”,专以镇压封印游荡在世间的一切妖邪鬼怪。
而后刁小四又抓了一小簇金粉,均匀细致地绕着太监的尸身撒过一圈,这才放心大胆地蹲下身子道:“老兄,你在下面有阎王做东,吃喝不愁还抱着个空盘子干啥?不如借给我用,换几个酒钱也分你一杯如何?”
他边说边去掰太监的手指,一根根僵硬冰凉,费了好大劲才终于将翠玉盘从太监胸前抽出来。
还不等他细看一眼,不晓得从哪里蓦地刮来一股风,“唿”地声将那张贴在太监脸上的阿南陀镇印吹得飞起,几下飘荡转眼消失在了黑沉沉的山野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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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小四凛然一惊,可没等他回过神来,猛然现那原本躺在棺材中的死人竟赫然睁开了双眼正盯着自己。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没有生气,死灰se的眼珠一动不动,空洞而又冰冷。
“诈尸?你个哈巴,死了这么久不去投胎还有心情闹鬼啊?!”刁小四与近在咫尺的活死人面对面,一个激灵后立时清醒过来,伸手掏出一枚桃木钉直插对方前胸。
“啵!”桃木钉一记脆响钉入太监体内。
那死太监猛然张开空空如也的双手一把扣住了刁小四的肩头。刁小四好歹也曾经跟着死老头学过几手三脚猫的拳脚道法,平常对付三五个彪形大汉不在话下,奈何死太监虽四肢僵硬却出手如电,让他根本来不及躲。
长这么大,刁小四还是头一遭碰到不惧阿南陀镇印和辟邪桃木钉的尸体。生死关头,他的脑瓜变得特别灵活,翻腕拔出一柄据说三百年前请高僧开过光的家传遗宝短刀“幽泉”,反手扎进太监的胸膛,又再运劲一绞。
刁小四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在自己的“大自在真罡”催之下,幽泉短刀散出丝丝缕缕的灵力,径自渗入死太监的体内。
莫说等闲的僵尸鬼魅,就是得道成jing的妖孽邪魔,也要在这幽泉刀下魂魄飞散。
孰料这一刀下去幽泉刀气竟似泥牛入海,死太监浑若无事。
刁小四第一次感到心头幽幽升起一股寒意,眨巴眨巴眼睛,脸上瞬间绽放亲切笑容道:“老公公,别误会,我是怕棺材里又闷又热,这才特意请你出来透透风。”
不说这话还好,他的语音刚落,那死太监遽然从棺材里弹坐起来。
刁小四只觉得肩膀生疼,已教两只鬼爪牢牢扣紧动弹不得,紧跟着对方便将两片暗红紫的肥厚嘴唇往他的脸上贴来。
“不成,你个死人——”刁小四猜到对方想干什么,登时心惊肉跳魂魄出窍,玩命地挣扎试图脱开对方的鬼爪。
一霎那,他感到脸上冰凉,死太监的双唇正正好封堵住了他的嘴,喉咙里呜呜咽咽直将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脏话骂了个底朝天。
此时此刻,他宁可自己正与一头老母猪四肢纠缠相拥而眠。
世上还有比遭人入侵强迫失贞更加凄惨的事么?答案是有,譬如死人。
在这一刻,刁小四想到了很多很多……
他想到了再次人间蒸的死老头,想到了被人拐跑的老妈,还有传说中潇洒不群富甲天下的老爸,惟独无法想像自己竟会被一个死太监亵渎……。
尽管刁小四一次次安慰自己,太监虽不是美女,但一定是”空前”而且“绝代”的。可惜不管多么的空前绝代,他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接受!
在这一刻,刁小四的内心情感跌宕起伏终究忍不住要淌下泪来,人鬼情未了……原本不是每个人都能碰到的,原本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泪不及流,死太监突然“噗”地声从口中喷出一道鬼气,浓稠如水yin冷似冰,不由分说强灌进刁小四的嘴里。
“唿——”这源源不断涌入的yin寒鬼气顺喉而下,沿着经脉在他的身体里瞬时蔓延开来。所过之处刁小四辛辛苦苦修炼而成的那点可怜无比的大自在真罡立即土崩瓦解,被涤荡得无影无踪。
“你个仙人板板挨千刀死不要脸的东西!”刁小四感觉就像被人丢进了冰水里,全身越来越胀越来越冷,浑身禁不住直打哆嗦。
可无论他如何呜咽挣扎,死太监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一道道寒气透体而入,分流到体内各处经脉窍|岤,鼓鼓囊囊犹如有一大桶冰水在身体里晃荡来晃荡去。
不晓得过去了多少时候,刁小四渐渐感到浑身僵硬麻木,猛地肩头一轻,死太监终于放开了刁小四,宛若泄了气的皮囊一下子软倒在了棺材里。
刁小四渐渐恢复了呼吸,又渐渐回过味来,愤怒的火焰迅猛点燃他的神经和思维,他来不及恶心也忘记了害怕,恶狠狠瞪视棺材里闭眼不动的太监,破口大骂道:“死老鬼,老子今天一定要好生收拾你,先挖了你的眼睛,再割了你的鼻子耳朵,把你削成一根人棍,送给你姥姥用!”说着话他不顾身躯依旧僵直,硬挺着站起来,上前一脚踩在太监的肚子上,举起幽泉刀就要开工。
猛听“哧哧”微响,死太监的脸上冒出缕缕青烟,满头银由白转黑。
刁小四一愣,不由自主往后退开两步,手握幽泉刀全神戒备,却不知这死太监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片刻的工夫,眼前的面容起了匪夷所思的变化,一层人皮面具消融脱落,逐渐呈露出一张国se天香的美艳容颜。
刁小四忍不住目瞪口呆,低声咦道:“原来是个宫女……长得还挺漂亮,干什么要扮成老太监的模样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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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起适才自己生不如死如坠冰窟的情景,不由得心头大恨道:“不成,今天我非得把这老……女人浑身骨头一根根拆了!哎哟不好,她灌给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身上愈来愈冷,他娘的快要冻死了!”
他火往上撞,再次举起幽泉刀便yu将这女人拆个稀巴烂。可目光一落在对方绝美的容颜上,举刀的手怎也落不下去。
“算你走运,谁让老子不欺负美女。”刁小四收起刀,将巴掌大小的翠玉盘往怀里一塞,用力合起棺材盖拍上铜钉,用铁锹把土填平。
一番折腾下来,他非但没有出汗反而更冷,渗入体内的寒气又稠又绵,好像五脏六腑也被封冻起来。
饶是刁小四胆大,这刻也难免害怕起来。他一边使劲搓手跺脚取暖,一边寻思道:“这女人古里古怪的,莫非还带着尸毒?”
可他抬手一看,肌肤并无丝毫变化,更不见中毒的迹象,只是手指甲隐隐约约泛起了层淡淡的青芒。
他猛地大叫一声道:“不成,老子快冻死了,得赶紧找个和尚老道作法驱邪!”谁知刚一抬头,却立时呆立当场!
但见四周一具具骷髅从棺材里无声无息地立起身朝自己走来。那些不曾挖开过的坟包,也从土里探出一只只白森森的骨爪,朝向天空似在攫取什么。
刁小四脑袋闷道:“坏了,这群死太监集体尸变了!”
他二话不说,赶紧拔出一根插在后腰上的“熘火驱鬼棒”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