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不错的,都该杀!”
仰脖,一大杯酒灌下,油腻大号搜手撕扯着鸡大腿,五短身材脸上满是肥肉的金吾卫将军武懿宗一蹬大驴眼,大咧咧说着。
“好。”
十月二十七,上午,迎仙宫,长生殿。
尽量避免着敏感字眼,春官尚书恭敬催促着:“陛下,再有五天便是长寿二年了,正月初一万象神宫的祭祀大典,‘亚献’、‘终献’人选陛下不知是否定下?请尽快告知微臣,微臣也好早作安排。”祭祀天地,场面宏大,礼节繁琐,各种人事,他也得费心思安排。
婉儿给轻轻揉着额头,皇奶奶话语有着不耐,道:“急什么急,朕定下来还不告你?退下吧!”
这几天皇奶奶很心烦——
原本凤阁侍郎李昭德的一番肺腑之言,她已倾向于东宫自己儿子,可这十几天来,东宫侍卫统领自己侄儿懿宗已经接连几次密告了自己那儿子与朝中几个大臣往来频繁、行踪诡异,尤其是今天早上,一连收到了十几份密奏,奏的都是自己儿子图谋不轨,让她又开始迟疑了!
自己那乖顺非常却永远看不透的旦儿是不是真有什么其他心思,自己那窝囊没本事但绝对和自己一条心的大郎是不是还可以考虑,选谁来当那‘亚献’呢?那人也许就是自己的接班人呀!
怎么办,选谁?
刚刚喝退了春官尚书,不过半刻,门外小太监便跑来道:“陛下,魏王求见。”
“宣他进来。”
“承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大郎这家伙来干什么?难道来游说我争取那“亚献”名额?想得倒好!忍着心中不耐,皇奶奶依旧亲切道:“大郎,起来说话,有什么事儿?”可一看武承嗣那严肃中带着急切的猥琐面容,不对,不是,是朝中发生什么变故了?
双目一紧,武承嗣郑重道:“陛下,天大的事儿!御史中丞来大人昨日抓了一个跟踪多日形迹可疑的东宫奴仆王定,在他身上搜出了这个!”说着,自怀中掏出一张纸片,递给皇奶奶。
纸片上有着一首烂诗:
御园百棵参天树,
冬无青绿唯秃枝。
次年何日能再发?
春日南风吹来时。
反复看了几遍,没什么奥妙呀?皇奶奶疑惑道:“大郎,这是?”
武承嗣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沉声道:“陛下,经过来大人连夜研究,发现了这是一首藏头诗,第二句‘冬无’暗含‘动武’,便是动我们武家,而将这四句开头两字连起来就是‘御园动武次年春日’,来大人知道后不敢怠慢,赶忙密告与我禀告陛下!”
这些聪明人的事儿,他文昌左相武承嗣也只能按在来俊臣身上,这才能让他这位老姑母更加相信。
动武?皇奶奶大吃一惊,眸中有着寒光闪烁,面上皱纹一抖们,冷声道:“谁写的?给谁?”触她逆鳞者,死!
好了,东宫下人身上搜出了这,他李家小子到大霉了,心中偷笑武承嗣恭敬道:“陛下,这纸片是那叫王定的带往东宫时被来大人截下的,至于谁写的,正在严加审问。”
自己若直接说李家小子写的,定会让姑母老人家怀疑这是自己故意陷害,而说是写给李家小子的,还没有收着,那姑母便定会相信,而重点怀疑那李家小子了,而审问,自然不能刚抓了人便审问出,那太假了!
嗯,皇奶奶点头,“此事加紧审理,严加保密,不得外传。”
“是,陛下。”
中午,东宫。
“没事儿干呀!不让出去呀!四处逛逛!”
口中叨叨着,在一众下人不待见的眼神中,晃着胖胖身子,韦团儿向着大娘、娘亲寝宫走来,目中却只有寝宫外对着的那颗大槐树。
“韦姑娘,你来我这儿干什么?”直接挡在寝宫门外,大娘刘氏冷冷看着韦团儿,丝毫不欢迎不欢迎她进去。
韦团儿酸酸道:“哟~,娘娘,您这里面有啥呀,还怕奴婢进去!”似不死心,还朝内望了两番。整个人却是向那颗早落儿叶的大槐树行去,靠在树下,摸着粗糙老树皮。
大娘刘氏不动,冷笑道“韦姑娘,你想那儿呆就呆着吧!”韦团儿在附近,她还真不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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