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那个孩子。只要一想到这是他和姜媛媛的爱情结晶,她就觉得妒忌,就会产生深深的怨恨。这种负面的情绪,不单单会影响到夫妻的感情,甚至会毁了彼此美好的回忆。
宋令姿矛盾极了,她突然发现,在这个时候,她是如此被动。如果她不接受那个孩子,和韩少廷之间,也算是到了尽头。
等宋令姿走出房间,就看到韩少廷躺在沙发上,他闭着眼睛,沉沉入睡。
宋令姿从房里拿出一条毛毯,盖在他的身上,望着那张俊朗的面孔,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为什么他不懂得自己的心?女人的心在爱情面前,会变得狭窄,自私,或者说,真正的爱情从来都没办法容下第三个人的存在,即使这个第三者只是一个不属于他们共有的孩子。
拿出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宋令姿收拾几件衣服,然后留下一张字条,上面留下几句简单的话:少廷,我想,我需要一个足够的空间去想想,我对你的爱到了哪种程度,我是不是能够完全包容你的过去。如果我有一天做不到你所期望的,希望你能原谅我!别来找我,我只是出去散心,不会有事的。
韩少廷看到这张字条,已经是黄昏。他糊涂了,早上回来的时候和宋令姿吵了几句,他以为,这是宋令姿看到自己姜媛媛在一起说话,小女人的脾气发作,可现在,从字条来看,事情永比自己想的严重。什么叫做需要足够的空间去想?韩少廷直觉的这不是一个好词。通常男女双方要闹分手之前,都说要冷静,与其说冷静,不如说在下定决心要离开对方。
宋令姿报了一个旅行团,跟着旅行团去了泰国,去了马来西亚,还去了杜拜。当她经过那些风景优美的地方,总是不自觉地想起韩少廷,尤其看到穿着迷彩装的男人经过她身旁的时候,她总会不自觉地去追逐对方的身影,似乎想从对方的背影看出韩少廷的样子。从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中了他的毒,已经很深,很深,想拔除不是那么容易。
第083章 决断
当旅行进行第三天的时候,宋令姿就会感到遗憾,为什么是她一个人来?倘若他们夫妻一起来的,韩少廷就能和她一起欣赏这些美丽的风景,分享美味的食物……她竟然觉得,没有韩少廷一起欣赏的风景,是如此地寂寞,是如此地单调。
有人说,离开一个人的时候,恰恰是爱上他的时刻。宋令姿才深刻感觉到这一点。她爱韩少廷毋庸置疑,唯一能让她退怯的理由是那个孩子。只要想到将来,有个姜媛媛的孩子夹在中间,她就无法心平气和。
在这件事中,她是软弱的。毕竟,没有一个人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可以做到心狠。可她并不希望自己的软弱,成为别人拿捏她的理由。倘若韩少廷坚持要对姜媛媛进行补偿,那么,她会选择退出这场毫无意义的争夺,不想要彼此之间留下怨恨和后悔。
〃嫂子不见了?〃韩少陵像是看怪物似的瞪着韩少廷,〃好端端的,怎么会闹失踪?〃韩少廷闻言,也觉得莫名奇妙。〃我怎么知道?就留下一张纸给我,说什么要足够的空间思考。〃〃这个空间可真够大的。〃韩少陵摸着下巴,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你岳母那边问过?〃韩少廷垂下头,沉默不语。韩少陵看到这个阵势,就完全明白了。〃问过洋洋吗?她们是闺蜜,应该知道嫂子的下落。〃韩少廷又摇了摇头,想到空无一物的抽屉,心沉入了冰窖。〃我仔细查看过了,护照和身份证,还有她私人的银行卡都带走了。〃但是属于韩少廷的东西都没有动过,这种迹象,让韩少廷感到心惊。他思前想后,越来越觉得宋令姿大有一去不回头的趋势。
韩少陵不得不佩服宋令姿,实在是走得太果断了。寻常女人一旦和丈夫发生比较激烈的冲突,都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磨光男人的耐心,将他心底的那一丝愧疚也消磨干净,到最后,只剩下对彼此的埋怨和指责。宋令姿倒好,一走了之,表面上看是退却,是妥协,实际上,主控权一直握在她的手心里。她喊停,韩少廷就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男人通常对这样的妻子会忌惮三分的,因为,在妻子的眼里,家永远不是她最后的坟墓,而是她的归宿。倘若她觉得归宿不好,完全有理由离开这个地方,重新选择。
〃你在想什么?〃韩少廷十分焦躁地爬了爬头发,十分不安地问道:〃快点帮我想个辙。〃韩少陵望着韩少廷,无奈地摇头:〃你自己把老婆弄丢了,问我有什么用?〃〃什么意思?〃韩少廷有几分恼怒,以为韩少陵想看自己的笑话。〃你是不是我的兄弟?这个时候,还拿话来激我?〃韩少陵摇头叹息,手里的笔飞快地转动。〃你怎么不想想,找到一个人很容易,问题是你怎么把她哄回来?〃韩少廷有片刻的失神,随后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法子?〃〃我能有什么法子?〃韩少陵耸肩,表示爱莫能助。〃你们夫妻吵架,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吵架,相信你心底最清楚的。解铃还需系铃人。〃韩少廷坐在沙发上发呆,他想起那场毫无意义的争吵,始终不明白,宋令姿到底为了什么事情生气?〃难道就为了我和姜媛媛说了几句话?〃韩少陵忍不住翻个白眼,你都和旧情人情话绵绵,难怪嫂子会生气,就算是泥捏的佛祖都有几分气性,何况是有血有肉的人。〃哥,你和姜媛媛私下还有往来吗?〃韩少廷瞪了韩少陵一眼,似乎不相信韩少陵会这样看待自己。〃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既然你没有和她来往,那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说话?还刚好让嫂子撞了正着?〃韩少陵百思不得其解了。
地是一觉。韩少廷沉默了,想起那个无缘的孩子,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哥。〃韩少陵见韩少廷这样,心里开始有数了,肯定韩少廷不知不觉中踩到宋令姿的底线。〃你可别糊涂,你现在和嫂子恩恩爱爱,可不能想着走回头路。〃回头路?韩少廷的脸上闪过讥笑,他什么时候想过走回头路。〃是你嫂子爱胡思乱想,我不过和姜媛媛说了几句话,,又不是背着她出轨,何必把事情闹得这样大?〃韩少陵抬头,望着天花板,韩少廷他就是这样,有时候该精明的时候,偏偏犯糊涂。弄不懂女人九曲十八弯的心思也就罢了,难道连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也不懂吗?〃哥,假设嫂子和她前男友见面重逢,单独在一起叙旧,你心里会怎么样?〃韩少廷听完之后,就十分不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韩少陵并没有正面回答韩少廷的话。〃将心比心,如果你是嫂子,你想想,你会不会生气?〃韩少陵的话,戳中了韩少廷的弱点。最后,他怏怏道:〃就算我错了,你嫂子也不该离家出走?〃〃难道要和你来一次世界/大/战才行吗?〃韩少陵失声笑道。〃好了,人,我会帮你找,但是你自己得想法子,把她哄回来才行。〃韩少廷淡淡嗯了一声,就站起身对韩少陵道:〃我先走了。〃韩少陵站起身,送他到门口,安慰他:〃哥,你放心,嫂子没事的。〃韩少廷迟疑一下,还是说出心里话。〃我就是放不下,没有她的消息,我寝食难安。〃〃哥,你放心吧,嫂子肯定是没事的。〃韩少陵尽量安抚韩少廷,亲自送韩少廷到大门口。〃过些日子,她想通了,就会回来,只要你别去找那个姜媛媛就行了。
韩少廷一走,韩少陵就打电话给了韩少凡。韩少凡赶到韩少陵的办公室,劈头就问:〃他们两个发生什么事情了?〃韩少陵坐在沙发,面容冷峻:〃还不就是姜大小姐在搞鬼,我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阴魂不散,非要缠着大哥。〃韩少凡听到这句话,脸色有几分难看。〃不止是她,就是她哥哥也不是好东西。私底下和人做卖/guan的交易。〃〃姜贺是不是疯了?〃韩少陵开始暗自庆幸韩老爷子英明,偷偷破坏韩少廷和姜媛媛的感情。〃哥知道吗?〃韩少凡斜眼看了韩少陵一眼,淡淡地提醒一句:〃这件事,你可不能告诉他,指不定他等下心一软,给人家几句暗示,坏了大局就不好了。〃韩少陵听到这样的一句对白,马上明白了,有人在撒网钓大鱼。〃这次要钓的是姜家吗?〃〃谁咬钩,谁就是那个猎物。〃韩少凡抽出一支雪茄,倚在书桌上,眼睛半眯起来。〃你记住了,人要是不贪心,就没人敢害你。〃无欲则刚,这是韩少凡深切的体会。
韩少陵沉默了一会儿。〃我真怕哥拎不清。姜媛媛这个女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要。〃韩少凡浅浅一笑,一双黑眸子闪着淡淡的琉璃光泽。〃釜底抽薪是最好的办法。〃韩少陵看到韩少凡露出这样的笑容,心惊胆颤,每次韩少凡这样笑的时候,通常都有人要倒霉的。〃哥,打算做什么?〃韩少凡的嘴里叼着一根烟,淡淡一笑:〃你别管,总之,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韩少陵突然觉得姜媛媛很可怜,至少,韩少凡这个人做事,绝对不像韩少廷。韩少廷再恨姜媛媛,最多是发一顿脾气,可是韩少凡呢?谁得罪他,谁就没有好日子过。
春日的阳光十分明媚,韩少廷一离开韩少陵的办公室,就径直往停车场走去。坐上他的爱车,韩少廷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游荡,期望在不经意间能看到宋令姿俏丽的身影。
当他开了一段路,抬起头,讶然地发现前面就是凯悦饭店。他把车停在路边,下了车,顺着当日的路线往凯悦饭店的方向走去。
他记得很清楚,宋令姿穿着高跟鞋,她的鞋跟卡在井盖上,她回头向自己求助,当时的自己心情十分不佳,狠狠瞪了她一眼,结果,宋令姿当初是怎么说自己的?〃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一点风度也没有,这种男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后来,他们准备召开记者会澄清所谓的误会。那天,宋令姿穿的一条宝石蓝印花蕾丝高腰紧身连衣裙,搭着一件深蓝色的小短坎肩,脚下是一对米色牡丹花圆头高跟鞋。当时,她的笑容清澈纯净,就像山林里的泉水一样,完全不含任何杂质。
韩少廷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费解,为什么他会把当日的情形记得那么清楚,就连那个时候,她的一个眼神,她的一个笑容,此刻想起来,依然一清二楚。或许,从第一天见到宋令姿开始,韩少廷就意识到,这个女人对自己很重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花心思记住这些旁枝末节了?
兜兜转转,韩少廷绕过半个s市,去了很多他们一起走过的地方。这个时候,韩少廷惊讶地发现,属于他和宋令姿共同的记忆,一点都不比姜媛媛少,相反,关于姜媛媛的记忆有些开始模糊了,可对宋令姿的记忆,却依然清晰。
坐在驾驶座上,韩少廷闭着眼睛,努力回想宋令姿说过的每一句话。他想要在记忆里搜索线索,想把宋令姿找回来。
可惜,他想了半天,还是徒劳无功。最后,在黄昏时刻,他开车回家。从电梯里走出来,韩少廷隐约听到高跟鞋的声音,眼皮一跳,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却在看清楚来人的面孔,眼神彻底黯淡下来。〃是你?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姜媛媛的脸上浮上一抹担忧,〃我听说你们夫妻吵架了,是不是因为那天的事情?〃韩少廷十分诧异,望着姜媛媛的眼神充满了探究。〃你想说什么?〃〃我十分抱歉,那天我冲动了。〃姜媛媛低着头,话中透着一丝哽咽。〃如果我知道,你妻子对这件事这么在意,我不会说的。〃韩少廷有几分烦躁,姜媛媛都知道这件事,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小区有很多人知道了?那庄雅会不会也知道这件事?〃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不要想太多,我老婆不是和我吵架,她是出去散心了。〃姜媛媛的眼里闪过一抹错愕,这似乎和她得到的情报不符合,那些人明明说,看到宋令姿怒气冲冲地提着行李离开,怎么韩少廷却对她说,他们之间没事?〃可我听说……〃〃我不知道你听说什么了,总之,我和我老婆没事。〃韩少廷不喜欢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说白了,夫妻吵架,关起门吵个天翻地覆,都不会影响彼此的关系,要是弄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和,那就是要分手的预兆。
姜媛媛碰了一鼻子的灰,并没有气馁。〃既然她出门,你为什么不陪着她?去?〃韩少廷皱眉,姜媛媛想试探什么?想让自己承认,自己和宋令姿的关系无可救药了?这对她有什么事好处?〃姜小姐,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做夫妻,不是她走一步,我就跟着一步。真正信任的夫妻,会给对方足够的空间自由,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如果你不明白我的意思,那么,我觉得很遗憾了,你这么大的年纪,如果还希望自己的男人亦步亦趋跟在你背后,你找的不是伴侣,是哈巴狗。〃〃你--〃姜媛媛气炸了,韩少廷这是在贬低自己吗?〃我只知道,当自己的丈夫在家的时候,做妻子的,不可以抛弃丈夫,独自去逍遥。〃韩少廷十分确定,姜媛媛是来找茬的。〃是吗?我只知道,做妻子的,不可以要求自己的丈夫跟个奴才似的守在妻子的身边,男人有男人的事业,女人也得有自己的追求。〃姜媛媛的脸色极端难看,她怎么也想不到,韩少廷会这样说她。〃难道我爱一个男人,想要和他在一起有错吗?你现在不是守在宋令姿身边寸步不离吗?〃韩少廷抿嘴,他知道,他以前的确没有什么时间陪着姜媛媛,一部分情势所迫,一部分是姜媛媛太任性了。〃我知道,孩子那件事,是我亏欠你了,但是,你对我就真的一点亏欠都没有吗?〃姜媛媛闻言,微微张开嘴巴,无法相信韩少廷会这样说。〃我,我的确也对不起你……〃〃姜小姐。〃韩少廷继续用疏离的称呼,把彼此的距离拉远。〃我希望你明白,我们真的回不了头,就算那个孩子还在,也回不了头。〃姜媛媛望着韩少廷的侧脸,线条分明的脸庞此刻紧绷着。姜媛媛从这个表情看出,韩少廷说的全是真心话,他并不想和自己有进一步的牵扯。〃为什么?我真的想悔改……〃〃可我不想走回头路。〃韩少廷回头,望了她一眼。〃假设我回头,我很清楚地知道,我们之间只会互相伤害,不会有任何幸福,你永远都会认为我不够爱你。至少,你会认为,我对你的爱护,永远比不上我对宋令姿的爱护,而事实上,宋令姿不会拼命索取,她会告诉我,一个人得到了,就要学会回报,失去了,也不要去怨恨。我以前恨过你,和她在一起之后,我才明白,我不该恨你,因为和你在一起,我学会了一件事,就是得到和失去从来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我不明白。〃姜媛媛摇头,为什么剧情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明明……〃韩少廷瞥了她一眼,打开门,将姜媛媛挡在门外。〃抱歉,我太太不在家,瓜田李下,我不希望有人误会我们的关系。恕不远送了。〃说完,韩少廷当着姜媛媛的面,哐啷一声关上门。
姜媛媛隔着一扇门,望着韩少廷的家,终于明白,她就算逼走了宋令姿,也走不进韩少廷的心里。当初,离开他的心不费吹灰之力,想要重新走入他的心中,却是隔着万水千山。
韩少廷关上门后,先是到处查看,希望能找到宋令姿回过家的蛛丝马迹,可惜,他的愿望落空了,宋令姿并没有回来。
坐在沙发上,韩少廷并没有睡去。他一整夜都在想那天晚上,宋令姿坐在这张沙发上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想自己的?
等到天空露出了一丝鱼肚白,韩少廷终于明白了,等人的滋味十分难受,分分钟钟受着时间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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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少廷吃完早餐,又开始一天的寻找。他驾车去了大街小巷,企图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抹熟悉的背影,当然相熟的朋友,他也一个个拜托,只希望能尽快找到宋令姿。
一抹朝阳斜斜照进车里,高洋洋坐在车里,心事重重。
〃丫头,在想什么啊?〃唐老爷子看出孙女的心不在焉,关切地问道。
〃爷爷。〃高洋洋的眼里闪过一丝担忧。〃我在担心令姿。〃〃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唐老爷子见高洋洋的脸色不好,就忍不住问道。
〃令姿,她可能失踪了。〃高洋洋这几天背着庄雅,偷偷找过宋令姿,一无所获。
〃怎么失踪的?〃唐老爷子讶异地挑起眉头。〃是不是那个孩子躲起来了?〃如果是被人绑架,没有理由一点风声也不露出来。
高洋洋咬着下唇,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