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钢茂身后众人问道:“王爷,这些人是?”
谢钢茂怒道:“这是王爷从苏安带回来的随从,此次随王爷与本将军一道去临阳,怎么你一个小小的王府管家连这事也要管吗?”
陈管家不料谢钢茂竟如此恼怒,忙弯了弯腰赔罪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原本老奴吩咐了家中的百余名府兵一路护着王爷去,没想到王爷的随从如此忠心耿耿,是奴才考虑不周,还请王爷责罚。”
文志祯翻身上马,手一挥道:“不必了,府兵跟本王出去多有不便,何况府里事情众多,本王有这些士卒跟着就是。”
谢钢茂此刻也已翻身上了马,听陈管家这么说,便存了故意让他心慌的念头,在马上弯下腰微微一笑轻声问道:“管家刚说要王府的府兵一路护送王爷到临阳,可如今三国联军早已被赶出了大陈成了大陈的附属国,苗国也早与大陈签订了和平互不开战的协议,本将军不知王爷这一路上会遇到什么麻烦要王府的府兵护送呢?”
陈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将……将军误……误会了,奴才是说王爷是贵人,过惯了让人伺候的日子,这一路去临阳有上千里路,光路上就要走二十多天到一个月,没有伺候怕王爷会不习惯。”
谢钢茂轻笑道:“哦?是吗?若是王爷要人伺侯用得到府兵百余人吗?”
陈管家顿时语塞,“这,这,这……”
谢钢茂上下打量了一下陈管家道:“本将军看你倒是经常伺候人惯了,不如就你跟着我们一路伺候王爷可好?”
陈管家脸色一变,突口而出道:“啊……这,王爷……”
文志祯双手一抖缰绳道:“本王行军打杖已经习惯了,不用他人伺候,你好好看牢王府就是。”
陈管家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是文志祯真的提出要让自己跟着一路伺候,他也没有任何不随行的办法。
谢钢茂走出很远之后还回头笑看着不断擦拭着额头冷汗的陈管家。
“王爷,没想到这老陈这么不经吓,到现在还在擦着冷汗呢,看来他昨天试探王爷您的那番话估计是哈赛尔交代他的。”
文志祯笑道:“如果真是这样,对我们岂不是更好。不过,王府原有府兵和随从两三百人,独留下他一人,必有其过人之处,而且这几年以来,月牙组织的人暗藏于王府之中,连祁步君也没有现任何破绽,亦足见其并不简单。”
谢钢茂微微一顿道:“那末将刚调戏了他几句,会不会反而令他多想?”
文志祯轻笑道:“调戏也就调戏了,你也说了,看到他刚刚被你吓得冷汗直下的样子大快人心吗?本王也觉得痛快,若是每日这么死板,这日子还有何乐趣?”
说罢,双脚一夹马腹喊了声“驾!”往城门奔去。
来到城门之时,天才蒙蒙有些亮,城门的守兵一见文清王与谢将军二人及身后五十余骑铁骑,忙往两边退开,让出一条道来,而赶着一早出城的百姓则不断向文志祯作着揖,更有几人嘴里大喊道:“文清王,文清王。”
五十余匹马掀起滚滚红尘,出了城门之后,一路向西疾驰而去。
话说一年以前,自从祁老将军出事,刘庆老先生便时时过来照顾一番,未过多久他便跟着文志祯一路行军打杖而去。
两个月之后,老将军身上的伤已慢慢结痂,只是内脏受损严重,人终究只有一口气在,却再难苏醒过来了,连着一些流质的食物亦要捣得稀烂了才能一勺一勺地喂进去,直到一个多月以前才慢慢睁开了双眼,只是人却变得这般痴痴傻傻,有时连大小便也会失禁,甚至连府中众人亦不识得,只愿缠着祁老夫人一人。
祁老夫人原本身子在年轻时透支得厉害了,本就比较虚弱,又遭受老爷被猛虎压伤的打击,加之夜以继日的照顾祁老将军,身子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沛烟天天陪着老夫人在佛前一遍遍地祈祷,然而纵使她把膝盖跪麻了跪破了,祁老将军却始终这样痴傻,每每请来其他大夫来查看时,亦只有一遍一遍的叹息罢了。
祁老将军醒来的消息传到皇宫里,哈赛尔除了稍稍有几丝的心惊之外,便亲自下令太医院的太医为祁老将军医治,当从贺照勇的嘴里得知,祁老将军如今智如一两岁的婴孩,行动更是不便,身上多处刀伤骨伤,连长久坐着也是困难,更不用说能起身习武了,哈赛尔微皱的眉头缓缓展开。并又吩咐了随身伺侯的小印子到内务府逃选一些上好的滋补药品给祁府送去,另外祁老将军的奉银仍是照常放,以慰藉其替大陈国打了一辈子的杖之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