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没什么反应。
所以她直接找了过来,找到了白月。
“我知道了。”白月点了点头,复又回头看了壬则熙一眼:“爸爸放心,这件事我能自己解决。”
壬则熙嗯了一声:“就算解决不了,还有我在呢。”
替女儿解决困难,本来就是身为父亲该做的事情。
“那我先出去了。”白月说了一声,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还没到,就见门口位置的确站了人。此时铁门已经打开了,那人却垂头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直到白月走近,那人都没听到声音似的。身子僵直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怎么过来了?”白月轻声问道。
听到她的声音,蒋召臣的身子猛地一震,倏尔抬起头来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见到的确是自己想象中的人,而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时,他身子微微晃了晃。抬起僵硬的胳膊,将一个东西递了过来。
蒋召臣现在的模样吓了白月一跳,还是昨日里的装扮,但脸色憔悴嘴唇苍白,眼下一片青黑。刚过了一夜而已,他下巴处就长出了青黑的胡茬,眼底也全是红血丝,看起来很是狼狈。
白月抿了抿唇,看他抬起来的拳头,迟疑片刻伸出手放在他的拳头下。而后蒋召臣张开拳头,白月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手心。收回手一看,发现是一条细细的铂金手链。
正是她昨日说的,丢了的那条。大概是被握了很长时间,链子带着对方的体温,微微发热。
目光复杂地看了眼手中的链子,白月垂了垂眼。片刻后轻声叹了口气,抬眸看向蒋召臣:“是我的手链,谢谢你帮我找回来。”
自从她出现后,蒋召臣的目光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现下听了感谢的话语,下意识就咧了咧嘴:“……不用谢。”
声音沙哑,像是许久都没开口过,唇瓣上都微微开裂了。
白月当着他的面将手链带在手上,继而道:“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你就回去吧。”她顿了顿:“你现在的模样看起来不太好。”
若是前半句后蒋召臣眼神暗了下去,后半句却让他重新燃起了点滴希望。他定定地看着白月,眼底仿佛有星光闪烁:“你在关心我?”
这样的表现,似乎将白月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语气重一点儿他眼底的微弱星光就会彻底熄灭似的。
“你如果在这里出事了,蒋家会怪责于壬家。”
转过身撂下一句话,白月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得身后噗通的落地声。她回头看了一眼,便见蒋召臣眉头紧皱、面色极为痛苦的半张侧脸,人已经面朝下晕倒了在了地上。
…………
蒋召臣醒过来时周围一片白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儿。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只觉得整个脑袋要裂成两半似的,呼吸中也带着灼人的热气,显然发了高烧。
意识到自己在医院时,他立时侧头看向病房其他位置。却见病房内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昏迷前的情形还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那双冷静的眸子让蒋召臣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来。因为起的太急,脑子中晃荡了一下,差点儿重新跌倒在床上。
他伸手按了按脑袋,感觉到手上牵扯的力度,顺着看过去便见一旁的输液瓶。面无表情地扯掉针头,蒋召臣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翻身下了床就往外走。
脚步轻飘飘的,一脚深一脚浅如同踩在云端上一样。一整晚没有进食找到手链后就守在了壬家门口,第二日才被发现。蒋召臣身子其实本来不错,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让他的身体崩溃,发了高烧。
实话说蒋召臣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唯一确定的是他得守着白月直到得到她的原谅。
他当初没觉得自己过分,但现在心底却异常懊悔。几乎想不通当初的自己怎么会出这样恶劣的主意,拿别人的感情当做游戏般。现下自己真正投入进去时,才知道这种游戏多让人厌恶。
踉跄了两下,蒋召臣眼前因为高烧都是模模糊糊的。走到病房门口时半个身子撞在了门侧,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趔趄地仰坐在了地上,昏昏沉沉的半天都爬不起来。
一时有些无力与狼狈。
就在这当口,蒋召臣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你怎么坐在地上?”
那声音带着些许惊讶和疑惑,而后他感觉有人走到了自己身侧,用力想要将他扶起来。蒋召臣甩了甩头,努力朝身边看去,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个侧脸。
那侧脸很是熟悉,蒋召臣有些怔忪,也没挣扎轻易被人扶到了床上。眼看着对方要走,蒋召臣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住了她的衣服,声音沙哑、半哀求道:“别走。”
“我没走。”白月应了一声,又看了眼蒋召臣手背上因扯下针头,而流出的血迹:“你先松手,我帮你叫护士过来。”
蒋召臣没有放手,白月再次看了他一眼,伸手摁了床头的呼叫铃。
他手背上出血看起来有点儿可怕,护士来哑然地看了两人几眼,才重新将水挂上了,又替蒋召臣测了体温。
“39。”护士念着:“已经低了一些了,挂完水应该就会彻底退下去。”
她说着见病房里的两人都没什么反应,特别是床上的病人死死拽着身边人的衣物不让人离开的模样。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依旧尽责地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我已经通知了蒋家人,他们应该很快就到。”蒋召臣晕倒时白月顺势就通知了蒋家那边,现在他刚挂上水不久,估计那边人也快来了。
“……白月。”蒋召臣仿佛不含任何意义地喊了她一声。
“嗯?”白月看着他拽着自己衣服的手:“先松开吧,我还有其他事。”
高烧让人神智有些迟滞,理解了白月的话语后,蒋召臣缓缓地摇了摇头,手上拽的更紧。蒋召臣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心头只有一个念头,不想让对方离开。
“……对不起。”蒋召臣眼底遍布红血丝,看过来时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我知道你暂时不能原谅我,多长时间我都可以等,我们不解除婚约好不好?”
若是按照往常蒋召臣的脾气,估计不会有这么低声下气的软弱一面。不想解除婚约也不用来哀求她,只要把持住蒋家人以及壬老爷子的心理,白月想要解除这份婚约就很难了。
“你好好休息。”白月伸手搭上蒋召臣的手,将衣袖缓慢却坚定地从他手中扯了下来。见蒋召臣换乱中还要伸手重新扯住的模样,往后退了两步:“先养病,烧退了再说。”
蒋召臣手一僵,眼神茫然地看她。片刻后扯了扯嘴角,僵硬地收回了手:“既然有其他的事情,你先去忙。”他顿了顿,语气中满怀希冀:“你还会来看我,对吧?”
白月既没点头也没摇头,直接说:“今天送你过来,只是因为你晕倒在我面前,如果换做别人我也会将人送进医院。若是因为这个举动让你误会,那我只能说声抱歉。”
“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正如同不久前的你一样,迫切地想要解除这份婚约。”
蒋召臣潮红的脸募地变得惨白,额头也渗出了细细的冷汗。这些话就像是一把把刀子,插进他的脑袋里,他只觉得自己脑袋快裂成几瓣。
他想阻止对方,喉咙却像是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大家都是成年人,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当初你们立下赌约时,可曾想过若是我按照你们所设想的,喜欢上了牧恒后会怎样?”
白月声音平静,如同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你能达成所愿解除这份儿婚约,而我呢?或许会被你们嘲笑水性杨花,或许会被你们当成小丑玩弄感情。达成目标后牧恒会毫不留情地抛弃我,将我的感情践踏在地上。而对于这个圈子里的其他人来说,被退婚的我会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笑话。身为你的未婚妻,却不知廉耻去勾搭你的好兄弟。”
“不、不会……”蒋召臣喉头干涩却坚定:“我不会,牧恒也不会那样对你。”
虽然话语笃定,但蒋召臣心底却不由自主地升起几分慌张。他甚至不敢顺着对方的话语想象下去,没来由地拒绝这种可能。
“现在的你们的确不会。”白月没有继续争执:“不过这份婚约无论你同不同意,都会解除。”
蒋召臣逃避地闭着眼,不想接话,好似这样就能无止境地拖延下去一样。然而下一秒,对方的声音让他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窟。
“在度假山庄时,有天晚上,你在艳巧的房间待了很久。”
蒋召臣一下子睁开眼睛,眼底通红一片。沉默了良久,突地伸手遮住了眼睛。
“……我答应你。”他的声音沙哑,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没虐完,不想说话
今天虐蒋,明天虐牧,反正都跑不掉。
跑龙套的红毛,居然有人要?
要的仙女儿点单,明天让他出场,给他加戏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