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手上没有创业基金,郑旭东曾提出要帮助她,微蓝拒绝了。小猴子知道这件事就拿出这几年他在道上用命换来的钱交给微蓝,微蓝知道这些钱不干净所以当即拒绝,后来小猴子跟微蓝讲他想洗手不干,所以希望微蓝帮他,让他可以脱离黑道将来有个容身之所,微蓝听他这样说就收下了那笔钱。
微蓝很聪明她知道在这个社会上混必须要借助贵人,郑旭东就是这样的贵人,因此微蓝成立了一个建筑工程队和一个建筑设计及装修公司。郑旭东二话不说主动将业务分给她做,有了郑旭东的帮忙,微蓝的公司很快就上了轨道,当年就实现赢利,一般公司最快也需要二三年才能打出名气扭亏为赢的。微蓝知道公司能有今天全靠郑旭东的帮忙,否则是做不下去的,她觉得自己欠了郑旭东很多,她想要还,却又不知道如何还。
吴语欣和他们的路子不一样,她大学主修的法律,毕业后和大学同学合开了个律师事务所,专替穷人打官司。吴语欣的做法让微蓝很是敬佩,因此微蓝和她走得很近,偶尔出来小聚,日子久了二人倒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二人从不提个人感情问题,吴语欣知道微蓝身边有个郑旭东和小猴子,微蓝也知道吴语欣追求者一大堆,可是二人至今仍保持单身,彼此心照不暄。
五年了,雷浩军终于回来了,微蓝心情不是不激动的,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终于回来了,微蓝曾经想过如果雷浩军不打算回来了,那么她便追到美国去,因为她与凌盛薇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凌盛薇当初就是因为怕二三年后雷浩军心里仍有戚微蓝,所以才提了五年之约,她跟自己说如果花了五年的时间还是得不到雷浩军,那么她便彻底死心,毕竟一个女人能有几个五年。戚微蓝一整天都神思不属,什么也做不了,因此就早早回家梳洗打扮备战今晚的约会。
微蓝今天把马尾散放下来,自然的大卷,亚麻发色,微蓝的脸色一直不好,苍白没有血色甚至有些发青,微蓝总是略施脂粉掩盖住,微蓝今天没有选择穿裙子而选了一条亮紫色的缎制连体裤,裤子板型贴合身体曲线,是无袖收腿的八分裤,腰间有一个抽带,微蓝挽成蝴蝶结状,缎质的面料柔软却发光,连体裤的前胸大开v但又不会露点适可而止。微蓝搭配着紫色的连体裤画了一个淡紫色的彩妆,脚下配着五寸的深紫色绑带露趾高跟鞋,刚好露出五根脚趾尖,亮银色的油彩涂在指甲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微蓝照照镜子很满意自己的打扮,不俗艳不清淡,浓淡相宜适中,看看时间也快到了,就拎着包走出了家门。
酒吧此时已是上座时间,微蓝进入的时候人已经很多,微蓝一米七的个头再加上今天穿了高跟鞋所以视线格外通畅,她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人,雷浩军好似没看见她,微蓝边靠近边仔细观察他,他比以前更帅了,微蓝从前就知道雷浩军是帅气的,但却从未像此刻般入迷,她突然有些心慌意乱,做了一天的思想准备,乍然面对还是不能自已,她想先去洗手间平静一下,却不料被吴语欣发现了。
微蓝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人基本都到齐了,微蓝从来都是踩着点的,所以此刻倒显得晚了些。吴语欣招呼微蓝落座,微蓝坐下后重新调整呼吸又将目光投向那个人,雷浩军仿佛没看见她似的和一旁的大院同伴有说有笑,凌盛薇坐在雷浩军旁边,与那群人都相熟,此刻也是有说有笑的,倒是郑旭东一见到微蓝就移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她,微蓝看见他那放肆的目光不由地白了他的一眼,郑旭东也不以为意,还是直勾勾地看着,吴语欣笑话郑旭东好似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郑旭东才悠悠转移了目光,其实微蓝再怎么打扮也不见得比凌盛薇和吴语欣出色,她们二个是那种不用打扮就可以夺人眼球的人,这一点微蓝深有体会。
戚微蓝只顾着观察雷浩军却没有发现凌盛薇也在谈笑间默默地观察她,她发现微蓝变漂亮了,尤其微蓝今天的装束很配她的气质,有一股冷艳的味道,这与微蓝冷情的性子很搭,所以此刻方显得微蓝灿烂夺目并不比凌盛薇和吴语欣逊色多少。
大院里的同伴们基本也都认识微蓝,当年几乎都在一个学校,戚微蓝与雷浩军的事当年又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但微蓝性子冷,从不主动和人搭话,所以这群人也只是跟她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就跟雷浩军、郑旭东他们调侃了起来。
此时微蓝听见有人调侃雷浩军问他打算什么时候与凌盛薇办酒席,微蓝听到此话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雷浩军,秉住呼吸,全身的血液都向头顶涌去,胃里有点微微作呕的感觉,雷浩军仍是未曾看过她一眼,只听他轻描淡写地说“办的时候会通知大家”。微蓝再也承受不住起身去了洗手间,众人不疑有他,但吴语欣、郑旭东、凌盛薇都心知肚明,吴语欣不放心想要追过去,被郑旭东拦下自己跟了过去。
微蓝在洗手间一阵干呕可是什么也吐不出来,能吐出什么来呢?她都一整天没吃饭了,紧张了一天倒也不觉得饿,所以此刻只能干呕却不见好,在镜子面前漱了漱口,微蓝用手拍打自己的脸颊又整整衣服了才走出去,刚走出洗手间门口就看见郑旭东半倚在门外墙上抽着烟,再看地下已经躺了三根烟蒂,微蓝走过去摊开手,郑旭东抽出一支递给她,又给她点了火,二个人就这么一根接一根地抽着,谁也不说话,来回上洗手间的人都朝这边看,他们也不在意,地上烟头已经集了一堆,微蓝觉得胃里难受,就熄了火要回到座位去。
郑旭东此时突然伸手猛地一勾,微蓝就撞在了他的怀里,微蓝往外挣,可郑旭东的手握得牢牢的,微蓝也就不再挣只冷冷地吐出一句:“放手”,郑旭东说“不放”,微蓝想到许多年前她也跟雷浩军说过这样的话,当时雷浩军同样也说“不放”,微蓝想到那个人复又沮丧起来。
此时雷浩军朝洗手间走来,微蓝看见,使命挣脱,可谁料郑旭东的吻突然袭来,猛烈地吞噬着她甚至撕咬着她,微蓝张嘴要喊,可却让郑旭东有机可乘,郑旭东用舌头缠住微蓝让她不能张口说话,郑旭东将微蓝的双手困在怀里,一只手箍在微蓝的后背,一只手按在微蓝的臀部,微蓝浑身动态不得。雷浩军就这么站在一旁看了好久,一句话没说便转身回了去。雷浩军心想,戚微蓝啊戚微蓝,这么多年来我受尽煎熬,而你却如此风流快活,我不会就这么乖乖地任你耍弄,你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都会统统还回去。
那一夜,当微蓝最终能挣开郑旭东回到座位上时,雷浩军和凌盛薇已经走了,微蓝心里抑制不住的伤心难过在那一刻全涌了出来,她等了五年的雷浩军终于回来了,她想过千百种重逢的场景,却怎么也料想不到会是这样。人去楼空时,微蓝抱住吴语欣失声痛哭,微蓝从未在旁人面前主动表露过半点她对雷浩军的爱,但此刻在吴语欣面前,她抑制不住了,她压抑了太久,不可得到,不能舍弃。
针锋相对
雷浩军要在b城大展拳脚开房地产公司的事郑旭东并不知情,雷浩军从来也没主动提过,最近有几个热门地块都被别人半路截走,问土地储备中心和开发办的人都说不知情,能跟他说不知情的毕竟来头不小,郑旭东找人暗地里查了一下是一个新成立的房地产公司,以前没听过,听说有海外投资背景政府方面很重视,大小优惠政策给了一大堆,郑旭东隐隐觉得这家公司好像专门跟他过不去,只要是他看中的地块没有一个不被这家公司抢走,圈里的人都知道郑旭东的背景,没几个人敢去招惹他,这一次不同,连政府那群人这次都不卖他面子,这让他有点理出苗头,他觉得很可能是雷子干的。
郑旭东没有直接去找雷浩军而是约了凌盛薇,上次见面也没聊几句就散了,这次说是单独聚聚。凌盛薇准时赴约,郑旭东为她叫了杯咖啡,郑旭东问凌盛薇这几年过得好吗,凌盛薇轻描淡写吐句“还行”,郑旭东问凌盛薇是不是真得和雷子好上了,凌盛薇含糊不明的说了句他们挺好的。话虽如此,但郑旭东从凌盛薇的只言片语中还是感受到了她的落寞,郑旭东也不说破,寒暄一阵过后,郑旭东进入正题,问凌盛薇最近雷子在做什么,凌盛薇闪烁其词推说不知道,只这一句话就露了馅,凌盛薇一直在雷浩军的公司做事怎么会连雷浩军在做什么都不知道,明显是替雷浩军有意隐瞒,郑旭东也不逼她,后又聊了些小时候的事就散了。
郑旭东与凌盛薇分手后就直接去了雷浩军的公司—鲲鹏房地产有限责任公司,雷浩军的公司是租了城中最豪华地段的最高档写字间,他很有魄力,一下子就租了最顶的三层而且一租就是三年,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段,一层一年的租金就抵得上一些小公司一年的利润。郑旭东坐电梯上到27层,出了电梯前台小姐问他有没有预约,他理都没理就直接闯入了总裁办公室,雷浩军此时正好在办公室,前台小姐跟了上来跟雷浩军陪罪并叫保安把郑旭东拉出去被雷浩军制止了。
房门关上,郑旭东站定在雷浩军面前,盯了雷浩军一会儿,说道:“雷子,你什么意思,你回来开房地产公司也不打声招呼,那些地块你若是想要,你可以事先跟我说一声,我不会跟你争,可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偷偷摸摸地暗地里跟我较劲,我不明白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你如此对我。”雷浩军见郑旭东此时什么都知道也就不再隐瞒。
雷浩军说:“我跟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们是从小的兄弟,但我跟戚微蓝有仇,我知道戚微蓝的公司一直是你在帮她撑着,只要你不把项目交给她做,我拍得那些地块你若是想要我可以分你一些,但如果你执意帮戚微蓝,那对不起了,我今天在这儿把话明说了,以后你一个地块也别想拍得。”郑旭东此时方才明白雷浩军的用意,他只是震惊,只是不明白,他不明白雷浩军曾经那么爱微蓝,爱得撕心裂肺,可此刻却仿佛要致微蓝于死地。
郑旭东感到雷子恨微蓝,恨得迷失了他自己。郑旭东问:“除了我之外你是不是也跟别的公司打过招呼了”雷浩军没有说话,郑旭东叹了口气说:“雷子,我不明白你们当初为什么会分手,可我知道微蓝这些年过得很苦,好不容易挺到今天,你这么对她不公平。”这句话彻底惹怒了雷浩军,“公平?我这么对她不公平,难道她对我就公平吗?她这些年过得不容易,你知道我这些年过得是什么日子吗,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一刻是开心的,我的人生因她而变得灰暗,难道我不应该恨她吗?”
郑旭东听完雷子的话下了结论:“你还在爱她。”雷子否认。郑旭东又说:“你不用急着否认,你之所以这么恨她,就是因为你还在爱,所以你才会不甘心,才会放不下过去,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对她,只会让你们更加憎恨彼此,雷子你放手吧,放开过去,凌盛薇一直在你身边,你也应该顾念着她的感受,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说的话。至于微蓝,我势在必得,我不会放弃她的。”说完这些,郑旭东就退了出去,留下雷浩军独自一人。临走之前郑旭东回头望了下,只这一下,就看到雷浩军此刻的黯然神伤。
雷浩军终是没有听进郑旭东的话,积了这么久的纠结与怨恨哪是郑旭东三言二语就能化解的。雷浩军依然故我地封锁了微蓝所有的往来客户,微蓝冷情的性格根本不适合经商,她几乎是一点交际手腕也没有,在学校的时候就是独来独往,长大了才好不容易有了个吴语欣,这种性格在这个互想攀附依存的商海能撑到现在全靠郑旭东不断地为她介绍客户。微蓝本来也不喜欢经商,要不是当年为了和雷浩军学一样的东西一时冲动选了商科,微蓝恐怕会和吴语欣一样选择法律,专替穷人打官司。
微蓝公司最近接二连三地收到老客户的违约函,那些客户都是郑旭东介绍来的,他们宁愿付高昂的违约金也再不愿意把项目给微蓝做。这么多年了,微蓝一直在尽心竭力地做,她唯恐让郑旭东为难,所以每一个项目她都全情投入,几乎没有休息过一个完整的周末,现在那些老客户说不做就不做一点余地也不留,她活得这么累,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微蓝的公司现在就只剩下郑旭东一个客户了,她听说郑旭东看中的那几个地块都被人抢拍了,郑旭东现在日子也不好过正准备转战其他二三线城市。微蓝觉得火药味很浓,好像是有人在针对他们。
微蓝今天主动找上郑旭东,这还是自上次在酒吧发生那事之后二人第一次见面。那之后郑旭东找了微蓝好几次可微蓝就是不见,打电话给她也不接,郑旭东无法只好给她发了条短信算是道歉,但微蓝也始终没回,现在情势紧急所以微蓝也顾不上那许多。
郑旭东见到微蓝倒是显得很惊讶,他以为微蓝还要再躲上他一阵子,郑旭东调笑说:“你总算还记得世界上还有我这么个人了,那天的事真是对不起。”微蓝说:“别再提那天了,我都忘记了。”郑旭东听微蓝这样说就放心了。微蓝急着问郑旭东发生了什么事,郑旭东推说:“没什么就是最近公司财务比较紧,现在的地块标价越来越高,竞争的公司又那么多,关键是我觉得现在市里的房地产价格已经到达了一个峰值,以后的获利空间不会很大,反倒是周边的二三线城未来的获利空间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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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蓝想了想觉得郑旭东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可微蓝还是觉得奇怪,以前从未听郑旭东提过要放弃本市转战二三线的想法,怎么就这么几天功夫说不做就不做了,再说本市毕竟做得久了业务比较熟,要是转战其他地方需要重新熟悉当地市场,这要是没有个一年半载的市场调研是不能轻易改变公司业务主方向的,微蓝毕竟也是学了四年商科的,郑旭东这点小伎俩根本瞒不过她。
郑旭东被微蓝逼得无法,只好说他得罪了人,微蓝问他得罪了谁,郑旭东只说是市里的大官,微蓝觉得这又不对了,吴市长是吴语欣的父亲,郑旭东的父亲也是军区的副首长,市里再大的官还能比他们大,除非……,戚微蓝突然脑子灵光一现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微蓝抬头问郑旭东:“是雷子吗?”
郑旭东说不是,微蓝说:“别再骗我了,能压得住吴市长和你父亲的人除了雷司令就没别人了,雷司令是不可能跟你过不去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雷子,而且自从他一回来就出了这许多事,算算时间也应该是他。可是你们不是挺好的吗,上次他回来你还给他接风,当时我看你们有说有笑的,这才几天啊,究竟有什么解不开的事他要这么的针对你。”
郑旭东见微蓝已猜对了三分就忙打岔说:“什么针对不针对的,在商言商,他的公司正在开辟市场着急囤积些地块好将盘子做大以便迅速在本市立住脚打出名声,这要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别再多想了,你吃饭了吗,我饿了,一块吃吧。”微蓝还是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推辞说:“没事就好,我已经吃过了,一会儿还有事。”郑旭东黯然,说:“见我不能给你介绍项目了连个饭也不陪我吃,你可真势利。”
微蓝此时方才找出哪里不对劲,微蓝思绪万千,她想要静一静慢慢理顺可就是静不下来,就干脆直接问:“你介绍的那些客户最近都在跟我解约,这事你知道吗?”郑旭东早已猜出雷浩军会这么干,郑旭东顾左右而言他地说:“没事,我刚才逗你玩呢,我以后二三线的项目都归你,你就光接我一家的项目就保你一年不愁吃喝,不过这半年多你的日子可能会不好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微蓝说:“我关心得不是这个,我是说这件事是跟你有关系吗?”
微蓝转念又一想,不对啊,就算郑旭东不在本市做了那些老客户以后再不卖他这个面子,可总得把合同履行完再不做吧,至于那么急着解约,而且宁愿付那么一大笔违约金,给谁做不