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杀入楚营,再火上浇一把油,把那六万楚军统统碾杀而光。
甚至,她还可以将颜良的狗头,一并斩下,以报他轻薄自己之仇。
神思畅想中,楚营已在前方。
忽然间,惊奇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地面草丛间,数不清的鸡冠蛇,如受惊一般游窜而来,遇见了他们后,为他们身上的气味所惊,四面八方的逃散开来。
“难道,蛇群,竟是被楚军驱退了不成?”月莎的脑海中,霎时间闪过这个念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楚军就算知道驱使的草药,也得长年累月使用,才能奏效,怎么可能才几日就有效,绝不可能!”
月莎公主无法相信,她也不敢相信。
但接下来。她和她的五千鄯善军士,却彻底的为眼前的场面,惊得目瞪口呆。
大道的那一头。楚军的铁骑正飞奔而来,成千上万的鸡冠蛇,被楚军如小鸡般碾得四散而逃。
那般场面,仿佛楚军的身上,也有某种气味,可以震慑要鸡冠蛇这种毒物。
事实就是如此,虽然惊人。虽然不可思议,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杀!”
“杀尽胡寇!”
“活捉月莎贱人!”
楚军将士昂扬高呼,愤怒的咆哮。撕碎了夜的沉寂。
月莎心惊不已,作势打算退兵,只是这森林间的大道,道路狭窄。五千号人转头不易。仓促之间,又岂能轻易转身。
就在五千鄯善军尚在掉头时,庞德一马当先,率一万楚军铁骑,已狂冲而来。
滚滚的铁骑,如利刃一般,轻松的将鄯善乱军从中撕成两半。
令月莎感到惊恐的是,那穿阵而过的楚骑。并没有和他们纠缠,而是直奔他们身后的盘蛇关而去。
“糟了。楚贼是想趁着我关城兵力空虚,一举拿下盘蛇关,如今关上只有不到百人,如何能阻挡啊。”
月莎大惊失色,急是喝令兵马奋战,欲要截住横冲而过的楚骑。
这时,更多的楚骑却杀将而来,成千上万,汹汹如潮水一般密集
倾巢而来的楚军,将月莎和她的败军四面包围,竟似是要将她歼灭于这半道上。
鄯善军兵少将寡,军心又处崩溃边缘,别说是回救盘蛇关,自身都难保。
月莎左冲右突,杀人无数,血染征袍,却始终难以突出重围。
天色渐明,战场上的形势,也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五千鄯善军已被宰杀大半,整个盘蛇关前是血流成河,尸叠如山。
乱战之中,月莎回眸瞅了盘蛇关一眼,本就虚弱的意志,更是受到沉重一击。
盘蛇关城头,鄯善国的旗帜已经被撕裂,一面大楚的赤旗,耀武扬威般的飘扬在了关城之上。
庞德统帅的一万铁骑,穿过战阵,直扑关城而去,轻易就杀光了不到两百的守军,将这座楼兰屏障一举拿下。
盘蛇关上飞扬的大楚战旗,就是压倒敌人这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战旗升起的那一刻,残存的鄯善**,意志彻底的崩溃了。
精神瓦解的敌人,纷纷跪地求降,希图苟全一条性命。
只可惜,杀红了眼的楚军,却根本不给他们机会,染血的刀锋无情的斩下,将那些伏地请降的鄯善人,统统的斩杀。
“不许投降,给本公主站起来!”月莎愤怒的大叫。
那些鄯善人根本已不顾她的喝斥,哪怕楚人杀戮不停,他们也不敢再抵抗,依旧伏跪于地,引劲就戮。
月莎又悲又愤,情知大势已去,却不肯求降,只拼命的狂杀,想要杀出重围,退入森林之中。
盘蛇关虽失,但只要她只能逃入密林中,自有小道可以绕过盘蛇关,逃回那楼兰城去。
乱军中,月莎蓦然感觉到,一股彻底的寒意,正从背后疯狂的袭来。
猛然回首,月莎秀目四扫,蓦的发现,层层的血雾之中,一双凛烈如刃,暗藏着无尽杀机的眼睛,已死死的锁定了他。
那人身披金甲,怀抱长刀,身如铁塔般伟岸,胯下竟似坐着一团赤焰之火,任何词语,都无法形容他的无上神威。
那威如天神之人,正是大楚的天子,颜良。
彻骨的寒意,令月莎精神一滞,一时间放慢了逃跑的速度。
就在这时,颜良陡然发动,一人一骑如电射出,如无敌的战车一般,斩翻阻挡在前的一切生灵,狂扑向了她。
“就是你这贱人,给朕添了不少的麻烦,今天,就由朕亲自来收拾你吧。”颜良目光如刃,嘴角斜起一丝冷笑。
几个呼吸间,颜良那巍然的身躯,便将月莎笼罩在了他的阴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