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才知道中了卓婕卿的计了,明地里看似她无端给了证人思索的时间,是对她的不利,可实际上在庭上这样被众目睽睽注视的重压之下,证人的心理压力会更大,心理承受力也迟早会崩溃的。
“曾宏兴先生,请问你想好了吗?倒是十三点到十四点之间,还是十四点到十五点间呢?请给及我们一个你十分之肯定的时间。”卓婕卿知道本杰明看出她的意图了,便抢先问道。
曾宏兴一时紧张也不愿再多加思索了,既然说十三点到十四点那女人会笑就说明错了,决定了,“我现在就可以十分之肯定的告诉大家,是十四点到十五点。”
闻言,本杰明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知道这仗他先输一半了。
“很好。”卓婕卿一脸严肃的说道,让曾宏兴以为他说对了。
后她拿出一份警方提供的资料说道,“这是警方当日调看现场残余的监控录像时所做的总结,其中有那么一句话,画面中显示在十三点零八分时,身着白衣的金发男子中枪倒地,而在报告的最后一页,警方是这样说的,后经查明该白衣金发男子就是德尔。罗纳尔。迪尼奥,也就是我的当事人。请法官大人细看。”边说,边把资料递给了传递员。
“不,不刚才是我说错了,是十三点到十四点间。”曾宏兴又急忙否认道。
卓婕卿又笑了,“说错了?那且让我再问曾宏兴先生,你说过,在你从地上爬起时,看见当场有一男一女,请问那女的如今在庭上吗?”
“在,就是你。”这次曾宏兴不敢再多想,怕想得多错得多。
“很好,你曾说过我的当事人当时手持枪械,那我呢?”卓婕卿故意问的含糊,当时她手握银丝,但以当时的现场的昏暗,连身边的人不注意看也是看不清她手中拿的是什么,别说那模糊的监控录像了,所有在外人眼里她手中是什么都没有的。
且她十分之肯定,当时所有的人都将注意集中在沈御和德尔的枪伤,不会注意到她的。而沈御出手很快不会留给你发觉的时间,而当时他离他们两人有点远,那段残余影像应该没有辑录下他的身影,所以对方现在就干针对德尔了。
果然只见曾宏兴突然狠狠的挠了下头,说实在的他真的没注意到她,但在那种情况下她也一定拿了武器的,应该也是枪,于是自做聪明的说道,“也是枪。”
“很好。”
她又是一句很好,可曾宏兴都有点怕她这句很好了。
又听见她说,“法官大人请翻开刚才我所递呈的资料第五页,其中有句话是这么说,该名女人赤手空拳,后查明该名女子名卓婕卿,便是我。”
“由此可见,正为一个污点证人,曾宏兴先生并不了解案件的情况。”
“反对,”本杰明起身反对,虽然明知帮助不大,但仍然起身,“反对,辩方做出的推断,当时场面混乱一时难以预及也是在所难免的,所以并不代表我的证人不了解案件当时的情况。”
“反对有效。”
卓婕卿向法官点点头,表示接受,但又拿出了一份资料,“这是一份 狱医对曾宏兴先生的诊断报告,其患有苯丙胺类中枢兴奋类药物成瘾症。”
又将资料递给法官后接着说道,“苯丙胺虽是抗抑郁症药,但也是可成瘾的,所以已被列为毒品,其和大家所知的甲基苯丙胺也就是冰毒比之,中枢兴奋作用相对弱些,可致幻性却非常的强,而且时间也是相当的长。”
“既然曾宏兴先生对苯丙胺成瘾,谁又能保证他在当时是在清醒的状态之下?”卓婕卿说得很直接且尖锐,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插入对方的胸膛。
“我发誓,我当时真的是清醒的,那天我还没打针,我没有,绝对没有。”
卓婕卿却不再理会他,因为经过这一系列的问答后,相信这曾宏兴在陪审团心里可信度已经不高了。
“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也到了法官宣布休庭的时候了,午休后下午将继续开庭。
在休庭期间,本杰明像疯了一般的找着柳晴晴,而卓婕卿早料到了,但一日不宣判,就不能让他们见面。
就算此时本杰明冲进女洗手间,惊得里面的人尖叫连连,她也安然自得的看着他跳脚。
冷冷的说了句,“晴晴现在可是阿联酋驻 k办事处的代表呀,她去哪是不能随便告诉人,属于他国机密,所以我不知道她在哪。”
而到了下午在开庭时,本杰明已显了浮躁和不安,在对那残余的视频进行陈述和分析时,虽重点突出了,但很多细节都被他忽略了。
而且对他的伐情也到了第三步,也是最后击垮他斗志的一步。
只在他侃侃而论那段视频之时,樊啻从大门走了进来,本杰明倏然目露切齿的怒意,几番失控想上前去痛揍樊啻一顿,以至于连陈述都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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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婕卿仔细的看清了那残余视频显示的开始时间是十三点零四分,只见一男一女相拥而立,在女人的发丝间一把银色的手枪夺目却也夺命,随后便倒地不起了,视频上显示的时间是十三点零八分。
待到本杰明回到席位上后,卓婕卿很轻松的站起身来,“按枪战管理条例,外籍人员在 k合法持枪的人,只能是国际刑警驻足派人员,外国元首、政要的警卫人员。”
“而在刚才控方律师的陈述中,我们可知,我的当事人手握的是一把类似于沙漠之鹰,又或者是马格南之鹰的手枪。”
拿起一本证件来,“这是一本由 k颁发的持枪证,且早在年初便在 k出入境备案的了,其拥有者便是阿联酋拉赫曼酋长国第三王子的警卫保镖。上面是记录这样的一把手枪,口径0.50in,自动方式为导气式,闭锁方式为枪管回转式,攻弹方式是弹匣,容弹量为七发,全枪长27cm,枪管长152mm,全枪质量为1.99kg,配用弹中0.50in快枪弹,枪身为银色。”
“以上所有特征和性能,特别是枪身的长度和颜色,均符合我当事人手中所持有的枪支。现在请法官大人允许我请出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拉赫曼酋长国的第三王子,埃米尔.穆罕默德.纳赛尔.艾哈曼得.拉赫曼殿下作为的证人出庭,也请允许其随身警卫保镖保护他一同出庭。”
顿时,庭上庭下都一片愕然,先别说会有那有国家的王子会为刑事审理出庭作证的,就是平时,他们这么平民百姓也没有人曾亲眼目睹过真正的王子。
在法官的再三考虑之下,答应了卓婕卿的请求。
法庭大门一开,数名黑衣保镖迅速步入,在众人引颈期盼的之时,只觉一阵充满了活力和热力的风从门外拂进,一头戴红色头巾衬以黑色头箍,黑色的大炮轻笼罩在其身,腰间系有银色装饰弯刀一把,不管是这红与黑的搭配,还是那把彰显男子汉气概的弯刀,皆让这位走来的人尽显王子的尊贵与豪迈的神气。
只见这位王子分外的立体的五官,透着让人不禁为之尖叫的狂野,眼眸黑白分明,就在他每一次眨动眼帘之时都有着难以言喻的性感在内,麦色的肌肤给予人健康而稳健之感,他微微一笑,众人便顿觉如同在仰望着耀眼的阳光。
“天啊,真的王子呀。”
“是呀,阿拉伯王子呀,真正的王子。”
“和德尔王子殿下比起来,他是那么耀眼,就像是阳光,而德尔王子却像月光,总是那样温柔得让人心疼。”
“两个都那么出色。”
旁听席上的女孩子开始了议论纷纷,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在那如似明媚阳光般的男人身上时,没有人注意到,那隐藏在如月色银辉般的美丽眼眸中的恨……
“辩方,请问这位王子有带翻译官吗?”法官这才想起来原讼庭还没阿拉伯语翻译员。
“法官大人,我会听也会说中文。”埃米尔字正腔圆的说道。
“哇,好厉害哦。”
不少女孩子又开始尖叫了,看来德尔的不少粉丝变成埃米尔的粉丝了。
“请肃静。”法官对于那群女孩子很无奈。
“我是真主最虔诚的信徒,所以请恕我不能用圣经来起誓。”
法官明白尊重他人信仰的重要性,便准许了,“请王子殿下宣读以下誓言便可。”
埃米尔佯装一脸的严肃说道,“本人埃米尔.穆罕默德.纳赛尔.艾哈曼得.拉赫曼谨以至诚,据实声明及确认,本人所作之证供,均属真实,及事实之全部,并无虚言。”
“好,辩双方律师可以发问了。”
只见卓婕卿起身向埃米尔点点头,“首先,我得感谢王子殿下能为当事人出庭作证。请问殿下,你是否认得我的当事人?”
“当然。”埃米尔笑得灿烂的应道,“他是本王子所雇用的警卫保镖之一,就像他们。”指指身后的几位六部的人。
“那他为何不在你身边保护你,而出现在了 k呢?”
“因为本王子在年初便决定来 k一趟,于是便让他先行来 k考察准备好一切,等候我的到来。”
“那我先祝愿王子殿下在 k玩的愉快。”说完又转向法官和陪审团,“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我的当事人德尔.罗纳尔.迪尼奥先生是拥有在 k合法的持枪人员,而他的持枪还击也是出于正当防卫,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当时他所持有的枪支就是持枪证上所记录的枪支,但控方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当事人当时所持的枪支是我当事人所有的,也有极大的可能性是我当事人为了自卫而捡起的,不知道谁掉落的枪支,所以控方所控告我当事人所谓非法的持枪罪名是不成立的。”
而在接下来的对于埃米尔的交叉盘问辩论中,本杰明早无斗志,而且思维也早受樊啻的影响不再能做出明锐的应对,节节败退。
在双方律师做最后的陈词后,法官也向陪审团做出全案证据的总结及相关法律问题的指引,之后便是陪审团退庭合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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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结果,卓婕卿已胸有成竹,于是便轻声的对不远处的本杰明说道,“晴晴会在停车场等埃米尔的,所以你去那应该能找到她。”
本杰明一愣,后又恍然大悟,“虽然你这招很卑鄙,但不可否认,对付我是很有效。”
卓婕卿却坦然一笑,“谢谢。”
虽然德尔的问题解决了,但她心头的问题还需要樊啻来解疑呢,所以还需要本杰明闹点事才行。
果然,七位陪审员以五票对两票,裁决德尔的非法持枪罪名不成立。
当法官宣布德尔无罪,当庭释放之时,卓婕卿深深的望向了被告席上的他,可也许是在那一刻他们没能心灵相通,也许有些什么将他们隔开了,最后他还是没能感觉到她的目光。
德尔将银眸的银辉凝聚在了某一点上,眸中闪动着对鲜血的渴望,就如同被封印了的吸血鬼,承受不了对鲜血的渴望,又开始了蠢蠢欲动……
当他们几人走出法庭的大门时,便又被大批的媒体所包围而起,在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中,一双平静无澜如镜面的明亮眼睛,注视着一道行色匆匆的身影消失在已被暮色渐渐笼罩的小道中。
被传媒包围的冷艳女人和身旁温柔却又有着淡淡邪魅气息的俊俏男人,说道,“我去处理下手尾,你对付下他们。”
男人轻柔的笑笑,点点头,并嘱咐道,“小心点。”
嘣的突然一声响起,只见一玻璃窗无故碎裂,落下片片碎屑惊得众人纷纷散开,而就在一辆黑色的加长奔驰里,懒鬼吹了吹枪口收起,又呼呼睡着了。
可当小插曲平息下来时,传媒才发现本来被他们所包围的两人均不见了。
在一处林荫浓密之处站有两男一女,夕阳微红的光芒似乎不及那片林荫的暗沉,阳光就像是正在被林荫的暗沉所浸染,在一点一点的消退,暗沉却在无止境的扩张。
扩张到一个情绪非常之激动男人脸上,令其的温文儒雅都想得狰狞了,他在咆哮着张牙舞爪着,就像是被这片暗沉的中所潜伏着的魔鬼所附身了,而魔鬼将他内心深处最为丑陋而阴险的一面,在慢慢的诱导出来。
而另外一个男人倍显冰冷而无情,他就像是这片暗沉的王者,倍显凌人的冷冽,可他这份寒意却也有着如烟的孤寂和平静,就像是那被冰封的湖面。
他冷淡而随意的点燃一支烟,让那暗沉中的一点点忽明忽暗的火光照亮他冷峻的脸庞。
望着那激动的男人,淡淡的无奈染上他的碧蓝的眼眸。
而那女人却一味的护着那冰冷的男人,当她面对那冰冷男人之时,尽是柔语轻声的呵护,就算那冰冷的男人无视着她的存在,她也一再抛弃自尊卑微的在他身边。
可面对那激动的男人时,她却又是另一番嘴脸,双目怒瞪将所有的对那男人的厌恶和绝情展露无疑。
“本杰明.金,我说过了,我离开你是因为我不再爱你了,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的,你不要在胡搅蛮缠了,也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晴晴,你不用怕他这禽兽的,你把当年的一切告诉我,就算他有再多的钱,身后有再多的权贵为他撑腰,他也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法律会还给你一个公道的。晴晴,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告诉我你曾经受了他这么多年的折磨和屈辱,而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本杰明痛心不已的拉着柳晴晴的手说道。
“你告诉他了?”冰冷的男人用着同样冰冷的声音问道。
“啻,没有,我什么都没对他说过,真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柳晴晴紧张的说道,就怕樊啻会认为是她把当年的事告诉本杰明,这无疑会被认为是背叛。
一声闷响,只见一丝猩红溢出樊啻的薄唇,本杰明的拳头上也有一点殷红,他的突然挥拳让所有的人都一惊。
只见他那双在眼镜背后的眼睛,早已被血丝所布满,愤恨似火在其中燃烧。
“晴晴,他到现在都在控制你吗?”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本杰明那因怒与恨而扭曲了的脸庞上,让他蓦然一震。
“为什么?”他愕然的望着眼前的女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呀。
在他知道了这些背后的真相后,她应该会回他身边的呀,可为什么她依然这么对他。
“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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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晴晴的话也止在了一个耳光中。
而看着那倒在地上,痛却不敢哭泣的女人,本杰明再次失控了,再次挥拳相向那冷绝的男人。
可这次樊啻不会再让他打倒了,长腿向后退一步,轻松的躲开了他的拳头,当本杰明的另一拳挥来时,他只是抬手轻轻便挡下了。
本杰明始终是文弱书生,没打多久便气喘吁吁了,在柳晴晴一声高呼中,本杰明最终还是停下了手。
可他们三人间的奇怪克制关系,却是十分有趣的,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呀。
啪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在这片已显了黑的深沉里响起,此时路灯也蓦然亮起,在那路灯柔柔萦绕之下,一冷艳绝伦的女人妖娆的轻依在灯柱之下。
第七十章
“这算不算是为了挚友而两肋插刀?哪怕是不被挚友理解,哪怕是被挚友误会,也默然承受下所有的责难,多感人的一幕呀!”
她说的这话,虽然充满了嘲讽,可她说时却十分的平淡如水,就像是宁静无风的湖面,没有一丝的波澜起伏。
“理解和误会?”本杰明诧异道,忽然间他有种感觉,他就像是那跳梁小丑,一直在被人讥笑和愚弄在股掌之间。
他狠狠的咬牙,沉声吼道:“卓婕卿,你到到想说什么?”
她缓缓的走出路灯微红光芒的包围,走向他们三人,她那过于平淡的目光将他们三人一一扫看而过。
本杰明的愤然憎恨,樊啻的冷然静默,柳晴晴的愕然回避,都尽收她的眼底。
本杰明的恨是在她预料之中的,樊啻的沉默是他贯的风格,柳晴晴的回避的缘由也是不难猜到的。
见她深邃的凝望他们三人,久未言语半句,本杰明又再次向她嘶吼道,“卓婕卿,你又想耍什么把戏?难道……难道那封信所说的都是假的?”他再次握紧的双拳,“你只是为了打击我的情绪而编造的?你太卑鄙了。”
末了,他对卓婕卿露出了极度的恨意,他讨厌这样被人操控,他讨厌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