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招人耳目。”无忧将小咕咚放在椅子上,从包袱里拿出几套男装分给大家,一会儿,她和云裳化成了头戴纶巾,腰佩长剑的俊俏青年公子,倪儿和小慧则化成了两个小丫头。倪儿抱上小咕咚,小慧抱了紫貂,一行人出了破庙,朝着小筑离去的方向走去。
且说琉凡在西贺县衙呆了两夜,随行的宫女侍卫病情基本复原,西贺的百姓也控制住了疫情,他一心只等小筑回来,大家好启程继续赶路。
白天,他依旧如从前一样,只与随行宫女喝酒取乐,只有到了晚上,他才将她们遣散,一个人在屋子里悄然看书。小筑不在,他不敢冒险练功,因为练功时遭受袭击,极有可能走火入魔,经脉逆行而暴亡。
《冲虚经》他总算已记熟一半,但这个速度他非常不满,眼看着皇后逼迫已在眼前,临阵对敌已是随时随刻之事,他这么多年一直只练内力,默念剑招心法,却从未与人交手或者对练,这对于他来说,就是致命的弱点。
洛涟漪自那天从琉凡房中出来之后,几乎足不出户,只躲在房间看医书,她很怕遇上他,她不知道遇到他时,她该以什么表情面对。好在琉凡这两天也总是呆在他的房间里,似乎忘了她的存在。
“小筑!小筑回来了!”
这天下午,她正煨着火炉看书,突然听到外面风林呼唤,她忙丢了书跑出房间。小筑失踪两天,她心里也挺记挂的。
小筑来不及和众人招呼,直奔琉凡所住房间,洛涟漪远远看着她,不想过琉凡这边来与她说话,只得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琉凡估计是听到风林的呼唤声,已站在门口迎她。
“参见太子殿下!”小筑抱拳行礼。
“不必多礼,快进来。”琉凡一把抓住她的手,牵着她进了房间。这个动作令小筑雪白的俏脸蓦然红了,琉凡却没有注意这么多,他喝退屋内其他的宫女,急忙问小筑:“你去了哪里?有没有受伤?见到无忧云裳她们了吗?”他一连串的问,猛然低头看到小筑手背上有一道鞭痕,忙将她袖子捋起,只见她白玉一般的手臂上,布满了一道道鞭痕。
“该死!”琉凡伸手轻抚鞭痕,切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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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太子殿下。”小筑慌忙把衣袖放下来,低着头说:“他们对我用刑,还好无忧他们赶到,那些人已全部被我们杀了。”
“好!”琉凡一拳击打在书桌上。
“这次领头的是皇后身边的童二公公,童二公公失踪,皇后必定会加派人马过来找寻,并且会进一步设计谋害殿下,皇后看来已对殿下起疑心,加之殿下与大皇子殿下年岁渐大,皇后想替大皇子殿下夺位的野心也必定日趋强烈。”小筑说。
琉凡点头:“是,所以我们要更加小心,那晚中毒,皇后一定是想让我与东陵郡主做下苟且之事,犯下欺君大罪,然后在父皇面前弹劾我,就算父皇不杀我,也必定会大怒之下废立我的太子之位!”
“嗯,殿下一路最好暂停练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再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小筑说,她看太子的神色,猜测他与东陵郡主应该还没有发生可怕的事情,心里一块石头落下地来。“醉爷”吃得很快,不待无忧她们吃完,她已放下筷子起身,打个响指唤来小二,丢了锭银子给他:“不用找了,准备两间干净客房,给这几位客官住宿。”
“是。”小二接了银子,欢喜答应。
几个姑娘都站了起来,只有小咕咚兀自坐着和小紫貂嬉闹,无忧抱拳说:“醉爷,怎么好意思让您破费?”
“哈哈哈,小爷高兴,小爷愿意。”“醉爷”一捋额前的长发,清脆地笑着转身大摇大摆走了。而饭馆里的客人转瞬也走得干干净净,饭馆由刚才的热闹变得异样的安静。
“客官,客房已备好,楼上请。”小二过来哈腰对他们说。
无忧和云裳她们对望一眼,脸上都有警惕之色,看样子大家都对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起了疑心。“大哥,我头晕。”小咕咚抱着紫貂扶住额头,话刚落音,已倒在地上。
“不好!中毒了!”无忧惊叫,飞起一脚将店小二踢开,旋转身子打坐,试图运行内力逼毒。云裳和倪儿小慧内力不如她,已和小咕咚一样晕倒在地上。小紫貂跃上房梁,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大伙,似乎在思索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哈哈哈——”随着脆生生的笑声,“醉爷”又回来了,她手持长剑,衣袂飘飘,剑尖直指无忧的咽喉。
无忧正运功,哪里敢接招,只能脖子一偏,躲过她的剑尖,眼见她反手又将剑尖刺来,无忧只得将身子仰躺躲过,怒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害我!”
“醉爷”却说:“你们武功高强,来路不明,如今有重要人物途径此地,我沉醉不得不管,我们闲人剑庄必须保证他的安全。”她一边说,一边又是几剑刺向无忧,剑剑凶险,眼看着无忧逐渐不支,梁上的紫貂猛然飞跃而来,利齿咬向沉醉的脖子。
“小畜生!”不待沉醉躲避,从外面飞进来两个男子,一个已凌空一脚踢中小紫貂的肚子,小紫貂被踢落在墙角,呜咽哀叫,嘴 角流出鲜血。而另外一个甩出一根长长的绳索,将无忧缠粽子一样绑了起来,无忧内力中途受阻,经脉顿时逆行,她狂吐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年轻师兄!你怎么踢这么重!”沉醉一个腾空旋转落在地上,愠怒地瞪了一眼踢小紫貂的男子,然后试探着走近小紫貂。
“醉妹,小心!”年轻忙一把将她拖入怀里,关切之色溢于言表。
“师姐,待我将它绑了,你再查看它伤情。”另一个年岁稍小的男子从无忧身上扯下绳索,甩出去把墙角的的小紫貂捆绑住,猛地扬手,紫貂已在他怀里。
“若华师弟,它怎么样?”沉醉看着气息奄奄,却依旧龇牙咧嘴瞪着他们的紫貂,焦急问道。
若华揪住紫貂脖子,让它不能咬到自己,另一只手在它腹部揉捏一会,摇头说:“只断了几根肋骨,我已经帮它续接好了,没事。”
年轻在旁边听师弟说紫貂没事,紧锁的剑眉舒展开来,似乎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不然醉妹又要怪我了。”
“呵呵,师兄也是怕它伤到师姐,情急之下才踢上它的。”若华笑道。
“哼!好像我很凶一样。”沉醉娇嗔地白了一眼年轻,转身去看无忧他们。年轻摸摸头,憨厚一笑跟在她身后,眼里满是宠溺。
“来人!用你们送菜的车,把他们全都送去剑庄,从后门入,难免他们有同党,惊动了不好!”沉醉吩咐饭馆掌柜的和店小二。
店堂内转眼清理干净,天色已黑,店掌柜关门打烊,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无忧醒转过来,已在一个陌生的大堂之内,她趴在地上环顾四周,大堂内静悄悄的,云裳、倪儿、小慧、小咕咚都沉睡在身边,看样子毒性还未自行散尽。
她挣扎着爬起,周身一阵剧痛袭来,她不禁“哎呀”一声,捂住了胸口。
“年轻师兄!她醒来了!”外面传来沉醉的声音。
“进去看看。”一个男人应答,接着几十个人鱼贯进入屋内,将屋内的烛火也都点燃了。
无忧看着他们,猜测自己已到了闲人剑庄庄内,她急切地说:“你们闲人向来不管闲事,今日为何为难我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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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近日有重要人物途经此地,闲人不得不管一回事了,说!你们到底什么来路!为什么动手便知我为闲人弟子?”沉醉过来,厉声问道。
“请不要为难我们!”无忧她们隐衣暗卫的身份怎么可以随意吐露,她闷声说。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在那位贵人安全抵达帝都之前,你们谁也不准离开这里!”沉醉一挥手,几道铁栅栏从地下升起,围成一个铁笼,将无忧她们关在里面。
无忧急怒攻心,一口鲜血从口里喷出,她愤怒地抓着铁栅栏,问道:“你们所说贵人是谁?与我们又有什么干系!你们这样手段下流卑鄙,不分青红皂白将我们关押在此是什么道理?想不到堂堂闲人剑庄,竟是这等偷鸡摸狗之徒!”
“住嘴!不准辱骂我们闲人!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们既然不愿透露身份,就在这先住一晚吧,我们也不会伤害你们,等我们庄主明天出关再做处置。”年轻坐在大堂正位,一掌击在桌子上,朗声说。
无忧急得一把抓住栅栏,不知如何跟他们争辩,眼睁睁看着他们鱼贯出了大堂,只留下几个弟子护卫看守,其余都各自歇息去了。
无忧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她盘膝打坐,想调理脉息,奈何心绪不宁,竟迟迟调整不了。
“无忧姐!”好在云裳醒了过来,她翻身坐起,顾不得看身处何地,盘膝坐在无忧身后,将手心贴在无忧背上,帮她运功。
无忧努力稳住心神,在云裳的帮助下,总算将经脉运行通畅,但内力还是大大受损,一时半刻恢复不过来。
“无忧姐,这是哪里?”云裳收回手掌,吐纳均匀后抬眼看到身边的铁栅栏,惊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